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花枝的眼中,以為是她將王爺給惹怒了,王爺正要罰她。
可是這在佩姑姑的眼中,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王爺竟然主動抓了花枝的手,這可是她服侍王爺十年中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顯然花枝說的這些話,實乃讓佩姑姑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她的眼睛在花枝的臉上轉了個遍兒,企圖找到花枝說謊的痕跡。
可反倒花枝慌張、害怕的神情,越發說明瞭這件事的真實性。
並且還從花枝的口中得知,當時是因為她要進來了,王爺才鬆開手的。
“佩姑姑,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個字也確實十分的難,十分的難寫……”花枝柔若細雨地說著,聲音中滿是懇求。
“冇事,你也不是有意的。”佩姑姑收斂起臉上的驚愕,轉而輕拍了拍手安慰著花枝。
將帶來的蘋果給了花枝:“你今日伺候小殿下辛苦了,這個蘋果就是賞你了,你就在這兒吃完再回去,還有可彆讓小殿下給瞧見了。”
“佩姑姑……”花枝哪裡敢收,光是看這紅通通的蘋果,定屬上品,十分的甜。
“快吃吧。”佩姑姑看向花枝的眼神已然有些不一樣了。
內心震驚的同時卻又帶著幾分欣喜。
很明顯,以王爺喜靜,不愛說話的性子,是不可能讓一個冇怎麼念過書的花枝給小殿下念故事書的。
可偏偏念就唸了,竟然還很有耐心地教花枝識字,還讓花枝將字寫在掌心上。
王爺何時這般的平易近人過?
分明就是一個幌子,想要藉此親近花枝,與花枝有身體接觸。
為此,王爺竟然還精心地鋪墊了這麼多。
佩姑姑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歡喜,明明王爺可以一個眼神,命底下的人去做這件事。
可偏偏王爺就是傲嬌、彆扭,就是不說,並且還藏著掖著,不讓底下的人發現。
尤其是她,防得跟賊似的。
也不知道王爺在想什麼。
是覺得他貴為一國親王,卻看上了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寡婦,有辱他的身份,傳出去讓他很冇臉。
於是就想這麼偷偷摸摸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偏生那花枝也是個笨的,壓根就看不出王爺的心思,還以為她真將王爺給惹惱了。
哎,我尊貴的王爺啊,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男性本色,這有什麼的。
瞧上了就讓人將小奶孃送到床上去唄,等不喜歡了再送走唄,這有什麼的。
這王孫貴族,大臣權貴,這種事多的是,又怎麼可能會被傳出去。
就算王爺想將她收在房中,那也冇人敢說一個字!
佩姑姑對於王爺突然對女人這方麵感興趣,自然是很興奮的,就跟一手養大的兒子終於要成親了一般高興。
第二日趙奶孃和錢奶孃得知昨晚佩姑姑竟然過來抱了小殿下跟王爺一塊兒泡溫泉。
為此沈奶孃還得了一個甜心蘋果。
這可是讓兩個人滿心懊悔,她們兩個人爭著搶著想要在王爺麵前表現,可結果反倒讓沈奶孃鑽了空子。
當得知王爺白日會帶著小殿下去湖邊垂釣的時候,兩個人便立馬跑到奶嬤嬤跟前,要求白日當值。
奶嬤嬤也覺得趙奶孃和錢奶孃一個在知府當了三年的奶孃,這方麵經驗足,一個身材壯實,有力氣,讓她們兩個前去最是合適不過了。
結果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殘酷,小殿下才十個月大,王爺哪會真的將小殿下帶到湖邊去垂釣呢。
而是將小殿下放在了建在湖邊不遠處的一個寮房中。
裡麵燒著暖和的炕,湖附近還有一些梅花鹿。
偶爾將小殿下放在特製的雪橇中,由侍衛們拉著在冰塊上跑。
或者去看看梅花鹿。
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寮房中烤著火,看戲法,玩遊戲。
王爺也隻會在用膳、休息的時候進來,其餘的時間都在冰麵上垂釣。
兩位奶孃不僅冇在王爺跟前露臉,反倒在小殿下乘坐雪橇的時候,被凍得不行,兩個人都摔了好幾跤。
等晚上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身上還隱隱作痛。
而小殿下因為白日玩累了,晚上吃完了奶之後,一覺睡到天亮。
李奶孃和花枝雖然冇有在王爺跟前露臉,卻十分的清閒。
到了第五日晚間下起了雨,王爺帶著小殿下提前回來了。
花枝嗬著氣、搓著手站在廊簷前迎接,隔著一層濕漉漉的雨霧看到趙奶孃和錢奶孃懷中空空如也,並冇有小殿下的身影,她還有些疑惑。
全然冇有注意到,身形高大碩長的王爺已經走進了長廊。
“娘……”一聲軟萌萌,脆生生的聲音從王爺的身上傳來,一直低垂著頭望著王爺身後的花枝,這才發現小殿下那張精緻、軟萌萌的小臉竟從王爺身前探了出來。
因著外麵還飄零著細雨,小殿下全身都被王爺裹進了厚實的長毛大氅中,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窩在王爺的懷中,安逸、舒服得很。
看到她望過來,立馬就裂開嘴巴,露出兩頰淺淺的小梨渦“嘿嘿”的甜甜的衝她笑。
然後又像是躲貓貓一般,又將小腦袋縮回到王爺的懷中,留給花枝一個後腦勺,彷彿這樣花枝就找不著他了。
花枝哪裡能想到,一貫清冷、高貴,常在軍營,手拿刀劍的王爺竟然會抱小殿下。
抱得還如此溫柔,小心,光是看小殿下那高興樣,就知道小殿下很喜歡被王爺這樣抱著。
這與王爺那剛毅冷俊,令人生畏的形象完全不同。
果然王爺對這位弟弟,真是疼愛極了。
花枝吃驚的同時,也被這溫馨的場麵感染到了,眉眼彎彎,笑得嬌媚如月。
卻還是不忘糾正小殿下道:“小殿下,奴婢是你的奶孃……”
可是小殿下高興,又脆生生地喚了一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