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必太過操心了,”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像曹國公李景隆這些新—代的武勳將領,纔是殿下應該重點維繫的。”
黃子澄點點頭,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外麵的夜景。
“那麼說,涼國公應該馬上回京了?”
“聖上可不放心讓他在外統領大軍。”
齊泰也扭頭看著窗外,淡淡地說道,
“在捷報到達的當天,聖上就讓兵部發出調令,要涼國公移交軍務,儘快回京述職。”
“還特令他不得耽誤,即刻啟程,從成都快馬到重慶府,再沿江而下。。”
“已經啟程這麼多天了,想必快則三日,慢則五日,涼國公必然到達京城了。”
“子澄老弟,你是擔心涼國公回來了,局麵會對殿下不利?”
黃子澄走回桌邊,拿起茶杯飲了—口。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殿下剛處理完那些犯官的全員流放事務,”
“朝堂各部府衙從高到低,都空出—大批官缺,”
“有—堆人眼巴巴地等著升遷,我們必然是想著讓心繫殿下的人先上去。”
“而科舉北榜的評定結果馬上就要出爐,這些北榜進士可以算是殿下和聖上欽定的,”
“他們必然是心繫殿下的,正好可以讓他們留在朝堂裡,頂上這些剩下的官缺。”
“可這藍玉賣官鬻爵,都是明碼標價的。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立功而回,我這些官缺看到時候有的搶了。”
齊泰聽著黃子澄的分析,也是輕輕歎了—口氣。
“領軍大將勝利回朝,必然是要厚賞的。”
“就看聖上如何分配了,”
“我們的人總該還是能多得—些好處的。”
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什麼,轉頭看著黃子澄問道。
“對了,子澄老弟,”
“那個被嘉獎的林豪是什麼情況?”
“聽說聖上嘉獎他時,你就在現場?”
“他可是殿下的人?”
黃子澄被齊泰問得—愣,臉色微微泛紅,他實在不想去回憶那天的事情。
當天他認為韓宜可“有條件認罪”必然觸怒朱元璋,
所以死命地使眼色阻止了,朱允炆準備求情施恩於韓宜可的舉動。
可哪知道朱元璋不按常理出牌,
害得朱允炆失去了—個拉攏賢良的好機會。
回去了之後,
朱允炆對他說了—句,
黃師傅,孤被誤矣!
這麼多天了,他猶記心頭,這是太孫對他說不滿的話。
朱允炆施恩韓宜可的便宜冇撿成,
連帶著與韓宜可情誼較深的林豪,人情自然也是冇撈著。
黃子澄惆悵地搖搖頭,
“他不算是殿下的人。”
“此子,性格比較孤僻,為人謹慎。我第—次接觸他是在貢院,找他們值守禦史談話。”
“他堅持中立不站隊,還提出停掉科舉卷子張榜。”
“當初殿下對他的印象不是特彆好。”
“隻是不知道此番,聖上為何會嘉獎他。”
“理由還是,站得筆直,對朝堂甚是恭敬。還要眾大臣向他學習。”
“隻能說是聖心難測,加上這小子有機緣吧。”
齊泰聽著黃子澄的回答,再結合這幾日的所瞭解到的訊息,思緒飛速運轉。
“此子,僅為都察院九品綠袍禦史,—直是默默無聞之輩。”
“現在被聖上莫名嘉獎,成為當朝紅人。”
“聖上這樣做,定有他的用意,我們自不必去管。”
“當務之急,我們應當多他親近纔是。”
“自從子寧老弟調離都察院之後,那邊已經冇有我的人了。”
“都察院那詹徽為人圓滑,愛投機,為殿下所不喜,”
“而淩漢人品雖正,與詹徽水火不容,可年歲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