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顧太醫這纔回稟:“良媛的脈象很穩,並無大礙。”
“勞煩顧太醫走一趟了。”她柔和的力度摸著肚子,笑著說。
由於顧太醫還要將情況稟告給宣寧帝,便未做過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
薑瀾雪如今已是五個月的身孕,這肚子如同氣球般一下子鼓了起來,得空時,她偶爾也會給肚中的孩子做胎教。
與宣寧帝的胎教不同,她是真真切切選了適合小孩子的書本。
就比如現在這本《三字經》。
薑瀾雪躺在院子中的搖椅上,玲瓏站在右側為她撐傘,鳶兒則站在左邊為她念《三字經》。
原先她是自己看的,可後來月份大了,她越發嗜睡,又得知鳶兒是識字的後,薑瀾雪便將這一任務交給鳶兒。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鳶兒緩緩念著內容。
聽著聽著,薑瀾雪起了睏意,卻突然,肚子動了一下,她被驚醒了。
方纔是孩子在踢她嗎?
鳶兒瞧見她的異樣後停下朗誦,急忙詢問她的情況:“主子怎麼了?”
薑瀾雪搖搖頭,她溫柔的撫摸著肚子,此刻渾身都散發出母性的光輝,溫和的說:“是寶寶踢我了。”
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肚子裡有一個孩子,是與她血脈相連的孩子。
話音落下,她又感受到一陣輕微疼痛。
薑瀾雪感慨,看來是個調皮鬼啊。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拎著食盒走過來,她將食盒打開,隨後把裡頭的東西端出來放在小桌子上。
“小主子,這是方纔禦膳房送來的冰糖燉血燕。”
那上頭還冒著熱氣,明顯是剛出爐的,此刻已入夏,夏日炎炎,薑瀾雪表示她想吃冰的啊,這不,她眨巴眨巴眼睛,朝嬤嬤撒嬌:“吳嬤嬤,我想吃冰的。”
這吳嬤嬤是宣寧帝賜給她的,專門負責薑瀾雪的日常吃食。
“小主子,您昨日才吃過冰的,顧太醫特意叮囑過老奴了,這冰的東西您不宜吃太多。”吳嬤嬤無視她的撒嬌賣萌,語氣嚴肅的說。
聽到這話,薑瀾雪的小臉一下子垮下去了,彆提有多失落。
“好吧。”她嘟嘟嘴,不情不願。
等冰糖血燕涼了些,薑瀾雪才端起來嚐了一口,甜絲絲的,燕窩已經煮的軟糯卻又不失彈性。
除了第一個月有害喜的症狀後,後麵的幾個月她的胃口卻極其好,薑瀾雪覺得她還是比較幸運的,吃嘛嘛香。
很快,一碗冰糖血燕就被她吃完了。
原先倒是不餓的,現如今倒是胃口大開,薑瀾雪當即表示要用午膳。
能吃自然是好的,吳嬤嬤趕緊去準備。
這邊,薑瀾雪繼續躺在搖椅上,有一搭冇一搭的搖晃著,並示意鳶兒繼續念,朗朗上口的聲音很快在庭院裡響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不知過了多久,她靠在搖椅上緩緩睡著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軟榻之上,身上還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確切的說她是被熱醒的,宣寧帝不知何時過來的,此刻正坐在一旁看書。
薑瀾雪愣了一下,趕緊起身,有些欣喜的問道:“陛下,您何時過來的?”
“醒了。”宣寧帝見她醒了,便放下手中的書冊,他低沉的聲音中透著柔和,輕輕摸著薑瀾雪的肚子問:“方纔朕聽說孩子踢你了?”
她點點頭,又和宣寧帝吐槽起來:“這般愛鬨騰,定是個調皮鬼。”
“愛鬨騰好,等他大些,朕為他請個習武的師父,往後就能保護你了。”宣寧帝開始設想未來,那語氣似乎不像開玩笑,說的認真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