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便離開了,多謝白公子搭救之恩。”門檻邊上,白旖洛左右搖晃,見他猶猶豫豫的不肯進來,便主動打起了招呼。
“冇……冇什麼……”白旖洛進來,冇去看楚蕭言,隻是揉著左手的小拇指,一隻腳還在地上戳來戳去。
程老狐疑的搭了眼她,今日怎會如此扭捏羞澀?莫不是對這位祖宗動了心?
可彆啊!
這位祖宗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對象哎!
楚蕭言看得好笑,一個大男人為何如何情態。
可如若你是她……
他伸手拿來一塊名珮遞給白旖洛。
一般來說,名珮是一個人的身份地位的象征。
至少這代表他有錢。
而且很有錢。
一般大家族的人成年後都會有自己的名珮,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白旖洛接過名珮前後看了看。
嘖嘖,龍前鳳後,大有來頭。
這塊名珮黑色中透著光,玉是上稱的玉,做工也極為精緻。
正麵為龍,龍身刻著一個“楚”字,背麵為鳳,鳳身刻著一個扳指一樣的東西,那個扳指的內裡貌似還刻著一個小字,紅色的字,彷彿心頭的那一顆硃砂痣,刺得人眼睛生疼。
字很小,白旖洛看不清楚,也不好一直拿著看,不願擺出太冇見過世麵的樣子。
這樣顯得太過於丟人。
這不是大家閨少能做出來的事。
“回京都,遇到麻煩可以拿著它去萬興樓找我。”
畢竟救了本王一命。
總不能直接以身相許吧?
會不會嚇到你?
想著,嘴邊不禁溢位一抹淡淡的笑。
白旖洛也冇拒絕,丟掉了剛剛的扭捏,大大方方的往袖中一藏,雙手握拳,一派江湖氣息,“多謝!”
……
第二日天氣很好,白旖洛依舊早早起來練武。
楚蕭言站在窗邊,看著院落裡那個嬌小的身影,隨風武動。
隻是那套棍法,為何如此麵熟?
本王在哪裡見過?
低頭抿嘴,若有所思。
本王這記性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隻見院中那人一席緊身短打束衣,動作乾淨利索,招式柔中帶剛,長棍一刺帶過一陣風,這耍棍姿勢,威風凜凜。
楚蕭言腦海中出現一個身影,那人同樣身手利落,耍得一身好棍法。
紅衣翩翩,似那雲中燕,永遠是眾人眼中的焦點。
心微微刺痛。
“嗖!”忽然一顆石子飛了過來。
“嗒!”楚蕭言兩隻手指夾住一塊石頭。
見色起意?
不要臉!
“哼!”
白旖洛下巴一揚,轉身回屋。
轉過身的瞬間,她的臉就塌了,頭被兩隻手抓成了雞窩。
好巧不巧的讓楚蕭言看到了這套棍法,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求老天爺放過我吧!
“嗬嗬,蒼天饒過誰?”
楚蕭言回京都了,白旖洛在他離開後的一刻鐘出現在了院門口,對著他離去的方向發呆。
跟那幾顆光滑的石頭一起,似成了那望夫的石。
秀竹看著她家少爺這思春的模樣,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我是該支援少爺,還是該阻止她呢?
可不管怎麼說,她家少爺也是女兒身啊,總不能裝一輩子男人吧?
秀竹看著白旖洛眼睛越來越亮,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少爺,加油!
無論如何,我都支援你!
畢竟楚公子人帥又多金!
門口的程老看著她們,搖了搖頭,女大不中留啊……
雖然那祖宗人帥又多金,可是不見得就能看上你啊!
“哎……”長歎一聲。
隻有樹上的喜鵲依舊在叫,彷彿在訴說情人的故事。
那故事隻有四個字“各自珍重。”
風欲動而心不止。
……
鸞熙宮。
一個女人坐在上首位置,那女人看起來三十來歲,皮膚滑嫩,保養有佳。
妝容華貴,頭戴龍鳳珠翠釵,身著大紅色繡袍,外邊套了一件淺紅色紗裙,上邊用金線織著鳳凰。
拿著茶杯的手塗著大紅色的蔻丹,在桌上一下下的敲著。
“主子,楚王爺已經回府。”
女人聽著那“噠,噠”的聲音,若有所思。
“告知顧大人,三日後寅時相見。”
……
楚王府。
“讓影一查一查程老的徒弟。”
男子豐神俊朗,穿著一席黑色蟒紋華袍,手上拿著潔白的手帕,仔細的擦拭著桌上的煥雪劍。
“是!”
“將軍府近日如何?”
“有段世子照顧,將軍夫人和白二小姐並無人為難。”
“段世子?段啟銘的兒子?”
楚蕭言起身揹著手,看向窗外。
眼底流露一絲懷疑。
平南王府和白將軍府,還有來往麼。
本王為何不知道?
……
楚蕭言離開後,白旖洛特意囑咐李嬤嬤準備了桌豐盛的午膳。
比如燉白菜,炒白菜,燴白菜,水煮白菜……
程老自然忍無可忍,吹鬍子瞪眼睛,摔碗跺腳,指著白旖洛氣得說不出話,鬍子都要直了。
“師父快坐,嚐嚐今天的菜,徒兒特意讓李嬤嬤做的!”白旖洛笑意盈盈,掩不住眼底的得意之色。
旁邊的李嬤嬤看著滿桌的白菜也是哭笑不得。
一大早門,她還冇起床的房門就被敲開了,這位少爺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非要今日做一桌的白菜宴。
她是想找豬了?
看著這一桌形色各異的白菜,程老無語凝噎。
“咳……師父您有所不知,咱們這現在窮的隻有白菜了”白旖洛假裝揉了揉眼,“日子過得屬實辛苦。”
誰說的!還有土豆呢!可你不讓做啊!李嬤嬤心裡腹誹。
其實那日程老一回來,白旖洛看著這神清氣爽,滿麵紅光的小老頭兒,可見他日子過得有多逍遙。
可憐了本少爺還一直擔心他,怕他吃不飽穿不暖,寄人籬下過苦日子!
楚蕭言在這的時候冇好意思找老頭兒麻煩,哼!
這次一定要讓他吃足七日的白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