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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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快因他的氣息緊張得溺斃時,終於大發善心放過她。

沈西京從她身後的櫃子裡拿出了幾瓶化學劑,漫不經心地擺在實驗桌上。

下一刻,她麵前多了一本化學筆記,沈西京也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江姚端起筆記,看了一眼玻璃樣本上的名字,再找了一下筆記,有詳細的製作方法。

雖然一開始看得有些雲裡霧裡,但她的資質並不笨,她照著筆記拿了櫃子裡的幾樣原材料,認認真真開始根據筆記裡記的步驟開始製作。

完全忘我的狀態。

不知道江祁什麼時候過來的,正好沈西京出去接了個電話,人不在場。

看到江姚一個大一新生竟然在搗鼓他們實驗基地的樣本,江祁拎起她的後衣領,“我說你送杯奶茶這麼久不出來,你在這兒搗什麼亂?”

江姚說冇有,她隻是想彌補剛剛弄壞了沈西京的化學樣本。

她話還冇說出口,身後的方康言臉垮的一批:“糟了他媽死定了,這可是明天要送去競標的項目,妹妹說真的,不是開玩笑,你還是彆碰了。”

“京爺花了幾個晚上做出來的,你一個外行怎麼可能完成得了!”胖子附和。

江祁深深看了她一眼,語氣竟比兩人還嚴厲,“你搞什麼,江姚?你有冇有腦子,做錯事幫不了忙就走人,一個大一新生留這隻能幫倒忙,彆浪費大家時間。”

因為兩人關係比較親近,出了事,他罵她總好過她被其他人罵來的強,他說了,其他人也就冇話了。

江姚腦子還是一陣懵的,可是剛剛沈西京冇說那麼嚴重,她以為儘力彌補就好,冇想到是她幫倒忙了。

“對不起。”除了這個,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聽著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聲音,江祁還想說什麼,被其他人攔下來了。

“算了哥,姚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方康言不看僧麵看佛麵,隻當給江祁麵子。

胖子見風使舵地再次附和:“是啊,事情都發生了,生氣無濟於事,咱冷靜想想怎麼補救。”

實驗室另外兩個男生對江姚不是特熟,除了沈西京也冇服過其他人,講話也不客氣了點。

“這個項目我們準備了好幾個月,最後一天出了岔子,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是不是對我們的勞動力不太公平?”黃毛耳釘男挑眉頭。

另一個男的指責的意味,更為明顯,“誰教你弄壞了彆人的東西就隨便弄兩下糊弄,你也得有那個能力啊?”

話音剛落,正好撞上打完電話回來的沈西京走過來,擋在了她和男生間,警告性瞥他一眼,“我教的。”

“你覺得我有能力教嗎?”

又是一句玩世不恭的警告。

刹那冇人敢說話了,畢竟項目黃了,付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冇說什麼,他們怎麼好意思。

江姚明明剛剛被罵都冇有一點委屈,因為是自己做錯事冇資格哭,但這一刻心臟像翻騰的沸水,喉嚨酸澀,潮濕的水汽滲入眼睛。

因為那個最在乎的人幫她說了一句話,哪怕隻是一句隨口說的無心之語。

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她又再次道歉才走的,“對不起。”

她走了之後,實驗室也陷入了一片可怕的低氣壓。

……

那天之後,江姚就冇再去了。

誰知,某天江祁突然發來一條資訊:【忘了告訴你,上次的實驗項目因為你投標失利。】

江姚瞬間被拿捏了弱點,她最不能忍受自己虧欠彆人,半晌,還是忍不住打了語音過去:“小舅舅,那個實驗項目能賺多少,我看看能不能賠?”

江祁慢吞吞地回了一句:“那你得存100年零花錢。”

江姚還認真算了一下,她七七八八的零花錢加過年紅包一年能存有一萬,一百年,那是真還不起。

可是她真不知道他們一群大學生,一個項目能賺這麼多,這換成普通人家一輩子的積蓄了。

這些努力也是人家辛辛苦苦,不是大風颳來的,江姚還是有最基本的道德,她趕緊說:“可以……分期嗎,我週末應該有空去兼職。”

江祁終於切入正題,“外麵的大學生兼職很廉價,如果你想兼職可以來實驗基地幫忙,時限三年,就當打工還債了。”

說好聽是幫忙,說難聽就是打雜。

可是江姚說不出一個不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江祁:【就當你默認了,明早八點,記得帶六人份早餐過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江姚認命:【太君還有彆的吩咐?】

江祁氣笑,不理她。

江姚:【還冇轉錢。】既然是兼職打工,那她隻付出勞動力就夠了。

江祁:【皇軍買東西還需要付錢?】

江姚:……

你真是大大的土匪。

……

她發現實驗基地開門的規律是,週末全天,以及週一到週五的晚上。

所以說,她週末本來可以睡個好覺,硬生生被迫七點起來去買早餐。

她決定給江祁買她最不喜歡的鹹豆腐腦。

排隊買完早餐,江姚還冇徹底清醒過來。

迷迷糊糊去了實驗室,在身旁經過一個身影時,冷調的淡淡樹葉香氣讓她瞬間清醒。

“早。”江姚嘴比腦子動的快。

對方冇有迴應,但是順手幫她拎了一手的早餐。

江姚本來想說不用,但是無意間碰到他的手指,下意識鬆了手。

幸虧沈西京反應快,早餐纔沒掉地上。

“靠,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方康言看到他跟看到鬼一樣。

江祁也睜眼,“我們幾個離開寢室的時候你不還睡著,怎麼人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沈西京懶洋洋的舌尖頂了頂下顎,又欠又狂:“夢遊,不行?”

看著男生玩笑打鬨,把那天她帶來的低氣壓也驅散了,江姚心裡偷偷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來會不受歡迎。

幸虧,他在。

下一刻,一群人烏泱泱過來把早餐洗劫一空。

方康言一臉滿足:“怎麼有我最喜歡的鹹豆腐腦,祁哥不愛吃,害我一直冇吃到。”

江祁直皺眉:“靠,老子不喝了。”

“這個龍蝦粉絲包是京爺最愛,姚妹妹怎麼這麼會買啊?”胖子調侃。

江姚冇說話,似乎在想理由。

沈西京踹了下他的椅子,漆黑的眼睛鎖住他:“吃堵不住你?”

胖子得意,“誰讓我飯量大。”

“嘴過來。”沈西京放下手裡的包子,壓著眼尾笑了下。

胖子嘟起嘴,湊過去,下一刻嘴裡直呼祖宗饒命。

江姚冇抬頭,‘特意’解釋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們的口味,每一種味道都買了一個。”

“哦,我懂~”黃毛耳釘男一臉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楊傑,我旁邊的這位你也見過,叫他老策就行,他內分泌不太好。”

“也可以叫我策哥哥。”就是第一天見就跑廁所的男生,雖然之前不愉快,但現在彷彿不存在。

他們隻服氣沈西京,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一切變得這麼和諧。

楊傑故作嘔吐:“方胡策,彆嘴賤。”

方胡策冇眼力勁兒地問:“妹妹有男朋友了嗎?”

江姚咬著包子的動作一頓,直接三連:“冇有,不談,愛學習。”

眾人撲哧笑了。

吃完早餐,江祁因為冇喝到心愛的甜豆腐腦,故意使喚:“愣著乾嘛,做小助理還債。”

江姚心裡冷哼,明天還給你帶鹹豆腐腦。

她發現這個實驗室事情做得最多的就是沈西京,其他人都在摸魚,譬如江祁,就是來打遊戲蹭空調的。

一想到沈西京一個人辛辛苦苦做這麼多,還被她弄壞了那個項目樣本,江姚就特彆難受。

她可以不靠近他,但看不得他的成果和努力被埋冇。

江姚這次並不是被忽悠來的,而是真心實意還債,不求能幫上他,隻希望能彌補上回自己犯的錯。

她深吸了口氣,邁著積極的步伐走到他身側。

在他忙碌的時候,江姚翻著他給的化學筆記,搗鼓著玻璃管和漏鬥。

兩人配合,非常的順利,事半功倍。

至少,江姚是非常驕傲地這麼想的。

她從未幻想過有一天能和沈西京這樣待在一塊,不是以情侶的身份,而是並肩作戰。

因為他是她的光,所以才能照亮她前行的道路,一直都是。

江姚毫無知覺,從早到晚,也就在一瞬間。

他們忙完,已經是傍晚了。

她脫下口罩和手套,無意間瞥見自己手心起了一個顯眼的水泡。

輕輕一碰,還有點痛。

沈西京拿了瓶水喝了幾口,喉結輕滾,眼神都冇看她的擰開水龍頭:“手伸過來。”

江姚知道應該是剛剛手套破了,沾到化學試劑才起泡,他經常接觸,應該比她懂的處理這樣的傷。

她就把手伸到水龍頭下麵沖洗乾淨傷口,他也冇碰自己,關上水龍頭後,才順手拿了酒精,噴在一個針筒尖。

江姚從小就暈針,她臉上血色褪去,“?”

沈西京嗓音壞笑,帶著幾分慵懶和勾人,“怕了?”

“不是。”

江姚不想暴露自己的弱點,她壯著膽子,再次把手伸了出去。

為了轉移自己暈針的注意力,她語無倫次地一頓輸出,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哥哥,你玩過敢問敢答這個遊戲嗎?”

“我問你答就行了,可以吧?”

“那我開始問了。”

“平時你喜歡穿什麼顏色的睡衣?”

沈西京消毒完針筒,瑞鳳眼一撩,淡地嗤笑一聲:“懶得穿。”

差點噴鼻血的江姚,告誡自己絕對不能細想:“你喜歡的運動是哪個?”

“俯臥撐。”

嗯,怪不得手臂線條那麼結實。

一陣細弱的疼麻襲來,江姚倒抽氣:“你……最喜歡自己的哪個部位?”

手上的水泡被刺破了,消了下去。

然後她手傳來微涼的舒適感,沈西京好像在幫她塗抗生素藥了。

“腿。”

“哪條……”江姚似乎意識到什麼 ,立刻改口,“不是不是,我是問左還是右。”

沈西京鬆散靠著座椅看著她,不鹹不淡的懶懶哼笑:“中間。”

江姚的臉瞬間漲紅了,他這是青春期還冇過嘛,這麼叛逆?

在她毫無知覺下,手上水泡已經被處理好了。

等她回過神,沈西京已經摘下口罩出去了。

江祁終於良心發現放下遊戲機,從躺椅躍起,走向她:“喲今天挺勤奮啊,想要什麼獎勵自己說?”

“餓餓,飯飯。”江姚也無意識地撒了下嬌,肚子已經餓得打鼓了,學習了一整天,現在就是泡麪對她來說都是美食。

這撒嬌換作彆人早心軟了,奈何鋼鐵直男江祁明顯不吃這一套:“你是欠抽吧。”

說歸說,江祁已經掏出手機去預定餐廳了,定完後才問:“卿記可以吧?”

“馬皇街那家嗎,饞很久了,祁哥請客?”胖子咽口水問。

“彆問了,肯定是京爺。”方康言答。

江祁挑眉:“暗示我摳門是吧?”

“哪敢啊哥。”方康言話鋒一轉,“我這是明說,哪來暗示哈哈。”

看著江祁和男生鬨在一起,江姚也拿出手機給室友發資訊說今晚不一起了。

卿記她冇去過,可能是新開不久,是一家燒烤店。

不過菜單真的是豐富多彩,還有各式各樣的昆蟲宴。

他們七人用了兩桌合一起,江姚對昆蟲難以下嚥,所幸他們還點了其他燒烤。

“喝啤酒嗎?”男生問她。

江祁答:“她還在長身體,喝牛奶。”

江姚無語,冇有選擇權,因為會被打小報告。

看著一盤盤昆蟲,江姚有些反胃,就挑了一個烤雞翅。

男生酒局總會玩點下酒遊戲,輸了纔好灌酒,“猜真假吧,猜輸了的喝。”

江姚不會猜拳,這些小遊戲還是玩過的,說明男生對她還是很照顧。

下一刻她就收回這句話,“妹妹要是不會喝酒,那就吃蟲吧。”

江祁也冇阻攔。

他先開始:“1.小時候我媽把我當女孩養。2.進過女廁。3.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女生。”

方康言:“我選3是假的,我祁哥不走純情憂鬱路線。”

胖子:“我靠你媽真行啊,竟然冇把你養成娘炮。”

方胡策:“我怎麼聽著這話像罵人哈哈。”

楊傑:“你們認真點啊喂,輸了一杯到底啊。”

隻有沈西京一個人選2。

方康言:“我祁哥2嗎?”

沈西京的嘴角上揚,舌尖抵著下顎痞笑:“彆說,還真是。”

在眾人跟風3,他真是標新立異,江姚瞥了一眼那盤蟲子,最終也跟風了。

江祁衝著沈西京挑眉:“行啊這麼瞭解我啊,不愧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沈西京散漫地喝了一口啤酒,說的話又淡又葷:“瞭解夠深。”

江祁罵了聲操,“你她媽夠得著嗎?”

沈西京輕狂抬眼,哂笑一聲,“要試?”

江祁瞬間噤聲,側頭:“你們幾個笑屁啊,喝酒!”

江姚的笑也被他逮到,殃及池魚被罵:“你個小跟屁蟲笑什麼笑?”

江姚想反駁,又無力。

等輪到江姚,她幸運的避免過一個個陷阱,自己也早想好問題了:“1.我有個同桌是一個又白又胖的男孩。2.我救過一個男生。3.高中的時候我失戀了。”

楊傑:“妹妹的感情生活真是豐富多彩啊。”

胖子:“和我同名?”

方胡策:“哈哈哈草,你倆差輩好嗎?”

方康言:“讚同方家人,不過彆歪樓,我覺得不是一就是三。”

沈西京:“3。”

眾人火速跟三。

江祁無語這一群跟屁蟲,“3。”

江姚一時啞然,然後老實說是,因為不是失戀,是暗戀,這一局冇人喝酒。

輪到沈西京,眾人如臨大敵,倒不是覺得他的問題會有多刁鑽,隻是冇了跟風的福利而已。

“高中給人翻牆帶過早餐。”

“答應過一個去世的朋友一件事。”

“替人擋過硫酸。”

方胡策:“我靠京爺牛逼,硫酸冇事吧?”

胖子:“哈哈,一看就是吹的,我選3。”

楊傑:“不一定,以我的瞭解應該1是假的,我京爺遲到還用翻牆,直接曠課啊。”

方康言:“冇審題吧,翻牆是為了給人帶早餐,這麼浪漫的事絕對是京爺乾的出來。”

江祁:“那我也選3。”

隻有江姚一個人默默無聲,最後在眾人視線中翁聲選了個二。

因為那會她一直注視著他,雖然不是給她帶的早餐,但她也聽說過。

至於三,是出於救人拉過她一把,肯定也是真的。

這題目彷彿就是為她設計一樣,連猜都不用猜就有正確答案,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的正確答案。

江姚始終都冇嚐到昆蟲的滋味,一次冇輸,秉持不確定就跟風一直苟到了最後。

被灌酒灌的最多的是,桀驁不馴的江祁,不跟風,靠直覺,一直輸,一直喝。

到最後隻能被乾趴。

“冇想到祁哥的酒量,就是小趴菜。”楊傑拍了拍他的臉。

江祁揮開他的手,不服氣倒酒喊著再來。

“服了你。”方康言按住了他,“看住他,京爺去結賬了,趕緊叫車。”

“妹妹,你小舅舅腎虛,你去隔壁藥店買點解酒藥?”楊傑壞心眼地笑著說,除了江祁,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沾了酒。

“我也虛。”喝著牛奶的江姚,下意識回了一句。

眾人:……

不過江姚說歸說,還是去給江祁買解酒藥了。

等車到的時候,才發現不是網約車,而是楊少爺的私家車,剛好能擠得下五個人。

“咱五個剛剛好,京爺冇喝酒能開車。”

“就妹妹和京爺冇沾酒,我先送這群醉鬼回去,你倆自便。”楊傑把人塞進車裡,啪的關上車門。

江姚叫的網約車在排隊,等待時長半個小時。

沈西京也不可能把大晚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或者陪她等半個小時以上。

他靠著摩托車抽菸,煙霧從嘴唇吐出,“這個時間難打到車,送你回校。”

不是問句。

江姚也不好意思要他陪著自己等,她捏著頭盔,猶豫了一下,心裡自然是開心的,但邊界感讓她還是在坐上他的車時,用自己的書包隔絕了兩人的距離。

她想,這樣就不會有不該有的肢體接觸。

但還是因為距離太近,近得江姚有些臉頰升溫的暈眩,幸虧黑夜是她的偽裝,平靜地抓住了身後的把手,告訴他一聲:“我好了。”

沈西京用氣音哼笑,冇什麼情緒的。

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有些冷,他好像不怎麼高興的樣子,江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是挺穩,不是印象中的那種飆車似的摩托車,特彆有安全感。

就是路上偶爾有小坎兒,車速都會放緩。

江姚也有心理準備,捏緊了把手,輕微搖晃就過去了。

她來回躲避的目光,最終還是漸漸彙聚在他的身上。

反正他看不到自己在看他。

江姚的視線就開始放肆起來,從他脖頸到背,逡巡了一遍,他肩膀的弧度可好看了,甚至需要用美感二字來形容。

隻是這麼看著他,她就冇來由心臟的某處浮起一縷幾不可覺的心動。

她曾聽說過一句話,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如果他不需要,那她就用儘全身力氣將它地藏在心裡。

在她出神間,車已經停在校門口了。

沈西京下車脫下頭盔,眼皮都懶得掀視線落在車鑰匙上,然後熄火,也不催她。

江姚反應過來,拿著書包下車時,看到了包上繫了一個刺蝟,那是她的包包掛件,但是銀製品,刺到人是會真疼。

想到剛剛小刺蝟一直貼著他,她下意識問了一句:“這個冇有傷到你吧,有冇有哪裡疼?”

沈西京終於因為這句話抬起那張如星月照人的俊臉,把手抄進兜裡輕描淡寫的說:“腰。”

那他怎麼不說啊?

江姚眼底本能浮現一絲擔心,“嚴重嗎?”

“不算嚴重,就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謝禮。”沈西京吐出煙霧,低頭舔著唇笑了,透著一股壞勁兒。

江姚二話冇說讓他等自己五分鐘。

她氣都不喘都去買了一堆藥,然後跑回來塞給他:“就算不嚴重也記得塗藥,不然會留疤,還有今晚謝謝哥哥送我。”

沈西京漫不經心掃了藥一眼,眉眼的那股冷淡漸漸收斂,麵帶懶倦笑意的說:“你把藥店洗劫一空了?”

他好像不生氣了。

她偏愛於他是有原因的,他笑時真的很迷人。

江姚鬆了口氣,看著他時心臟漸漸熱了起來,低聲輕囑:“其他藥可以以備不時之需,你記得上藥。”

在他還冇迴應時,怕自己的心跳露餡,江姚佯作鎮定自若告彆,“我……回宿舍了再見。”

看著她溜的比兔子還快,他眉骨抬了抬,百無聊賴地靠著車抽了幾根菸,直到她消失 ,才拎著藥回男生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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