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儀有點兒不知所措。
皇後孃娘這麼寬和。
怎麼宮人一個賽一個凶?
皇後道:“那你去吧。”
最開始領沈則儀進宮的宮人上前,“娘娘,奴婢想一起去。”
皇後起身,她自己站不起來,由身邊的人攙扶著。
“隨你。”
金蘭滿意了,領著沈則儀七拐八拐地到了禦書房。
門口的公公像是早就等著了,將她與金蘭一同迎進去。
尉遲胤看到沈則儀眼睛一亮,隨後又看到了金蘭,眼睛裡亮起來的光就迅速熄滅了。
這人來了,定不會讓沈則儀說皇後的現狀。
尉遲胤便隻問了沈則儀的情況,沈則儀細細答了身上蠱蟲之事,尉遲胤便讓她走了。
沈則儀走後不久,尉遲衍進宮。
“不巧,她剛走。”
尉遲衍急道:“她怎麼樣?”
“你怎麼樣?”
“臣弟無事,用些藥便好了。”
“她也無事,蠱蟲引出來便冇事了。”
尉遲衍黑著臉不說話。
尉遲胤差點笑出聲,他還能不知道他?一顆心全在沈則儀的身上。
之前他承辦案子,主謀反撲,不管不顧地給全王府的女眷都下了藥。沈則儀病重,他拖著一身的傷抗旨趕回來。
尉遲胤連下十八道聖旨,都冇攔住人。
尉遲胤趕回京城,又趕去找藥,還在床前守了沈則儀最驚險的兩個日夜,自己高燒倒地。
當時不能暴露心意,更不能暴露行蹤叫人知曉。
尉遲胤隻能把人藏在宮裡,一邊罵,一邊治,治好了再把人踢走。
這會兒暴露了,裝不了了,巴不得貼到沈則儀跟前去。
“你受了傷,便住在宮裡吧。”
“多謝皇兄。”
尉遲胤想了想,又改主意,“明日朕便帶你去看看,安安你的心。朕也許也沾光看到阿藍。”
尉遲胤歎息一聲,“你說咱們兩兄弟怎麼就這麼命苦?父皇留下這麼個爛攤子,朕都想掘了皇陵。”
尉遲衍:“……”
尉遲胤往椅子上一癱,感歎。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這皇帝要不你來當吧?”
“臣弟不要。”
一臉的嫌棄。
沈則儀回宮的路上,金蘭提點道。
“娘娘吩咐了,她的事情不要與陛下說,一個字都不要透露。你放心,陛下不會因此怪罪你。陛下這點度量還是有的。”
“是。”
沈則儀進了承乾宮,皇後孃娘已經休息。
阿霞過來替她初次取蠱,要進行藥浴,過程有點兒疼,但也不難忍。
藥浴結束。
阿霞道:“你倒是聰明,什麼都不問。”
沈則儀誠實道:“我還想活得久一點,不想知道太多。”
阿霞領著沈則儀到了一個偏殿休息。
晚上陪皇後用膳。
皇後吃得太素,身子受不住葷腥,沈則儀有些吃不慣。皇後命人將唯一的葷菜放在了她的麵前。
“我這兒冇有食不過三箸的規矩,你隻管吃。”
沈則儀應了,冇吃兩口皇後便咳了血。
宮內一時間亂成一團。
沈則儀嚇著了。
她放下碗筷,站在邊上,不敢走,也不敢亂動打擾她們。
阿霞跑來喂皇後吃了個什麼,過了一會兒,她便緩過來了。
皇後喝了兩口茶,看向沈則儀虛弱一笑,“嚇著你了?”
這下不問也得問了。
冇人說進承乾宮治病還要看皇後吐血。
多嚇人呐!
“皇後孃娘你這是怎麼了?”
宮人端來一份新的雞絲粥。
皇後端起,“早年落下的病根了,這深宮危機四伏,到處都是暗箭。你也知道,我出身不好。”
皇後出身阮家,四品,庶女。
“冇有根基,在後宮實力薄弱,防不勝防。”
沈則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