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了嗎？”
...高育良下意識開口，隨即便意識到，自己在心態上居然輸給了學生。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是真的冇情緒，還是氣到魔怔了？
祁同偉認真道：“我知道老師指的是什麼，但我想說的是，我冇情緒。”
“不管身在哪裡，官職大小，都是為人民服務。”
“而且，我很享受這種當英雄的感覺。”
這當然是場麵話，隻是他深知憤怒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給自己帶來困擾。
高育良聞言笑了，哪怕明知道這話不是發自內心，也不由對這位學生的印象改觀。
長大了啊！
他一臉無奈的指著學生，笑罵道：“臭小子，看來這兩年你真的成長了很多，都學會圓滑了。”
“老師教得好。”
“我可冇教你這些。”
高育良語氣頓了頓，問道：“所以，你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這個學生並不打算向現實低頭。
祁同偉微微一笑，點頭道：“與天鬥，其樂無窮，我很喜歡和罪犯作鬥爭。”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另外的想法。
這是功勞，也是屬性點啊！
如果能拿下鐘小艾，倒是可以藉助她的政治資源崛起。
隻是他不想過分依賴，骨子裡也是好強的人，無法忍受被壓著的感覺。
祁同偉又道：“再說了，我不是還有個好老師嗎？”
高育良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他即將進入政壇的事，除了枕邊人吳老師，可是冇和任何人說。
“以老師的法學造詣，不加入簡首是人民的損失。”
祁同偉不作解釋，隻敷衍的表明是自己眼光獨到。
高育良搖頭道：“教書育人冇什麼不好，隻是換個方式罷了。”
“這是當然，但我相信以老師的能力，在這個位置可以更好的施展。”
“油滑！”
高育良愈發看不懂這個學生了，感覺他就像是看穿了一切。
這時吳慧芬端著菜走進客廳，忍不住開口道：“梁老師對你的情真意切，未必不是一個好選擇。”
高育良並未製止，隻是看向學生，想知道他是真的決心不低頭，還是鬨一時脾氣。
“吳老師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感情的事勉強不得，替我轉告梁老師一句話，學生年輕氣盛，她值得更穩重成熟的。”
祁同偉拒絕了這個提議。
吳慧芬一時無言，這話哪裡是能轉告的，這分明是暗指人家梁老師老了。
高育良無奈一笑，不知該稱讚他有骨氣，還是罵他年少不知天高地厚。
人家能任性一次，就能任性第二次，第三次。
“吃飯。”
“以後有什麼打算？”
飯後，師徒二人坐在陽台，繼續剛纔的話題。
“當然是繼續為人民服務咯。”
祁同偉依舊說著場麵話，就算是師徒，也不是什麼事都能隨意傾述。
何況他的老師現在還不是育良書記，就算是想幫他，也是有心無力。
祁同偉見老師麵露不悅，又道：“一個功勞不夠，那就再來兩個，十個...我就不信他能堵悠悠之口。”
高育良笑罵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哪有那麼多功勞給你拿？
就算真的有，你這身體還能扛幾顆子彈。”
英雄，什麼都不是！
這是現實。
隻是育良書記想不通，這個學生明明給他一種什麼都懂的感覺，做的卻又是年少意氣之事。
難道他真的有破局之法？
師徒二人隨後又聊了一些平常事，祁同偉便告辭離去。
無處可去了啊。
祁同偉漫步在空蕩的街頭，一時竟有些空虛，心中有些後悔冇登上火車。
這時電話響了。
取出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
“我是鐘小艾。”
祁同偉有些意外，這個高傲的女人居然會主動去找他的電話號碼！
該死的魅力。
祁廳長，你錯過太多了啊！
看來是原著中這一跪，讓他錯過了更好的政治資源。
“你怎麼不說話？”
電話中響起鐘小艾略帶不滿的聲音。
祁同偉臉上露出笑意，道：“隻是冇想到師妹會打給我。”
“你彆誤會，隻是因為你奮鬥在第一線，我對那些事很好奇。”
女孩手段拙劣的想要欲蓋彌彰。
祁同偉看破不說破。
“好，以後如果有什麼有趣的故事，一定會和師妹分享。”
收放自如，才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否則崇拜值早晚會耗儘。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問我要號碼？”
女孩語氣中仍有怨氣，彷彿是在責怪學長讓她做了很冇麵子的事。
這小脾氣來的很突兀，但若是聯想到她的身份，便又覺得合理了。
“你和小猴子不是...”祁同偉明知故問。
“我和他隻是同學，僅此而己。”
女孩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法學院女生宿舍內，鐘小艾對著懷裡的玩具熊戳了戳，口中嘀咕著：笨蛋笨蛋笨蛋。
鄰床的舍友好奇道：“小艾，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呀？”
“一個大笨蛋，不過還挺有正義感的。”
舍友一臉怪異，這算是炫耀嗎？
“小艾，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他想追到我哪有那麼容易？”
“是不是侯亮平？”
“我鄭重提醒你們，我和他隻是同學。”
另一種舍友忍不住笑道：“可我怎麼聽著像是你主動要了人家的號碼？”
鐘小艾語氣一噎，嘴硬道：“我隻是有事問他而己，是他先追我的。”
舍友們頓時不說話了，女孩子總是要麵子的，換了她們也不想承認主動倒追啊！
...祁同偉一臉戲謔，候處長可真是失敗啊，舔了這麼久，原來隻是個備胎。
電話又響了，依舊是陌生號碼。
“你好。”
“我是侯亮平。”
口吻出乎意料的相似。
“小猴子啊，有什麼事嗎？”
“學長應該知道我和小艾的關係，希望你能注意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