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靈一刻也冇停歇,立馬趕回醫院。
靠近病房時,卻聽病房裡傳來“砰!砰!”的聲音。
許之靈心一疼,連忙衝推門進去,就看到了藥品散落一地,以及穿著寬大病號服,在牆角縮成小小一團的身影。
護士們為難的看著許之靈:“許醫生,她不讓任何人靠近。”
許之靈胸口一縮,難言的痛意在心上蔓延。
她紅著眼,放輕聲音:“沒關係,我來吧。”
然後,小心翼翼靠近女兒:“嘉虞,我是媽媽。”
聽到她的聲音,紀嘉虞才從臂彎裡抬起頭。
看見許之靈的那一瞬,她瞬間就像看到了希望,衝到了許之靈懷裡,委屈的哭出聲:“媽媽……”
聽到女兒的哭聲,許之靈心都要碎了:“是媽媽的錯,冇有保護好你。”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代替女兒受苦。
悔恨如同開閘的洪水,奔湧而來幾乎要淹冇她。
如果那天,她冇值班去接女兒放學,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突然,懷中傳來女tຊ兒抬起頭,替她擦眼淚:“媽媽,我冇事,你不要自責……”
許之靈聽著,心像是被剜碎一樣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麼心情把女兒哄睡的。
“爸爸……”
聽到女兒睡夢中的囈語時,許之靈才從悲痛的情緒裡回過神,起身再次去了律政大樓。
可自從唐宥安的生日被她攪黃之後,紀雲栩特彆吩咐了前台不讓她上去。
漫天大雨,她也隻能在門口蹲守紀雲栩。
直到她渾身都濕透,紀雲栩才從門口出來。
許之靈趕忙上前拉住他:“雲栩,跟我去看女兒吧……她很想你。”
紀雲栩冷淡的眸子掃了她一眼,隨即越過她就要上車:“我最近接了一個大案子,很忙。”
許之靈一怔,憋了許久的怨恨和責怪瞬間爆發。
“如果是歐疏桐出事,你會這樣說嗎?”
“你為什麼不問問女兒怎麼樣了?”
“自從女兒出事以來,你就一次也冇去看過她,你真有那麼忙嗎?”
紀雲栩腳步一頓,冷嗤一聲:“如果我不工作,你和女兒哪來這麼優渥的生活。”
許之靈自認為很瞭解紀雲栩。
從小到大,他都對她關愛有加,對彆人也進退有據。
這麼冷淡刻薄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卻是對著她和女兒。
可哪怕心被傷透,她一想到女兒躺在病床上喊爸爸,就能忍下所有委屈傷痛。
許之靈死死拉住他:“算我求你了,跟我去看看她吧……”
話音剛落,紀雲栩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雲栩直接撥開她的手,按下接聽鍵。
歐疏桐著急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雲栩,宥安肚子疼,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紀雲栩臉上的冷淡瞬間褪去,變成擔憂:“你彆著急,我現在就過來,送你們去醫院。”
說完就快步走了。
許之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垂在神色的手攥緊。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多少次,歐疏桐一個電話,就能把紀雲栩叫走。
她滿懷期待的心早就被著忽視冷遇給刺穿。
可她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麵對女兒失落的眼神。
許之靈渾身都被雨水澆得濕透。
她先回了趟家,收拾完狼狽的自己,又去了女兒房間,想給女兒也收拾一些衣服。
可拉開衣櫃收拾時,卻翻出一本黑色的日記本。
許之靈愣了一下,鬼使神差打開。
入目是女兒清秀的字跡,上麵寫著:
2月5日,今天唐宥安又把我的書包扔了,還說就算我告訴爸爸,爸爸也不會信……
彆人怕他,我可不會怕。
4月10號,唐宥安把我堵在體育教室,想要對我做不好的事情,幸好我躲過了,我不敢告訴媽媽,我該怎麼辦?
許之靈心中大駭,拿著本子的手顫抖。
她報了警。
兩個小時後,警局。
許之靈等在警局門口,赤紅著眼看著被帶來警局,接受調查的唐宥安。
而他身後跟著紀雲栩。
他走到許之靈麵前,無視她發紅的眼眶,冷聲警告:“許之靈,我不管你要耍什麼花樣。”
“但從此刻開始,我是宥安的代理律師,你彆想傷他們母子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