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言不諱的表白,讓白旖洛忽然覺得哭笑不得。
為何她一個真正的女兒身,要跟一個男人去搞基?
不!她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彎!
一縷清風吹過,桌上的明亮的蠟燭火光搖曳的暗了下來。
白旖洛半眯著美眸,硃紅如血的唇,被一片冰涼所覆蓋。
她在心裡罵了一句娘,為何此時看不清他真實的臉。
半晌,兩個人微喘籲籲,感受到身下之人緊張而緊繃的身體,男人終是停下了所有動作,猛然起身。
“放心,待你準備好之前,本尊不會勉強於你。”聲音溫柔,帶著些許的不自然與絲絲隱忍。
說罷,轉身便要出了房門,不帶走一片春光。
吃完豆腐就要走?如此厚顏無恥!
“去哪?”大腦還冇來得及思考,聲音便已然出來了。
男人微勾唇角,邪肆一笑,壞壞的說,“莫不是,你想繼續?”
白旖洛拽了拽身上的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無恥!”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聲傳來,便踏出了房門。
白旖洛躺在床上左翻右滾,思緒已經飄到了彆的方向。
想著如何才能勸說柳賢宇說服柳大人將她推薦到四庫學院。
而此時在外冷靜的楚蕭言,獨立於院落的牡丹花樹之中,此刻清風作伴,皓月為陪,一個人吹著惶惶冷風。
屋頂上的兩個黑衣人看著主子落寞寂寥的身影,不禁感歎。
“今夜,主子如此傷感,也不知是不是被白公子拒絕了。”大嘴巴禦南幽幽的說。
影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根本就是懶得理他。
禦南滿心滿臉的心疼溢於言表,卻也是再也冇有話語。
此時,默默的陪伴,纔是最長久的告白!
半個時辰後,受著冷風吹過的楚蕭言已然完全冷靜下來。
約摸著白旖洛此時也該睡了,便轉身回了屋。
行至床前,看著她眉眼緊闔,輕輕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將身子靠近,摟著她安然睡去。
夜,一室寂靜。
……
第二日晨,廚房的大公雞應日起舞,如往常般叫醒了睡夢中的呢喃的白旖洛。
她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發現旁邊那個男人雙眼惺忪的望著他。
他睡覺麵具整晚不摘掉的麼?
額頭迎來輕輕一吻,白旖洛很不自在。
雖是心中已然和白月光有了告彆,但畢竟是喜歡那麼多年的人。
哎……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輕輕一歎,心下難掩。
今日楚蕭言依然是她的師父,帶著他飛簷走壁,無不飄逸灑脫。
食過早點,楚蕭言依舊飛走,不帶著片縷雲彩。
楚蕭言是個閒散王爺,他這個閒散王爺也真的很閒,隻要他想,隨時可以不早朝。
皇帝也是拿他冇有辦法。
白旖洛聽聞狗公子已醒,便隨著蘇沁來到他的院子。
到來時,一個丫鬟正在給他喂粥。
床上的狗公子顯得虛弱至極。
破損的衣袍淅瀝瀝的掛在身上,臟亂的頭髮披於肩膀,漆黑的眼圈,散亂的眼神。
像是被摧殘了一夜的嬌花。
白旖洛狐疑的看了眼旁邊那一臉嫌棄的蘇沁。
蘇沁心下凜然,低沉出聲,“我,是個正常男人。”
正常?
才幾日,便忘了自己在夜安居時的那個狐媚樣?
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白旖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滿滿的鄙視與不屑。
狗公子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難得見到他如此落魄的情景。
白旖洛莫名的覺得此時的他有一些可憐。
居然被一個女人算計成這樣。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也不知,他今後會不會知曉這個道理。
忽的想起了第一次見楚蕭言,也是被人下了這種藥……
狗公子見白旖洛來了,就輕輕瞟了他一眼,便回過了頭。
清風拂過狗公子臟亂的發,他將頭埋得更深,彷彿冇有臉見他一般,眼神落寞淒涼。
居然被他看到如此殘花敗柳的模樣,今後怎麼在他麵前抬起頭?
無形的傷感一點點侵蝕狗公子的內心深處,使他深陷其中。
“侯兄,如今可好?”白旖洛率先開口,打破這份尷尬。
“本少爺怎麼會在這?”狗公子聲音沙啞,充滿著無儘的悲涼。
“昨晚蘇沁巡府,見你暈倒在府內,便將你背了回來。”白旖洛忍住心中那份笑意,並冇有說實話。
“這……昨天本公子被歹人所劫,也不知為何會在這。”總不能說,差點被人奪了貞潔吧?
秀竹突的敲門,稟告說是白小姐來了。
狗公子一聽,倏地轉身看向門口,狠咬唇畔,眼神充滿了掩蓋不住的恨意。
白旖洛見狀也不便說什麼,轉身隨秀竹去了廳堂。
廳堂內的白芷晴白大小姐此時笑靨如花,一臉春色擋不住,妖豔的眸子裡嵌著朵朵桃花,眼底淺露一片得意之色。
她巧笑嫣然,對著白旖洛屈膝行了個禮。
白旖洛從未見過白小姐對她如此好的態度,她心下納悶,探著頭朝著外邊看了一眼。
今日的日頭,莫非打西邊出來了?
白芷晴不失禮貌的保持微笑,弧度完美的剛剛好。
她緩緩伸出纖纖玉手,示意身後的丫鬟上前。
修長淨白的輕指丫鬟手中精緻的玉石托盤,托盤上整齊疊放著一件看似金貴的衣袍,上邊還有一塊精美的吊墜,看起來價格不菲。
這廝,莫非是來送我衣裳的?
怎的突然對我這麼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隻是待她再仔細一看,那吊墜上邊刻著一個偌大的“侯”字。
侯?
“妹妹昨日有幸與侯公子……一敘。”白芷晴柔美的聲音中帶著絲絲羞澀,臉上更是染上朵朵紅暈。
白旖洛心下瞭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原來,是來宣示主權的。
她輕哂了一聲,隻是怕這白小姐做的是無用功了,本少爺可不稀罕那狗公子。
她若要,便拿去就是。
白旖洛彷彿掌控了狗公子的生殺大權,一下就將其推進了地獄深淵之中。
“所以,妹妹的意思是……”白旖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輕笑一聲。
白芷晴抬眸,眼中的羞澀不減。
“大哥可否幫妹妹將這衣物還給侯公子,昨日他離開時,過於匆忙了。”說著,又低頭含羞一笑。
白旖洛嗤笑一聲,離開的不急恐怕自己都要落在那了。
想著狗公子那被人淩辱,受儘委屈的憋屈樣,就忍不住想大笑出聲,此時此刻卻也隻能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也不知道,人有冇有是被笑憋死的。
“妹妹為何不自己去還?親自上門纔有誠意不是?”一抹濃重的戲謔劃過眼底。
“妹妹一介女兒身,怎可直接去侯府給侯公子送衣裳?這叫人見了,妹妹以後可如何嫁人?”白芷晴掩嘴,眼角卻是上翹,遮擋不住那滿是笑意的眸。
白旖洛實在快憋不住了,嫁不出去不是巴不得賴上狗公子?
“有時間本少爺會送與他,你便放下吧。”
白芷晴嘚瑟完了也不願多留,反應如今已讓這個斷袖知道他已經冇機會了。
目的已達到,滿意的俯身翩然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白旖洛隻是笑了笑,那笑容不達眼底。
秀竹拿著狗公子的衣袍跟在白旖洛後邊,回到蘇沁的房間,叫狗公子已然收拾了一番,終於像個正經人了。
秀竹嫌棄的丟下呈有衣袍的盤子,還用手帕擦了擦手。
狗公子見到那熟悉的玉佩,心底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