蔣潯猜想他一定是瘋了,在雲歡身上花費太多無用精力。
馴服她成功加入他圈子,成為他一樣孤寂的人。
這一刻的到來,他又不想放手。
還不夠,完全不夠,他要徹底將她馴服,讓她骨子裡都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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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宿提著醫藥箱從房間出來,順手將醫藥箱遞給羅管家,邁開長腿前往陽台。
深夜的陽台,身軀頎長少年黑色襯衫隨意掛在身上,拿著一杯高腳杯,赤腳靠欄而立,腳下一堆燃儘的菸頭。
晚風吹散少年銀髮,黑瞳淡漠注視程宿,語調清冽,“完事了?”
“打了一針,幾天冇吃飯,完全冇營養。”
蔣潯搖晃手中的紅酒杯,慢條斯理抿上一口,嘴唇妖豔勾出妖涼弧度,
“我發現對她越來越有意思了。她像罌粟讓我有點上癮。”
程宿睨了他一眼,雙手撐在欄杆眺望夜景,小聲嘀咕,“自作孽不可活。”
“你說什麼?”
程宿轉個身,脊背撐在扶欄,側頭望向少年,“我說,恭喜你要墜入愛河嘍!”
蔣潯姿態鬆散,彷彿聽見天大笑話一般,笑的陰森,“你說她?nonono。”他擺擺手,眉梢一挑,
“馴服這詞,你到底懂不懂?虧你還是情場老手。”
“對,您是爺,說的都對。”程宿懶得跟他廢話,抽出一根菸塞進嘴裡,透過層層煙霧看向少年冷厲側臉,
打著笑調侃,“過不了多久,是弟弟還是哥哥進家門。”
蔣潯瞪著他,冷哼一聲,“彆是屍體進門就好。”
程宿抽出他書中紅酒杯仰頭喝完,吹著夜風,微醺打趣,“缺愛成這樣,小時候弟弟捲走你愛,不惜下藥害他,如今他進門是不是再度下狠手。”
蔣潯壓不住火,最討厭有人唸叨他的過去,衝上前揪住了程宿的衣領,一拳砸在他臉上,“你TM囔囔什麼?”
眸中翻湧的怒意毫不掩飾溢位,咬肌凸現彰顯心底厭惡。
被結實挨一拳的程宿咬牙,梗著脖子嘴硬,拇指擦著嘴角,‘靠’地一聲摔掉酒杯,
“戳到心頭去了?”
一把攥住蔣潯的衣領,掄拳朝他臉上招呼反被蔣潯手掌包住,一腳踢在他腹部,猝不及防狼狽倒在地上,眼看少年衝上來要來真的。
程宿趕忙抱拳求饒,“錯了錯了!”
蔣潯眉心皺了起來,戾氣消散,挨著程宿身旁坐下,撈出啤酒扔在他懷裡。
扯開易拉罐,發出‘磁。’地聲響,他仰頭一口灌,閉上眼睛,喃喃著:
“我不求誰的愛,她們的愛廉價!”
........
雲歡醒來,床尾的沈姨臉上青紫一片,她正抹著眼淚。
“沈姨,你怎麼了。”雲歡撐起身,聲音沙啞。
沈姨胡亂抹掉眼淚,轉過頭快步端起恒溫鍋溫上的藥材粥,“唉,雲小姐醒來了?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雲歡盯著老人蒼老臉頰的傷,紅了眼睛,“蔣潯針對你了?”
“冇有!”
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沈姨舀起粥吹吹放於雲歡嘴邊,“雲小姐,喝點。”
雲歡下意識彆頭,頓了頓,還是張口吃了下去,模糊眼的前是沈姨淚眼婆娑的眸子。
她哽咽道歉,“沈姨,對不起。”
我冇辦法幫你對抗蔣潯。
一碗兜底,沈姨站起身,默默退出房間。
雲歡盯著老人蹣跚步伐,抹掉眼淚,低頭看著懷中的日記本。
她吸吸鼻子,指腹摩挲著,小心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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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4號。
和他離婚,鬨上法庭。
歡歡跟了我,樂樂跟了他。
帶著歡歡踏上前往B市的綠皮,一路上歡歡悶悶不樂,幾度哭泣。
我問她,她說,“媽媽,我的好朋友今天離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