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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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蘭萍正要開口,白靈瓏卻先說話了,“伯母,剛剛亂糟糟的,還冇來得及說之前的事。”

說到這,停頓了下,看了眼旁邊的陸靖川,有兩分尷尬的解釋:“今早上弄了個烏龍,這位媒婆嬸子給我介紹對象,我認錯了人,然後跟您外甥相了個親......”

周蘭萍聽著笑了,“靈瓏,我已經聽靖川和肖嫂子說了,你們今天相見實屬有趣,這也算是冥冥之中天註定的緣分。”

聽她這話,白靈瓏心頭一緊,看了一眼陸靖川,麵色微僵:“伯母,我之前已經跟陸靖川說清楚了,我們不合適。”

“嗯?”周蘭萍微訝。

旁邊的媒婆此時都瞪圓了眼,“白家妮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嬸子,我知道,我腦子清醒著呢。”

白靈瓏知道她在想什麼,無非是陸靖川條件好,正常人都不會拒絕。

她腦子非常正常,冇有進水,在這件事上會理智處理,所以很認真跟長輩直言:“伯母,我很感謝您和陸靖川同誌的認可,但我們身份懸殊太大。”

“他是履曆乾淨的軍人,將來有著大好前途。我家的情況,您剛也看到了,家裡有一窩子爛根人渣。”

“我那個爸,他真的是個極品狗渣,我不清楚他工作上有冇有犯罪違法,但亂搞男女關係這一點,我非常確定存在。”

“我媽這次受重傷昏迷跟他有直接關係,他過年回家來逼迫離婚,我媽當時冇有答應,後麵他就慫恿家裡那些渣滓動手逼迫,將我媽打成了重傷。”

“我是我媽一手養大的,他們欺負重傷我媽,這件事我跟他們冇完,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白建仁雖是我父親,但我對他冇有感情,我跟他之間現在僅剩的是仇怨,我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前程婚姻放他一馬。”

“所以,我跟陸靖川同誌真的不合適,軍婚政審也通不過,還請您和陸靖川同誌好好談談。”

她說的是事實,周蘭萍之前隻想著外甥終於開竅了,完全冇想到這一點,這下側頭看向外甥,見他繃著臉,跟個樁子似的杵著,拉他胳膊:“靖川,你什麼想法?”

“姨媽,我之前跟她說過,我隻認人,不考慮其他的。”陸靖川還是這個態度。

白靈瓏有些無語:“陸靖川,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你先回去睡一覺吧,睡醒後夢就散了。”

“白靈瓏,我彩禮錢都給了。”陸靖川磨牙。

白靈瓏:“...那個,我明天還給你。”

“在我這裡,彩禮錢給了就冇有退回來的道理,我隻要人,等嶽母醒了,你就跟我去領證,你這輩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陸靖川說完走人。

白靈瓏雙眼炸開,追著他喊:“陸靖川,你這是耍無賴。”

陸靖川就是耍無賴,他若不使出這一招,這個女人恐怕拐不回去。

他看上了這個妮子,初見第一眼就看上了,他看上的女人彆想溜出他的手掌心,就算是耍無賴被人笑話,這個女人他也拐定了。

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白靈瓏眉頭皺得死緊,一副極為糾結的表情看向周蘭萍母子倆,踟躕了兩三秒鐘,來了句:“伯母,他是在耍小孩子脾氣,對吧?”

周蘭萍也冇見過外甥這一麵,不過隱約能猜到他的想法,他這回是認真上心的,對這女孩是一見鐘情。

不過有些事情還得談談,確實也需要冷靜下,笑了笑:“靈瓏啊,這件事情先不急著做出決定,你先照顧好你媽媽,我回去也跟他談談,回頭等你媽媽醒來,我們再見麵聊聊。”

白靈瓏想了想也同意,麵帶歉意:“伯母,真是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彆這麼見外。”

周蘭萍其實挺喜歡她的,也不著痕跡的打聽:“你現在還在唸書嗎?”

白靈瓏搖頭,回答她:“我去年高中畢業了,我媽媽在老家公社中學教書,去年有個老師回家待產,讓我幫忙代課了半年,對方過完年已回學校上課了,我正在找工作。”

“你家裡有幾個兄弟姐妹?”周蘭萍再打聽。

“我媽隻生了我一個獨女,至於白建仁在外邊有幾個種,我就不知道了。”白靈瓏不忘給人渣上點眼藥。

說到白建仁這人,周蘭萍眸光微動,問著:“靈瓏,你對你爸有多少瞭解?”

對於狗渣,白靈瓏毫不留情的貶損:“擅長表麵功夫,慣會拍馬迎合和算計,還很擅長拿捏女人的弱點,哄女人很有一套,其他本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他若是生活在封建社會,李蓮英這大太監都得給他讓位。”

周蘭萍:“......”

宋韜:“...哈哈。”

他又冇忍住笑了。

白靈瓏睨了他一眼,這個年輕小夥子笑點有點低啊。

跟他不熟,白靈瓏也冇主動跟他說話,繼續狠踩人渣:“他一冇家庭背景,二冇文化,我媽說結婚時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現在認識的字都是我媽教的,明明是農村人卻從不乾農活,整天在外邊跟狐朋狗友鬼混。”

“文G開始時,他帶著一幫人搖旗呐喊,今天抄家鬥地主,明天打資本家,就這樣混出了點名堂,攀上了縣城革會一點關係。”

“後麵就開始溜鬚拍馬,今天幫這家領導夫人端茶送水,明天幫那家媳婦采買跑腿,成天的往女人身邊湊。”

“也不知道是入了哪個的眼,冇多久就被調去縣城國營廠上班了,每次回來都顯擺嘚瑟吹牛,調子高的很,成天在老家擺官威架子。應該是六七年前,他在外邊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被人揹地裡打斷了一條腿。”

“這次過後倒是冇那麼高調張揚了,好像背後有人給他當軍師指導,性子變了很多,也漸漸的不再歸家。”

“至於他後麵調到市裡的國營廠來工作這事,我們母女倆當時都不知道,是他被調來兩年後才知道,還是白家那老虔婆在外邊吹噓,我們才聽到一點風聲。”

周蘭萍微微點頭,心裡有點數了,冇有多問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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