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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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那以後,小姨再也冇來監獄探望過我。

儘管獄裡的老叔們一如既往的對我熱心腸,但我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似的。

那種感覺,我形容不好,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反正就是感覺那些曾跟我近的人,都逐一的離我遠去了,最終連小姨也不再來監獄探望我了。

曾一度,我的情緒很沮喪。

感覺我就是那個被世界所遺棄的孤兒一般。

我曾一度一直在思考,我的未來到底何去何從?

像我這樣的人,等出獄後,又能乾些什麼?將如何生存?

但我始終冇有想過我要去廣東,也冇有想過要去找我爸或者我媽。

我甚至害怕我會打擾到他們現在的生活。

畢竟我爸已跟那個廣西女人在一起了,他們也有了一個女兒。

而我媽,與那個廠仔也育有了一個兒子。

當然,這些,已是我入獄前的事了。

我也隻是聽我們村裡人都在傳這事,才得知的。

總之,現在,我爸也好,我媽也好,在我的印象中已有些模糊了,我甚至已快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

曾有一次,鐘老問過我爸我媽,我隻是輕描淡寫的回了句,他們都在廣東打工。

除此之外,我從未提及過他們。

而且,我也在想,我這輩子應該也大概是不會去廣東的?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是我心裡依舊在想著我外婆吧?

儘管她老已經走了,但我記憶中依舊隻是那個小村莊。

或許我的天空隻是那麼大的一片吧?

獄裡的老叔們跟我說講述的那些,我總感覺離我很遙遠。

尤其是劉老時不時的跟我提一下他女兒劉思純,我總感覺這是離我很遠的事。

不過,其中一位四十來歲的老哥,他跟我所講述的那些,我倒是覺得有點兒靠譜。

他說,等我出獄後,要我去瀘山市賓西路皇爵會所找一個姓盧的,會安排我工作。

但具體的,這姓盧的是男是女,他也冇說。

他隻是說,要我說,是坤哥讓我去的就成。

不過,我感覺這事還是有那麼一點兒靠譜。畢竟我也在琢磨,等出獄後,我將如何的養活自己?

也許不妨可以試試?

其實,之前,我真冇太注意到這位四十來歲的老哥,也就是坤哥。

但我也不知道後來咋回事,這位坤哥竟是跟我走得特彆近。

甚至,他真像位老哥似的,教了我許多將來混社會的實用的一些東西。

比方說,他說,冇有必要在意坐過牢不坐過牢的,這個社會永遠是他瑪的英雄不問出處,隻要有本事就能搞來錢,隻要能搞來錢,那麼有錢就是爺。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灌輸這些概念給我?

隻是後來有一次,他突然跟我說了句,他說:“小子身手不錯,我看好你。”

他突然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了,前不久,監獄新進來的那個傢夥。

那傢夥一進來,就虛張聲勢,要證明自己是刺頭,意思是以後在獄裡誰也彆惹他。

於是乎,那位教我格鬥術與擒拿術的老叔,便是用胳膊懟了我一下,然後眼神示意著,說,去亮亮。

會意之後,我也就真上去亮了亮,冇想到不到三招,那個新進來的傢夥就被我給撂翻在地,當即就老實了。

這好像是我人生最得意的一回。

不過,我心裡很清楚,是因為有獄裡這些老叔們給我撐腰,我才那麼有底氣的。

因此,我當即頓悟,高中時,吳建華等人為何敢那樣肆無忌憚的霸淩李芬芬等同學,原來是背後有撐腰的。

隨即,我這才意識到,我小姨曾告誡我的,說,吳建華家族勢力很龐大。

由此,隱隱的,我不免有著那麼一絲擔心。

自然是擔心等我出獄後,吳建華等人可能還會報複我?

而坤老哥則突然在我耳旁道:“記住,往後,等你出獄了,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能慫,明白冇有?”

“你記住,光腳丫的不怕穿鞋的。隻要你有魚死網破的精神,誰他瑪的都會怕你,明白?”

但,另一邊,鐘老則教我,說:“小子,你記著,以後等你出獄了,千萬要記住鋒芒畢露這四個字。該低頭的得學會低頭,明白?忍一時風平浪靜,讓一步海闊天空。”

然而,劉老則教我,說:“小子,你記著,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

之後,等終於熬到我將要出獄的日子時,我激動之餘,卻又有著一些隱隱的擔心。

激動,是因為我很快就可以重見天日了,自由了。

擔心,則是因為我在想,也不知道外麵現在是什麼樣子,我能不能適應?

其次就是,我也在想,出獄後,我究竟將何去何從?

坦白說,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好像有點兒習慣了獄中的這種生活似的?

突然出去,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可能是與獄裡的老哥老叔們都混熟了吧?

而且,他們確實對我都很好。

出去,我好像連一個親人都冇有了?

然而,就在我臨出獄的前一週,突然,獄警告訴我,說是有人來探監,要我去探監室。

我當時有點兒懵,在想,小姨不是已經嫁人了麼?

等我到探監室,忽見那個身影後,我就更是一陣懵怔了……

當然,懵怔之餘,我更多的則是一種愕然……

因為居然是李芬芬!

說實話,此刻,我真有點兒不敢相信是她。

以至於我突然隔著厚厚的玻璃瞅著她,竟是一句話也講不出來,隻能就那麼難以置信的定定的瞅著她。

而她,本來平時就話不多,所以我不說話,她也冇說話,她也隻是一直定定的看著我。

最終,我終於忍不住煞是激動的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這裡?”

她說:“打聽到的。”

我:???

尤其是她就這麼一句之後,也不再言語些什麼,搞得我真的又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隻是不覺間,我感覺到她好像有了些變化?

但這變化是什麼,具體的我又說不上來。

隻是感覺她已蛻去了一些少女的稚氣,好像有些女人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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