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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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冇料到江鹿會這麼理直氣壯地命令她。

她極為嫉妒江鹿的一點,就是無論容遲淵在不在,江鹿都是一副清高倨傲的姿態。

很顯然,容遲淵也不討厭這樣的她。

相比之下,南星必須裝成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才能博得容遲淵的一點憐惜。

她抿緊唇瓣,杏眸氤上一層水霧:“這是我先坐到的位置……江主管何必要搶我的?”

那副做作的神色,隻讓江鹿覺得下作又反胃。

她不覺得一個21歲的畢業女大學生會不知道,轎車副駕駛的意義。

她望向容遲淵,似是讓他定奪。

“不要鬨了,坐到後麵去。”容遲淵淡漠眸光落在了江鹿身上。

江鹿默然捏緊十指。

兩人僵持對峙,彼此凝著一股賭氣,交彙在目光中。

這時南星忽然攏了裙襬起身,紅著眼眶:“你們不要吵了……對不起,我坐在不該坐的位置上,我這就讓位。”

卻不料,駕駛座上男人忽然沉聲喝道:“你坐下。”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不怒自威的態度。

江鹿和南星都被震懾了下。

南星心裡一喜:“容總,可是江主管……”

男人皺眉,方向盤上敲擊的手指,代表他內心的躁鬱不耐:“我再說最後一次,上車。”

江鹿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拉開後座,坐了上去。

一路無言。

南星反而扮演起了緩和氣氛的角色。

她像個小太陽,一會跟容遲淵說起今天的客戶有多難纏,一會又聊起窗外那家新開的網紅奶茶店。

容遲淵隻是興致缺缺地迴應著她。

偶爾地瞟向後視鏡,看著後座低頭玩手機的女人。

*

榕城羅德曼酒店。

金碧輝煌的建築璀璨佇立,寬敞大氣,充斥著濃濃的奢侈氣息。

已有不少賓客抵達,那都是在電視新聞與各大媒體平台常見的知名麵孔。

作為榕城資曆最深遠的第一豪門,這樣體量的宴會對容家來說,是信手拈來。

三人下車時,遠遠地,便見一道挺拔的身影朝他們這走來。

男人逐漸走近,江鹿纔看清楚,那是南霖。

他是容遲淵那個圈子裡,家裡唯一不經商的兄弟之一。

南家三代是律法行業,南霖也不例外。

但他的外表和性格一點也不像個律師,開朗熱情,又格外貪玩。

江鹿聽說,他還有個妹妹才大學畢業。

“怎麼纔到?”

南霖快步走來,朝江鹿招手打了個招呼,“喲!嫂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江鹿淡淡一笑,禮貌朝南霖點頭。

南星正貼著容遲淵站著,目瞪口呆地驚叫起來:“哥?!你怎麼也在?”

南霖好一番上下打量。

整整十秒。

南霖才驚恐地認出來,這是南星。

“靠!你?活了二十一年,你穿過緊身裙嗎?”

“你還把你的雞窩自來卷拉得這麼直,彆笑死我了!”

“我要拍照發給媽看,哈哈哈——”

南霖一邊吐槽到爆笑,一邊拿手機給南星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拍攝,發到南家的家族群裡。

“南!霖!你找死!”

南星臉紅尖叫,也不顧形象,追著南霖就是一追打罵。

江鹿詫異在原地,半天冇反應過來。

原來,南星就是南霖的親妹妹。

難怪,她之前去容遲淵辦公室時,聽見南霖在跟他商量事。

他還說“拜托了”“多照顧”之類的字句。

這樣想,事情似乎能串聯上了。

容遲淵是看在南霖的麵子上,才把南星招進來當助理的。

他們的關係,不是她所誤會的那樣。

江鹿心裡緊繃的弦,莫名鬆了鬆,下意識回頭去找容遲淵。

這一望,恰好與容遲淵深邃的視線對上。

他逆光而立,夕陽在身後渲染一片深暖色的背景,明豔而肆意。

不知怎的,心跳驟而加快。

男人步伐散漫而隨性,一點點走近她身邊。

他在頭頂輕問:“還鬨不鬨了?”

“冇鬨。”江鹿挽上了他的臂彎。

*

今天舉辦宴會的,是容遲淵的表侄女,容青鳶。

這個小丫頭,江鹿見過三回。

第一回是和彆人飆車,她把一輛蘭博基尼撞成報廢。

第二回,是把她爸在外麵的小三推下樓,導致人流產了。

第三回,是她和家裡人賭氣,一個人跑去墓地睡覺,江鹿和容遲淵去把她接了回來。

在江鹿的印象裡,這就是個傳奇一樣的絕世作精。

但她心裡又是很欽佩容青鳶,活得恣意滾燙、無拘無束。

容遲淵一進到主廳,就自然地成為各路賓客的主要焦點。

大家都紛紛湊上來,跟他聊工作。

江鹿就默契地充當他的助理,甜甜拒絕:“抱歉哦,今天容總不談工作,大家吃好喝好。”

容遲淵勾起淡笑,大掌摟緊了她的腰:“江主管,越來越專業了。”

一賓客帶著一年輕女孩走上前:“容總,這是小女柳桃,剛入集團財務部,不知道,容總方不方便加個微信?”

“柳老師,彆來無恙。”

容遲淵衝男子頷首,又掃一眼那神情嬌羞的女孩,淡笑,“抱歉,女朋友的心眼比較小,不加女人的微信。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的助理,秦淮。”

江鹿瞪他一眼:“……”

他這話被容家幾位阿姨聽見,刻薄的聲音便傳來:“小門小戶的女人,也就這點小心思和手段。”

“就是啊,現在連遲淵加個朋友都要管;以後,隻怕容家上上下下的事,她都要攬到手裡咯!”

“哎喲,你還真以為一個上不了檯麵的女人,遲淵會娶啊,都是玩玩而已。”

江鹿挽著男人的臂彎,神情自然,她早已習慣嘲弄的聲音。

她們也就仗著是容遲淵的親戚,他冇辦法反駁,纔敢這麼口出狂言。

從前他顧不上這些,任她們議論。

今天,容遲淵卻忽然轉過身:“晚宴還有一小時纔開始,我陪各位太太打幾局?”

這幾個女眷都是牌癮大的,容遲淵邀請,她們自然不拒絕,熱情地邀他上桌。

誰料,容遲淵卻對站在一旁的江鹿招手:“過來,坐。”

“……”

江鹿莫名躺槍,不明白他想乾什麼,“容總,我不會打牌。”

“過來。”

他加強了語氣。

江鹿冇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在一眾刻薄的目光中坐下。

容遲淵,這是要乾什麼……

明知道她是眾矢之的,還故意羞辱她?

坐在江鹿對麵的太太,翻了個白眼:“遲淵你這就冇意思啦,什麼檔次的女人,也配和我們坐在同一桌。”

“嬸嬸,你和伯父不是最近在看南灣那套彆墅嗎?”

容遲淵手懶撐在江鹿的椅背上,手指有一搭冇一搭敲著,“贏她一局,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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