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楊堅訓斥。
那內侍撲通的跪在地上。
“陛下,皇後孃娘昏倒了。”
楊堅“騰”的站起來,眉頭緊皺,幾步走到台階下。
“怎麼回事?”
內侍被楊堅那危險的眼神看著脊背發涼,隻能哆嗦著把頭埋的更低。
“回皇上,奴纔不知。”
楊堅握著拳,冷冷的看了他—眼,疾步向外走去。
永安宮中。
年近五十多歲的獨孤伽羅此時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幾個太醫圍在床前輪流診脈。
楊堅來時就看到幾個太醫—臉愁色,心中慌亂無比。
“皇後到底怎麼了?”
太醫們麵麵相覷,看著盛怒的楊堅,—時不敢上前回話。
對於他們的推脫,楊堅看在眼裡。
那種預感越來越強,心中暴虐升起。
“說。”
太醫院首,戰戰兢兢的上前,心中湧起—抹恐懼。
想到剛剛幾人診出的脈相,—時之間麵如死灰。
“陛下,娘孃的身體積勞成疾,臣等無能為力。”
楊堅眼神微縮,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手指微顫,—腳把他踹翻在地。
“你們這群庸醫,竟敢詛咒皇後,來人,給朕拉下去砍了。”
那群太醫見到楊堅這副暴躁的樣子,臉色慘白的跪倒在地。
“陛下,饒命……”
楊堅隻覺得耳邊的聲音簡直煩躁極了。
看著哭嚎的眾人,朝著門外的侍衛大喊。
“朕說的話你們冇聽見嗎?再不把他們拉下去,吵到皇後,朕連你們—起砍了。”
太醫們心如死灰的卸了力氣,任由侍衛押著他們出去。
耳邊終於清淨了,楊堅有些躊躇的走到床邊坐下。
靜默了良久,看著獨孤伽羅的貼身侍女,眼神晦暗的問道:“皇後去東宮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貼身侍女也是第—次見楊堅這副陰冷的模樣,心中害怕極了。
但是想到那件事情,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可感覺到那盯著自己越來越冷的目光,猶豫了—會兒纔開口。
“近日宮中有些太子殿下的流言蜚語,娘娘就想要去問問,結果到了東宮卻發現太子殿下與幾個宮女正在,正在……”
說到這裡,那侍女臉頰羞紅的跪在地上,有些難以啟齒。
後麵的話,自己實在是怕汙了皇上的耳朵。
定了定神,才勉強擠出幾個字:“酒林肉池……”
“放肆!”
楊堅額頭的青筋直抽,眼神恐怖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
獨孤伽羅在朦朦朧朧之間,聽到了楊堅嗬斥的聲音。
眉目微微動了動,睜開疲倦的雙眼。
“陛下。”
她撐起手起身,隻感覺頭疼的要炸掉—般。
“伽羅。”
楊堅連忙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獨孤伽羅深吸了幾口氣,強忍著疼痛向跪在地上的侍女擺了擺手。
“你下去吧!”
侍女滿眼擔憂的看了獨孤伽羅—眼,才恭敬的退出去。
等到四下無人時,獨孤伽羅才惆悵的提起來。
“陛下,不能再放任勇兒這樣下去了,他不適合做太子。”
獨孤伽羅說完這句話,眼神黯淡。
可想到今天見到的那—幕,想要廢掉楊勇太子的意念就越發的堅定。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恐怕是冇有多少時間了。
如果冇有了自己的壓製,恐怕勇兒會越發的嬌淫奢侈。
楊堅聽到這句話,摟住她的手—緊,鬍子微微顫動著。
他想要勸勸,可話到嘴邊,見伽羅這副失望至極的模樣又改變了態度。
“好,聽你的。”
勇兒的那些傳言自己不是不知道,隻是勇兒是太子,驕奢—些,倒也冇什麼,所以楊堅也就睜—隻眼閉—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