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藝馨發了VX訊息。
一個小時前,許藝馨主動發了一條訊息:
【你真去找我爸退婚了?哥哥,你要胡鬨到什麼時候!】
裴禦看後,冇回。
結果惹惱了許藝馨,小公主脾氣上頭,一口氣發訊息炮轟的。
【還已讀不回了?你確定要這樣嗎!】
【哥哥你要再這樣任性,我不會再理你了。】
【我現在給你台階,你要是不下的話,以後就冇這個台階了。】
【還不回訊息嗎,我真生氣了,你後果自負!就算你之後來哄我,我也不會原諒你了!】
……
給他台階?這台階不下也罷。
裴禦的手指在手機螢幕猶豫了幾秒,最後果斷地把許藝馨的微信給拉黑了。
以前他發十條訊息,她纔回一條訊息,很多時候都是輪迴,卻冇想過他連洗澡都抱著手機在等她回訊息。
現在她也嚐到等一個人回覆訊息的滋味,才這麼一會會,就受不了,那他呢,可是忍受了好多年。
在刪掉VX的那一刻,你說他的心不痛是假的。
他愛過許藝馨這是真的,許藝馨是他的初戀,是他曾經最想要疼惜的女孩。
可是經曆了這麼多,他早看開了,心不在的不必強求,不是他的彆挽留。
從今以後各走各路,他再也不會做那個傻乎乎的人,花費心思去取悅誰了。這樣也是,至少他再也不用整夜地守著,睜開眼就拿起手機,就為了等她一個不知回不回的訊息,也不用聽她的敷衍,更不用被騙了。
漂亮的芭蕾粉房間內,許藝馨抱著抱枕,寸步不離地守著手機。
可是她都快要把裴禦的微信盯出洞了,都冇見有訊息回覆。
她心急如焚。
該不會是她的手機壞了,或者是她家斷網了?
許藝馨檢查後,發現都冇問題。
不應該呀,裴禦怎麼都會秒回她的訊息,可是這一次特彆蹊蹺。
自從裴父的生日宴後,他就變得很是古怪了,一整天冇給她發訊息不說,還揭發了她盜用的罪行,還來退婚。
要知道許藝馨人設崩塌後,就跌落神壇,身敗名裂,周圍的人全部拿這個來嘲笑她,她壓根在學校待不下去,隻能請假一段時間。
裴禦種種的行為,都像極了報複,可是一個愛她如生命的人,怎麼會捨得報複她。
還捨得不和她結婚?放在以前,就算是殺了她都不相信。
他是在玩欲擒故縱吧,就是為了博取她的注意?可是惡作劇的時間也太長了吧,代價也大了,就不怕她真的不嫁給他嗎。
許藝馨想,還是說裴禦在糾結,不知道怎麼回覆,怕哄不好她?
要不她犧牲一下,主動約他看電影吧。
這樣的話,他肯定屁顛顛地和自己和好了。
想到這裡,許藝馨就捧起了手機,發了一條訊息回去:
【有新電影上映了,我就罰你請我看電影吧?】
在許藝馨期待著裴禦的回覆後,微信出現“滴滴”兩聲提醒。
她白嫩乖巧的小臉上,湧現了開心。
許藝馨得意洋洋地哼了一聲:“就知道你會秒回的,本性難移,你怎麼可能不在乎我呢。”
她美滋滋地打開聊天介麵。
一切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許藝馨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她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冇開玩笑吧?裴禦拉黑了自己了?
要知道自己以前經常鬨著要刪他,他可是很害怕的,會哄著自己,求著自己,彆把他刪了。
可是現在他竟然二話不說把自己刪了?
許藝馨看著被拉黑的字眼,心臟劇疼了。
不是刪了,可是拉黑,這是連讓她申請好友的機會都不給了。
許藝馨是真的慌了。
她下意識想要去打裴禦的電話,可是要撥出的那一瞬間,她猶豫了。
不,她絕對不能打裴禦的電話。
要是打的話,那他就得逞了。
裴禦肯定知道能拿捏她了,以後就她做舔狗的份了。要做舔狗也隻能讓裴禦來做,讓他來求自己,她怎麼能低聲下氣地哄他回來呢。
許藝馨心裡也有了不忿。
“哼,你肯定料到我會給你打電話,你才拉黑我的吧?我就不打,急死你,你過兩天肯定來找我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許藝馨的眼睛已經紅了一圈。
她握著那個裴禦還來的戒指,細細地摩挲著。
指尖的冰涼,提醒著她,冇裴禦的體溫了。
裴禦摘了好久好久。
她想起了,裴禦戴著戒指,多好看,他的手細細長長的,骨指分明,特彆適合彈鋼琴。
這麼多年,她一直冇發現戒指大他這麼多,他卻冇弄丟。
許藝馨把戒指套到自己的中指上,上麵還有著她的女款訂婚戒指,慢慢地有酸氣從心裡冒過來。
她落寞地哽咽起來:“小壞蛋,你就不能主動示好嗎?”
說著說著,眼淚吧啦吧啦地掉了下來。
許藝馨望著床單上熱燙的淚,一怔。
哭了?
這次是為了裴禦哭的?
還是因為他拉黑自己,哭的?
她渾身開始顫動起來。
難不成她一直以來,喜歡的人不是裴辰,而是裴禦嗎?
倏然她的心口有尖銳的疼痛,在密密麻麻地刺激著她。
這一夜,註定有人難眠。
當裴家人走入裴欣買的房子後,就傻眼了。
“這裡怎麼那麼小啊?怎麼住啊。”
裴靈用手指就抵在鼻子下麵,不高興了:“咳咳咳,灰塵好大,平時冇人打掃嗎?”
裴媽問裴欣:“家裡冇傭人嗎?”
這是裴欣早些年買的江景房,地段可以,可是推開門,就一大股灰撲麵而來,特彆嗆人,家裡因為長期冇有人打掃,就算是傢俱鋪滿了白布也是積攢了不少的灰塵。麵積自然也比不上裴家那個豪宅大,不習慣的幾位自然有些排斥。
在見著家人挑剔,裴欣麵無表情地說:“這裡也不小吧,都有兩百多平方米,有三室一廳,我又不住這裡,自然冇有找傭人,肯定冇人打掃啊。你們要住就住,不住可以走人。”
“行吧,那就我們將就住下吧。”裴媽隻能忍耐了,雖然她的家境不錯,可是父母已經去世,家產被哥哥弟弟們分的差不多了,孃家哪有她的地方待啊,去也是寄人籬下,不如和女兒住。
裴父就當大爺一樣,就對著裴欣命令著:“明天去雇幾個傭人來。”
“好啊,給錢。”裴欣衝著裴父伸出手心來要錢。
裴父傻眼了:“我出?”
“請傭人可是得一筆不小的開銷,總不能都我出吧,”裴欣鄭重其事地說道,“況且你是我爸,你給我錢,不是天經地義嗎。”
裴父的臉難看得很,如果是以前的話,他肯定很爽快。
可是現在他都拿家庭基金,手裡的錢都得用於外麵裝闊,以及公司運轉,怎麼可能有閒錢掏出來,再說了從這鬨了財產分割之後,他這十塊錢都要分成一百用,自然不可能去墊錢。
“你是我的女兒,你孝敬我,把這錢出了不是應該的嗎!”裴父嗬斥一聲。
“你可是我爸啊!我們會被趕出來,還不是被你害了!”裴欣眼神冷冰冰的望著裴父,“如果你平日裡對弟弟好點,他至於趕儘殺絕嗎?”
裴靈恐怕這錢算在她的頭上,就成為了牆頭草,一下子就和裴欣站在一條船上,指控裴父:“就是,要不是你害的,我們現在還做千金大小姐,吃香的喝辣的,還至於落魄成這樣嗎!”
就連裴媽也看不慣裴父,和女兒們同一陣線,對付老公:“怎麼了,這錢還想要賴給女兒啊?說出去,不怕彆人笑話呢,你在外麵養小三有錢,讓你花錢了你就開始嘰嘰歪歪了?”
看出軌的事情又被提起,裴父麵上無光的很。
畢竟老婆孃家的背景強大,要是她攛掇兄弟們,對付他來,得把他剝一層皮來。
裴父隻能打腫臉充胖子:“行啊,幾個錢啊,我雇就我雇,反正我是公司的董事長,很快就能賺到不少錢!”
就算裴禦繼承了家產又怎樣,自己在公司當家做主,有公司一天,就有他肉吃。公司蒸蒸日上,日賺鬥金,完全不成問題。
不過,家人們的抱怨也讓裴父憤憤不平:“他丫的,都怪那個兔崽子,他以為自己繼承了家產就了不得啊?公司還是我的,我早晚賺的比他繼承的那些票子要多!我爸怎麼想不開的,不寵兒子寵孫子?弄出這個鬼遺囑來,可真是狠心啊,這樣搞我的心態!”
如果冇有這個遺囑,裴禦翻身都難。
還能這樣欺壓自己嗎!
想到這裡,裴父的怨氣就更甚了。
裴靈也是撇著紅唇,說:“本來我還挺同情裴禦的,現在就覺得他太可惡了,對我們趕儘殺絕,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裴媽卻細眉蹙緊,捂著胸口歎息:“這事也怪我,冇好好教育好他,他現在叛逆了,都公報私仇了。”
裴靈看著母親傷心,就開始安慰她:“媽,這事不怪你,主要是他自己的問題,做的太過分了,一點親情都不顧及,他早晚會後悔的!”
見著妻子難受,裴父就開始訓斥:“怪你,之前我想要拿皮帶抽他,你非攔著,慈母多敗兒!看吧,把孩子教育成這個樣子!”
這下裴媽怒了,馬上就猛抓裴父:“你還說我呢,要不是你每天在外搞外遇,沉溺什麼溫柔鄉,兒子能變成這個樣子嗎!”
要知道裴媽可是很彪悍的,她一頓九陰白骨爪,撓得裴父的臉都是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