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剛來教室,幾位女生攔住了雲歡的路。
她抬頭,抿嘴盯著擋在教室門外不讓她進去的女生。
為首的女生叼根菸,一頭綠色大波浪下那雙眼睛直勾勾掃視她,從頭掃到腳,眼眸露出不加掩飾的輕蔑:
“你就是雲歡?”
雲歡冇理,捏緊書包帶子退後一步,準備從後門進去,大波浪女生眉梢微微挑了下眉。
一個眼神,後門也被擋住。
雲歡手指握拳,牙咬的咯吱咯吱響,邁步來到前門為首女生麵前。
腦袋仰起,乾淨臉龐直逼質問:“要乾嘛?”
大波浪抱臂依靠門框,咬著煙含糊說話:“單親家庭的女兒?怎演一副欲迎還拒馬戲。”
煙霧噴灑在雲歡鼻腔,害的雲歡捂鼻連連後退,乾咳幾聲。
她反諷懟上去:“怎麼?冇捧到男人歡心,看誰都是乾你那一行。”
女生怒了,咬著牙吐出一口唾沫,抬手一巴掌扇在雲歡臉上:“TM給你臉不要臉是吧?這麼懂,媽是賣的!”
雲歡被扇的腦袋嗡嗡響,耳畔是對母親毫不掩飾的嘲弄,譏笑。
雲歡抬頭,杏眸一片死寂,挎包一把被她摔著地,抬手,一把扯住女生頭髮,腦袋按在牆上,一掌接一掌扇在她臉上。
喧鬨走廊因這脆生生巴掌響,靜成一團。
女生跟班見狀,直接衝上前拉扯雲歡頭髮,千絲萬縷的烏髮如綢緞一般滑落在肩,更讓敵方抓住要害,扯到地上,臉蛋著地摩擦,連踢帶踹。
雲歡站不起身,指尖狠狠掐住幾人裸露的小腿不免被打的神誌模糊。
痛的呲牙的雲歡,眼前被鍍上柔光的明媚少年彷彿從天而降,一腳踹飛一女生,一手扯住女生頭髮,手肘狠狠撞在女人腹部。
披頭散髮的女生當場吐出鮮血。
葉樾咬牙切齒,指著相互攙扶幾人破口大罵:“TM,一圈三要點狗臉。”
為首的女生不甘,拉過跟班擋護,傷的也是最輕的,很快就從地上站起,呲牙咧嘴一頓輸出:
“同樣是在A市吃飯,招惹上蔣家有好果子吃?”
葉樾嗤笑,聲音冰冷冷的:
“主兒冇帶你打狂犬針,逮誰就咬?”
雲歡被葉樾攙扶起身,消化完女生口中說的話。
她被攔,被打,被罵是蔣潯指使的。
葉樾是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家族全靠A市蔣家吃飯。
*
“冇事吧,用不用去醫院。”
雲歡被送到座位,垂眸盯著嘴邊冒著熱情的聯名款水杯,用手推了回去。
笑著調侃:“多大點傷。”剛開學那會,被蔣潯身後的狗咬的更凶狠,這些傷換作那會兒還算小兒科。
葉樾看著雲歡裸露在外的傷決定閉口不談,從包裡摸出一支藥膏遞了上去:
“效果挺好,我被打經常抹。”
雲歡盯著那支藥膏藥名,被打第一次去藥店才知小小一支藥膏上萬元。
她冇接,低頭從挎包掏出課本,莞爾一笑,眼眸眯成月牙,打趣含蓄拒絕:“皮糙肉厚的,冇事。”
葉樾抿嘴,盯著雲歡逃避的眼睛微歎口氣,扯住雲歡的手掀開衣袖自顧自的給她塗抹藥膏。
雪白肌膚傷痕累累,葉樾一個大男人看了也直呼那幫狗東西不是人。
“自己去廁所抹點。”葉樾把還剩半支藥膏塞進雲歡手中,推搡她出門。
雲歡垂頭,手背那裡隱隱還削點餘溫,是葉樾指尖的溫熱。
“謝謝你。”
葉樾撓撓頭,在雲歡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謝謝,軟軟的話語讓他內心閃過一絲異樣。
他揮手,“快去,答謝獎勵就棒棒糖。”
葉樾稍頓,嘴角一揚:“荔枝味的。”
雲歡點頭,笑著舉起藥膏道謝。
*
雲歡揣著藥膏來到廁所,推門而進,指尖沾的藥膏還冇抹上,隔門外傳來嘰嘰喳喳議論聲:
“嘿,我去找主任告狀,你猜主任怎麼說?”
“誰的狀?”
“還能有誰,咱班欲擒故縱的雲金剛唄!被打那麼慘,還挺可憐的。”
“哦。”
“你不知道主任聽見雲歡,包括裡麵高層領導的臉全黑了。
主任當場拉住我手說,關於雲歡的全給我咽回肚兒去,招惹上蔣潯誰敢幫她,不要命啦!”
“雲歡慘了,鬼都知道謝言顏喜歡蔣潯。
昨天蔣潯用五百萬打發雲歡,不知怎的傳到謝言顏耳裡,聽她們內部報道。
謝言顏很有可能要找道上混子**雲歡。”
‘誰敢幫她’
輕描淡寫說出的話在雲歡耳邊刺耳無比,她握著藥膏緩緩墜地。
這四個字給她當頭一棒,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發白,握著藥膏的手顫抖不已。
她不該惹上吃肉不吐骨子的蔣潯,這種瘋狗就應該順著他,迎合他。
這也間接導致情緒失控的雲歡,將最後重要訊息隔絕耳蝸。
............
放學鈴一響,雲歡看著旁邊空位和手中藥膏衝出校門,站在校門口左看看右看看。
最後失望捏著藥膏來到公交站台。
“雲歡小學妹。”語調寡淡從遠處響起。
雲歡身子一僵,腿還是不受控製抖動起來,她準備裝聾到底,對方顯然不給她這個機會。
下一刻,男人警告的聲音再次從後方響起:
“耳朵不想要啦?”
這次聲音明顯帶點陰森,語氣威脅。
雲歡抿唇,接受現實回頭,視線跟他對上。
蔣潯散漫坐在紅色法拉利,一手放在方向盤撐著腦袋,仰頭微笑看她,似心情不大好,後背慵懶靠在椅背,向她招手。
正好這時公交車停在雲歡麵前。
雲歡二話不說抬腳就要上車,身後的少年話讓她毛骨悚然,也逼得上車投幣的雲歡下車。
蔣潯滿意轉動方向盤,張揚紅色法拉利轟隆一聲停在雲歡麵前。
雲歡捏緊挎包連連後退,顧及不了多少人對她指指點點。
想到今早被蔣潯指使打她的幾人,拔腿就跑,轉眼想到那一句讓她毛骨悚然的話還是顫巍巍回到車前。
蔣潯從駕駛座轉頭,手臂線條撐在車門,看到氣喘籲籲站在門外的雲歡意外地挑起眉:
“雲歡小同學不跑了嗎”
雲歡小弧度點點下巴,眼睛瞅著撐在車門那隻精壯有著玫瑰紋身的手臂,薄白手腕上有根小兔子皮筋,跟她丟的那根一摸一樣。
但這根明顯比她價格翻上千倍。
她仰頭視線對上車中玩味一笑的少年,語氣軟軟帶著乞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