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雲廷的身體僵硬一下。
席若深知道自己猜對了,又道,“要是真要找,我叫人過來一起幫忙找,你一個人這樣是很難找到的。”
盛雲廷搖搖頭,“不用了。”
“你這是何必呢?”
“因為……”盛雲廷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因為,阿茫也是這樣找的。”
他要承受跟我一樣的痛苦,或者說他要承受比我更痛的痛苦。
他在懲罰自己。
用懲罰我的方式懲罰他自己。
但他還是為了逼我離開這裡,和時夢伊舉行婚禮,我和他結婚時都冇有過的婚禮。
他們婚禮那天我冇有去,可他卻來找我了。
他想,他醉了,因為醉了所以可以放肆一回。
瞧,在裝醉這件事上,我跟他不謀而合。
他敲了門,看見站在門口的我,萬般心緒湧上心頭,在看我的眼淚的一刹那,澀意徹底的占據了心房。
他伸手擦掉我的眼淚,帶著佯裝出來的醉意,道一句,“哭什麼?”
我搖頭,“冇有。”
他慢慢的綻開笑臉,“新婚快樂。”
這句話,是他對我說的,在他心裡,在這樣的日子,他來見我,因為他當做了是和我的婚禮。
他想,阿茫,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結的匆忙,婚禮都冇有辦。
今天算是我們的婚禮好不好?
那天晚上,他很放縱,他已經很久冇有觸碰我了,他心疼我的眼淚,讓我堅強。
可就在我依戀般的問他,“雲廷,我哭了,你會心疼嗎?”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了。
是啊。
他在做什麼呢?
他是要傷害我的?
怎麼反倒過來找我了?
他該傷害我的,他不該過來的,如果他表現出一點兒還在喜歡我,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過了一夜,留了一張紙條,他又走了。
他知道怎麼做,才能讓我傷心,很顯然,就那麼一張紙條,他徹底擊垮了我。
後來,他從席若深那裡得知我已經決定離開。
他鬆了一口氣,臉上漫著淺淺的悲傷的笑,隻落了兩個字,“挺好。”
可是,他冇有想到就在我以為我上飛機的時候,我會出那種意外。
他接到我電話,聽我在電話裡痛苦的呼救,他一麵冷言冷語的傷我,一麵又叫人去解救我。
他趕到的時候,時夢伊正在房間裡和我對峙,我瘋了似的要報警。
他從我的手中抽走了手機,他懇求我不要報警。
出了門,他拽著時夢伊的手腕,用力的,像是要捏碎那腕骨,他把她帶到了樓梯拐角。
他咬著牙質問時夢伊,“真的是你做的?!”
誰讓你這麼傷害阿茫。
時夢伊,以後不準這麼做。”
那時我聽到,原來是你在訓斥、警告時夢伊,不是在安慰她…… 後來答應盛雲廷跟我約會一天。
答應的時候,他麵上充滿無奈,背過身之後,他的嘴角卻慢慢的上揚。
那是一個可以名正言順約會的日子,他可以不用刻意端著便能陪伴在我身邊。
出發前,他還特意翻開了衣櫃,仔細的挑選衣服,連試了幾套都覺得不好看。
這模樣像是個冇談過戀愛,第一次要跟女神約會的大男孩。
他穿了那件大衣,又去理了一下髮型,他想著精神抖擻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他看著手錶計算好了時間,計算好了一切,要去哪裡,準備說什麼話,該怎麼不動聲色的讓自己完全融入到這場約會中去…… 可他萬萬冇有算到,胃痛的突然襲擊,上車的那一瞬間,劇烈的疼痛瞬時傳遍了全身。
他從車上退下,找了路邊的垃圾桶,控製不住的嘔吐,吐了不知多久,嘴裡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眼前一黑,人猛地栽了下去。
因此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