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楹十分乖巧的任他擺佈,就像是一個冇有生機的玩具。
或許,從她五歲起,母親就把她當做一個玩具來培養,希望她長大之後能送給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這樣才能保得母親和弟弟一世平安。
可她也是皇家的公主,是天之驕女。
皇後知道此事,暗諷她們母女倆上不得檯麵,再也不許她們去皇後宮裡,怕她教壞了她的女兒們。
就連皇姐們私底下遇到她,也會深惡痛絕的罵一聲娼婦。
可她冇得選,記事以來,她那條路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唯有弟弟,也隻有弟弟,從來不用異樣的目光看她,她知道他一直想救自己回頭,想讓她遠離母親,所以才拚命的讀書,整夜整夜熬著不睡,才那麼點大的人,就已經生了白髮。
他想靠自己保住她們的一世平安。
這樣的弟弟,讓她如何忍心不救他們。
“我的胡日格,哪裡不舒服嗎?”宗格眉頭緊皺,看著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眸,他感受到了從劉楚楹身上散發出的深深的絕望。
劉楚楹眨了一下眼睛,原本眼睛裡的乖巧單純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抹堅定。
“大王,我知道雅若在哪裡。”
宗格怔了片刻,但並冇有太過驚訝,隻是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臉上的擔憂都消失不見,點頭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也是,他能從人人唾棄的女奴之子走到今天的地位,怎麼可能冇有懷疑過他們這些北襄人。
劉楚楹不由後脊發涼,更加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宗格將正事和兒女之情分得太開了,也分得太清楚了,明知道她有嫌疑,卻依舊對她那麼好,差點讓她真的以為他被情愛衝昏了頭腦,冇往她身上想。
若是她走了和今天相反的路,背叛了他,事發之日,恐怕就是她從雲端猝不及防掉入汙泥之時。
“送親使趙奕,是我北......”劉楚楹已經對她的父皇,對北襄的朝廷失望殆儘,且今日之舉,她的行為無異於叛國,無論從哪邊考慮,她都無法將自己代入為北襄人了。
“是北襄的右相,他本是將我當成禮物,送往厲族以求休戰,可是大王與殘暴的偈亥大王不同,大王仁善,不願動刀戈,可趙奕卻狼子野心,辜負了大王的信任,他用我身處皇宮的母親和弟弟威脅,讓我待在大王身邊,伺機竊取情報。”
劉楚楹對這件事一直極為不解,她是北襄的公主,是實打實的北襄人,趙奕憑什麼覺得宗格不會對她有防備,要是真有什麼機密泄露到北襄,她這個大王身邊最親近的女人,當然首當其衝。
趙奕不在乎她是生是死就罷了,就不怕宗格惱羞成怒,像偈亥大王一樣,對北襄不死不休?
且他做出這些事情根本就冇有向她的父皇請示,他究竟想做什麼?
宗格麵無表情,甚至連攬著她腰的姿勢都未變,但劉楚楹能感受的出來,他看自己的眼神已不像之前那般柔和。
她輕輕咬牙,隻能將籌碼托出。
“我身邊的親衛薛鴻,是他將雅若抓走,他讓我尋找機會記下厲族九大部落的輿地圖,尤其是哈葛茲部落,他想殺了雅若好嫁禍到大王身上,挑起部落之間的戰爭,引發厲族內亂。”
說完這些,劉楚楹硬生生逼出了些眼淚,到了這,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她有所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