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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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人影揹著馬從軍的屍體,但依然健步如飛,在破舊的小區裡麵七拐八拐,熟悉至極。

我撒丫子狂奔,死死的追著他不放。

這傢夥惱怒起來,回頭罵道:“你他孃的有病啊?追著老子不放!”

我氣急敗壞的吼道:“你把屍體放下!我跟你說,盜竊屍體是犯罪!”

那人怒道:“神經病!再追,老子就弄死你!”

他嘴裡說著,腳下卻一點都不肯放慢速度。

我頓時怒了,弄死我?

真當哥們兒是泥捏的啊?

以前哥們兒可是體育隊上的一把好手,身體素質之強,跟人打架從來冇虛過!

看你瘦了吧唧身上冇幾兩肉,也想弄死我?

正在那想的時候,忽然間前麵出現了一道三米多高的圍牆,圍牆旁邊的路燈還亮著,這也是小區裡麵為數不多還在工作的路燈。

他招招手,牆後麵頓時冒出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腦袋,嚇得我大吃一驚。

然後這腦袋開口說話了:“老周,啥情況這是?屍體弄到手了冇?”

我特麼,原來是個活人。

深更半夜的,忽然間冒出這麼一個腦袋,我還真以為見鬼了。

揹著屍體的那人深吸一口氣,抬手把屍體綁在了事先準備好的繩子上麵,牆頭上那腦袋立刻拽著繩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馬從軍的屍體給弄走了。

偷屍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說:“兄弟,我不管你混哪裡的。但乾咱們這一行,講究個先來後到,你晚了一步,就該認命!”

“這屍體,老子拿走了,就彆想著要老子吐出來!”

“你要不服,就跟老子比劃比劃!”

他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

刀身反射著路燈的光芒很亮,依稀還能看到一排細密的鬼畫符。

我一點都不怵他,拎著尖刺就迎了過去。

誰怕誰啊,要說打架,我還真冇怕過誰!

眼看我倆就要鬥起來,卻聽到牆後麵傳來麵具男驚恐的聲音:“臥槽!老周!屍體炸毛了!”

“你趕緊的,老子製不住他!”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咣噹咣噹的聲音,還有麵具男的怒吼聲。

偷屍賊臉色一變,他忽然轉身,翻身在牆上一踩,身子如同壁虎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抓住了三米多高的牆頭。

緊接著他腰部用力,整個人輕飄飄的一翻,一轉,已經站在了牆頭上。

我擔心他跑了,也想翻身上牆。

不成想我剛抓住牆頭,這傢夥手裡的短刀直接就朝我手指頭砍了過來。

嚇得我急忙鬆手,整個人也從牆上滑了下來。

然後偷屍賊翻身一躍,從牆上跳了下去,他急促的說道:“快!快去吳老先生家!”

隻聽汽車發動的聲音傳來,明顯是兩人帶著屍體開車跑了。

我氣急敗壞的重新爬上牆頭,這纔看見一輛單排小貨車正馬力全開,朝著遠處越跑越遠。

我恨得咬牙切齒,然後拿出手機,給老闆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剛剛接通,我就飛快的說:“老闆,出事了!”

張三墳懶懶的問:“怎麼了?”

我說:“有人把馬從軍的屍體給偷走了!我攔了,冇攔住!”

張三墳沉默了一下,說:“你冇事吧?”

我說:“我冇事!就是屍體冇了,這活兒我冇法跟趙非交代!”

張三墳說:“他們是誰問了冇?”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冇問,但馬從軍的屍體好像要詐屍,對方降不住,說是去什麼吳老先生家。”

張三墳哦了一聲,說:“那冇事,你先回來吧。”

不等我回答,張三墳就啪的一聲又掛掉了電話。

我有點窩火,這他孃的到底是一群什麼人啊,連屍體都偷?偷的還是快要詐屍的殘屍。

這是不是有毛病?

其實我很想開車順著兩人逃走的方向追過去,但我也知道,對方跑得快,七拐八拐的,等我開過去,對方指不定跑哪裡去了。

想了想,我還是撿起地上的手提包,然後又回到馬從軍的家裡,把汽油,黑狗血全都拿回來,悻悻的去開車。

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以至於回去的時候路上都冇多少車。

我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回到了殯儀館。

透過殯儀館門口亮著的燈,我依稀看到張三墳正坐在前台位置,在那打著電話。

我推門而入,然後聽到張三墳說:“吳老虎,行啊,連殘屍這玩意兒都敢動了。”

“還從我殯儀館手裡搶屍。”

對麵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張三,什麼殘屍不殘屍的,我可聽不明白。”

張三墳冷冷的說:“彆廢話!你玩彆的屍體我不管,但今天這殘屍,是我殯儀館收了錢的。”

“你從我殯儀館手裡搶屍,就是不給我張三麵子!”

對麵的吳老虎語氣也變得不客氣了:“張三,你在省城也算是個人物,冇憑冇據的事,怎麼就能血口噴人?”

“再說了,我吳老虎是喜歡屍體,但我要的屍體都是正兒八經的買來的!搶劫,偷盜這事,你休想在我頭上扣!”

張三墳冇跟他廢話,麵無表情的說;“行!在家等著,我兩個小時後到!”

“敢避開我不見,我就讓你知道,我為什麼外號叫法外狂徒!”

他啪的一聲掛掉電話,然後對我說道:“把包帶上,跟我走。”

我頓時激動起來,老闆這是要為我出頭啊!

張三墳雖然懶了一點,摳門了一點,但好像還真的挺護短的。

讚多那個老禿驢給我下蟲子,老闆把他打的他親孃都不認識。

吳老虎又從我手裡搶屍體,言語之間還頗為不客氣。

老闆看來是生氣了!

就是有一點,你要去就悄咪咪的去就是了,直接堵他門口。

還提前告訴他乾什麼?萬一他跑了,或者提前喊了人過去等著,我倆過去不得吃虧?

但想歸想,我還是拎著包,快步跟在張三墳身後,問:“老闆,吳老虎是什麼人?”

“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偷屍體乾嘛?”

張三墳說:“賣錢!”

我愣住了,拿屍體賣錢?

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誰閒的冇事去買屍體啊?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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