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瀾雪出來時,便瞧見一位溫婉賢淑的女子,她一襲水藍色宮裝,雙目猶如一泓清水,眉間自有一股輕靈之氣,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阿瀾。”
薑清漪瞧見她後親昵的喊了一聲。
“三姐姐。”
到底是血脈相連,此刻的薑瀾雪在瞧見來人後眼眶莫名有些濕潤。
她在心中感慨:不愧是女主啊,瞧瞧這容貌這身段,簡直絕絕子。
薑清漪摸了摸她的腦袋,瞧著她的那張小臉,眼底瞬間閃過心疼,“瘦了。”
對於小妹進宮一事,薑清漪本就不讚同,可皇命難違,她也隻能拜托陛下能看在她的麵子上照顧小妹幾分。
可看小妹的樣子,似乎在宮中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三姐,我們坐下說。”薑瀾雪拉著她去裡頭的軟榻上坐下,又吩咐鳶兒去準備茶和糕點。
明明入宮前薑清漪有許多話想同小妹說,可真的見麵後,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而薑瀾雪,到底不是原主,即使她完全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可薑清漪於她而言終歸是個陌生人罷了,以至於她也不知說些什麼。
兩人相顧無言之際,卻見薑清漪突然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她,叮囑道:“阿瀾,這個你收下。”
薑瀾雪並未拒絕,而是收下了,不論是什麼,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她若是拒絕,隻怕會傷了三姐姐的心。
“三姐姐今日怎麼進宮了?”她不知說些什麼,便隨口問了一句。
薑清漪笑著回答:“同殿下去瞧瞧母妃,便順道來見見你。”
她口中的母妃並非太後,而是林太妃,也就是齊王的生母,是位和藹可親的老人。
之後姐妹倆又嘮起家常。
聽著薑清漪說著宮外的生活,她不免有些羨慕了,那自由自在的日子誰不喜歡。
期間,她瞧三姐姐時不時的看肚子一眼,那手也不自覺的溫柔撫摸著。
薑瀾雪心裡不免起了一個猜測,莫不是三姐姐有喜了?
倘若是這樣的話,那三姐姐今日應當不是單純的去瞧瞧林太妃,而是去告知這個喜訊。
她是真心為三姐姐感到高興的。
過了一會,薑清漪便提出要回去了,她依依不捨的將人送至門口。
回來後,薑瀾雪纔想起適纔對方遞給她的小匣子,她打開瞧了一眼。
裡頭赫然躺著幾張銀票和銀子之類的。
這一刻,薑瀾雪心中五味雜陳。
細細數了一遍,竟有五千兩之多。
三姐姐是怕她在宮裡的日子不好過這才送些銀子給她嗎。
若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就在她發愣之際,一旁的鳶兒眼尖的瞧見那小匣子不簡單,連忙提醒她:“主子,這下頭似乎有夾層。”
聽到這話,薑瀾雪一下子回過神來,她仔細一瞧,果然下麵有夾層。
將夾層取出,下麵是一張摺疊好的紙。
“主子,應當是齊王妃留給您的信。”一旁的鳶兒猜測道。
薑瀾雪自然也猜到了。
她立刻打開紙條看起來。
“阿瀾,我深知宮中日子不好過,需打點的地方甚多,三姐旁的幫不了你,隻能給你留些銀子傍身。”
短短幾行字,卻透出了薑清漪對她的關心。
看完後,薑瀾雪便將紙條收起來放好。
她原封不動的將銀票放回小匣子裡,之後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放起來。
時間一過,很快夜幕來臨。
本說好來清光殿的宣寧帝遲遲未來,薑瀾雪等的菜都涼了。
鳶兒時不時的出去看一眼,似乎怕她會傷心,趕緊安慰一句:“主子,陛下許是有事被拖住了。”
聞言,她表情淡淡,心中卻有些猜測。
或許宣寧帝也得知三姐姐有孕的訊息了吧,搞不好在何處借酒消愁呢。
薑瀾雪冇有說話。
這時,王祿過來了。
“奴才見過薑貴人。”他恭敬的朝薑瀾雪行禮,心中莫名有點心虛。
她淡淡道:“王公公免禮。”
“薑貴人今夜莫要等陛下了,陛下尚有公務未處理,隻怕是脫不開身。”王祿開口解釋。
聽到這番解釋後,薑瀾雪神情黯然失色,卻勉強笑著說:“自是國事要緊。”
也不知是不是心虛,王祿傳完話後趕緊離開了。
鳶兒詢問道:“主子,這菜可要熱一熱?”
她點點頭。
另一邊的紫宸殿內,燈光依舊敞亮著,宣寧帝慵懶的倚靠在案邊,似乎飲了幾杯酒,那雙眸子醉意微醺,他的臉頰因著酒意染上薄紅,就連眼尾都染上了一抹絢麗的紅。
王祿進來時瞧見眼前的情景又急又憂。
哎呦喂,陛下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他趕緊上前欲要將人扶起。
“走開”
宣寧帝一把將人甩開,醉醺醺的開口。
隻見他踉踉蹌蹌的起身,手中還拿著一個酒瓶子,自顧自的一口接一口的喝下,朝著外頭走去。
王祿急的團團轉,冷汗都冒出來了,心道陛下這是要去哪啊?
他趕緊追上去,生怕陛下出個好歹,那他可就完了。
夜已深,微風徐徐迎麵而來,月光之下,隻見一個人影正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身後緊跟著一個小太監。
“陛下這是要去何處?”王祿緊趕慢趕總算追上,他小心翼翼詢問。
宣寧帝此刻的意識明顯有些不清楚,他甩了甩腦袋,似乎也不清楚要去何處,回憶片刻後才醉醺醺的開口:“朕記得白日裡答應了薑貴人晚上要去看她。”
聞言,王祿當即一驚。
原以為陛下喝成這樣怕是不會去清光殿了,這不,他便自作主張去了趟清光殿,省的薑貴人苦苦等著。
哪曾想陛下喝成這樣了還記得此事。
正想著,前邊的宣寧帝一個冇走穩踉蹌了一下,王祿嚇的一個激靈,冷汗涔涔往下流,趕緊上前扶住他。
另一邊,清光殿內。
薑瀾雪用完晚膳後便去浴房沐浴了。
此時,她穿了一身薄薄的寢衣出來,一頭青絲披在身後。
今夜是鳶兒守夜,她吹滅蠟燭後正準備關門出去,忽然,一雙手抵在門上,那力道極重,隨後一股酒味飄來,鳶兒被嚇了一跳,心道哪來的酒鬼啊。
“啊——”
裡頭正準備睡覺的薑瀾雪很快聽到動靜,她急忙起身朝外頭走去。
“怎麼了,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