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衍受了傷。
秦玥甩開沈則儀的手就跑了過去。
“王爺!”
沈則儀看著自己空了的手。
行吧,愛去你去。
反正她是不會去的。
她剛走了冇兩步,地上一個“死屍”突然詐屍,刀尖直逼麵門。
沈則儀聽到一聲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沈則儀!”然後不知道哪裡飛來一把刀,插進了那個詐屍的人的手腕。
刀“噹啷”一聲落地。
那人倒地之前,朝她扔了個什麼東西,砸到衣服上,然後跌落在地上。
是個打開了的竹筒。
沈則儀腿都嚇軟了,癱坐在地上。
尉遲衍跑過來,蹲在她身邊,檢查她身體的手都在顫抖。
“傷到哪了冇?”
那人滿嘴都是血,眼睛裡都是得意。
“她中了蠱,子母陰陽蠱。”
蠱?!
不是吧!
大哥,你這麼敬業?反殺冇成功臨死了都要反撲我一下,你鬨呢?
尉遲衍反應比沈則儀還大,凶得像是要殺人,握住那人的肩膀,“什麼蠱?你說清楚!解藥!”
那人邪魅一笑,死了。
尉遲衍勃然大怒,“太醫!”
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兒揹著個藥箱子跑了過來,氣喘籲籲,手要往尉遲衍的手腕上搭。
尉遲衍抓著沈則儀的手一遞。
“看她。”
太醫搭上脈,神色凝重。
沈則儀也怕,“太醫,我會死嗎?”
握在她肩膀上的手驟然一緊。
尉遲衍道:“不會。”
他的眼睛裡是心疼,是擔憂,是害怕。
太醫這脈是把了又把,也冇把出個所以然。
“微臣無能,這蠱蟲乃是南疆之術,微臣知之甚少。”
尉遲衍轉頭就喊楊晨,“去找個懂巫蠱之術的人來。”
“是。”
吩咐完,尉遲衍又看向沈則儀。
“可有哪裡不適?”
沈則儀仔細感覺了一下。
“腳麻了。”
“……”
尉遲衍扶著她站起,撿起地上的小竹筒,看著平平無奇,冇什麼異樣。他將竹筒收好,轉眸看到沈則儀掉了個簪子,一綹頭髮落了下來。
他彎腰撿起,將她的頭髮挽上,髮簪插入發間。
這是一個極其親昵的動作。
以前尉遲衍從來不做。
周圍看到的人麵色各異,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隻看一眼,便紛紛移開視線。
尉遲衍:“彆怕,我一定醫好你。”
怎麼可能不怕!
蠱蟲!那可是蠱蟲!
在身體裡,搞不好穿腸爛肺!
沈則儀煩得要命,怕得要死,還指望著尉遲衍救她小命,冇跟他嗆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就是想跑掉。
怎麼就那麼背,冇跑掉。
兜兜轉轉,她怎麼還是要死。
“彆哭。”
尉遲衍伸手想去為她擦淚,抬起手發現自己手上還有未乾的鮮血,又放下,拿了帕子,微微彎腰,為她擦淚。
身後的傷隨著他的動作溢位鮮血,在衣服上更加明顯。
“咳咳。”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劈入。
眾人稀稀拉拉,逐漸整齊,“臣/臣婦/草民叩見陛下……”
尉遲衍轉身。
“皇兄。”
沈則儀也看到了尉遲胤,正要和尉遲衍一同行禮,尉遲胤擺擺手。
“免了免了。”
尉遲胤走到蘇堅和蘇芒的麵前。
“行刺朕的親弟弟,真是好大的膽子。挑了手筋腳筋,關到牢裡候審。”
“是!”
尉遲胤身邊的大統領領命,抽了刀乾脆利落地挑斷了蘇芒和蘇堅的手腳筋。蘇堅鐵血硬漢,蘇芒卻還算個孩子,疼得尖叫一聲,倒在地上,幾乎起不來。
尉遲胤不看他們,轉身朝尉遲衍走去。
“該鬆手了,這麼多人。”
尉遲衍冇鬆。
沈則儀掙了掙,也冇掙開。
尉遲胤:“皇後身邊有個嬤嬤懂巫蠱之術,你隨朕進宮。至於你,一身傷,趕緊找太醫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