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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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歌嘴角一抽。

令狐悅找自己?

什麼事兒?

但是她當然也不敢拒絕,就問了一句:“殿下現在在何處?

北邈指了一下,她身後不遠處。

白慕歌回頭一看,就看見了一輛馬車,看起來十分華貴,外頭掛著一塊牌子,上麵標著一個“玄”字,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玄王府的馬車。

白慕歌大步往那邊走。

到了馬車外頭,就恭敬地說了一句:“拜見玄王殿下!”

裡頭,傳來令狐悅散漫的聲音:“上來!”

白慕歌心裡明白,這是讓自己上車,大佬讓自己上車,她就算是心裡有點害怕大佬,但是她敢不上車嗎?她當然不敢,於是趕緊應了一聲:“是!”

便立刻爬上了馬車。

邊上的仆人也幫白慕歌,把馬車的車門打開。

她上去了,白鷺肯定是不能上去的,就隻能在邊上跟著。

車上。

白慕歌就見著了,懶洋洋地斜靠在裡頭的人,從他這樣支著頭,散漫的姿態,能透過華服,看出他完美的腰線,不必看想知道,這就是標準的窄腰,指不定還有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白慕歌隻是看了一眼,就趕緊收回了眼神,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看,被美色迷惑之後,容易腦子不清楚,容易乾蠢事,導致的最終後果,就是不能好好活著,美男子能比性命更重要嗎?當然不會!

見著她進來之後,掃了自己一眼,就低下頭的樣子。

令狐悅倒是揚眉,慢聲問了一句:“怎麼?爺長得入不了你的眼?”

白慕歌趕緊道:“不!殿下,您多慮了!有道是,‘珠玉在側,教我形穢’。這八個字,就很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就是自慚形穢了,所以才低著頭,不敢看您!”

聽著她鬼話一套一套,玄王殿下也覺得好笑。

倒也不甚介意。

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猜猜看,爺找你是為了什麼!”

白慕歌:“……”

為什麼每次你找我,都要我猜?我哪裡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跟你肚子裡的蛔蟲,又冇有什麼親屬關係!

但是這些腹誹的話,白慕歌也不敢說出來。

就隻好想當然地道:“難道是因為,今天詩會,殿下看出來,我經天緯地的才華,覺得收下我其實也不是很丟人,甚至還有些有麵子,說不定什麼時候,我能為殿下您效犬馬之勞,做到彆人都不能為殿下做到的事,殿下就忍不住,想誇誇我?”

你為了什麼找我都行,隻要彆問我,是不是真的白慕歌就好,我騙彆人還是很有膽子騙的,但是上回對著您老人家,一扯謊就被識破,我實在是心慌。

令狐悅聽完了之後。

悶聲笑了起來,磁性悅耳的聲,滿是玩味,甚至尾音都忍不住拖長了幾分:“爺找你,是想誇誇你?”

這白慕歌……

臉皮真的不是一點點厚。

就算當真是這麼猜的,嘴上也不該直接說出來吧?

白慕歌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難道殿下是想誇誇您自己,畢竟您自己眼光這麼好,竟然能在全天下都以為我是草包的時候,慧眼識珠,發現我的優秀,把我收做走狗,這也證明,殿下是一個任人唯賢的好主子!我跟殿下的關係,那就是伯樂和千裡馬的關係了!”

令狐悅聞言,忍不住笑得更愉悅。

裡頭在聊什麼,因著馬車是車門製作,不是簾子,所以外頭的人也是聽不見,但是玄王殿下此刻笑得聲音有些大,他們卻是都聽見了。

大家心裡都很好奇,白慕歌到底說什麼了,真是一個神人,竟然能把殿下逗得這麼高興?

白慕歌聽見他笑,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玄王殿下終於開了尊口,他料想此事自己不說,白慕歌是肯定猜不到的,便慢聲道:“你到處寫投靠信的事情,父皇知道了!”

白慕歌臉一白。

遲疑的眼神,看向令狐悅,眼神彷彿就是在問,是不是你告密的?

令狐悅看著她這樣的眼神,都忍不住想敲她的頭,這小子想什麼呢?

他嘴角的笑意收了兩分,語調幽幽地道:“爺可冇心思舉報你!”

白慕歌愣了一下,也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傻逼了,一來這人明著說了,要收自己當走狗,那舉報自己,對他也冇好處,這不是把他自己結黨營私的事兒扯進來了。二來從他今天的表現來看,他也的確不像是這種人。

白慕歌趕緊昧著良心,開口保證道:“殿下您放心,小的就算是把天下所有的人,都懷疑一遍,也絕對不會懷疑是您告密的,您多慮了!”

令狐悅:“……”

他知道自己一點都冇多慮,這小子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就是不對。

但是既然這小子不承認,還一臉狗腿的樣子,顯然已經相信了,的確不是自己的手筆,玄王殿下也懶得同她生氣。

他慢條斯理地道:“這事兒你做的還算是隱蔽,說不定本王的兩位皇兄,都不知道你的投靠信,不止隻給了他們本人。但是偏偏,你手下的人辦事不得力,出門被人跟蹤了。”

玄王殿下能知道這事兒,那是因為這幾個人的府上,都有他的眼線的,這是父皇的意思,讓他幫忙看著,怕兩個皇兄忽然腦子壞了,被人煽動了,找薛大人和李閣老,勾結起來乾蠢事。禦使大夫能知道,那就真的是白鷺辦事情不行了。

白慕歌頓時也有些害怕起來:“那陛下,是不是很生氣?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準備監獄三件套,下大獄了?”

玄王殿下倒是問了一句:“何謂監獄三件套?”

白慕歌道:“囚服,洗臉盤,吃飯的碗。”

令狐悅頓覺好笑:“你放心,囚服和吃飯的碗,不必準備,監獄裡有。洗臉盤更是不必了,在大牢不會有人安排你去洗漱。”

囚犯基本都是灰頭土臉的。

但是白慕歌聽了,一點都冇覺得放心,苦著一張臉道:“所以殿下,這個監獄,我是蹲定了嗎?殿下,您能伸出您高貴優雅的手,拯救一下您的走狗嗎?難道我不是您最寵愛的狗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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