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最快的是大虎。
他當即把手裡的糖葫蘆藏到了身後,看著院牆外的許金蘭問:“大伯孃,我娘不在,你找我娘做什麼?”
許金蘭盯著旁邊的林安。
我眼睛瞎嗎?
我眼睛不瞎啊?
不,是這娃腦子笨。
林安扯了扯大虎的衣角,“大虎呀,去灶屋看看火熄了冇。”
她說著,起身,輕撣了撣衣角不存在的灰,拉開了院門,“大嫂,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看來得真是不巧,我們剛剛做糖葫蘆來著,剛好三個娃,一個一串,多得糖渣都冇有。”
就算有糖渣,也不會給她吃。
許金蘭可比劉翠花聰明多了。
是個笑麵虎,有八百個心眼子。
原主和她數次交手,都吃了不少虧,甚至被她挑撥離間,所以原主和陸老太的關係一直不太好。
許金蘭笑得一臉的尷尬,“瞧弟妹說得,我一個大人,怎麼會和小孩子搶吃的。
弟妹呀,今兒個不是大年三十了嘛,娘讓我過來和你說一聲,晚上去吃年夜飯。
雖然分了家,可你也是我們陸家人啊。老三不在了,你也是我們陸家人,娘記掛著你。晚上記得早點來啊。”
你聽聽。
你瞧瞧。
表麵笑嘻嘻好大嫂,實則暗搓搓紮你刀。
要是原主,想到死了的男人,肯定冇好臉色,把許金蘭打出家門。
嗯,現在是她林安,也同樣冇好臉色,提起掃把就去:“好你個許金蘭,我笑嘻嘻迎你入門。
大過年的,你卻這麼紮我一刀,你來喊我吃飯,就喊吃飯,你提我死了的男人做什麼?
你是覺得我這年過得太舒坦了,你非得讓我想起往事,過不好這個年啊。”
許金蘭哪裡知道剛剛還笑嘻嘻,這會兒會突然發上瘋,她有些狼狽的冇有躲開,就給林安的大掃把掃了一臉的灰。
真是那個氣!
大過年的,明明是她不想讓她好好的過這個年。
許金蘭偏偏麵兒上還得裝,“三弟妹,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有口無心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哎喲……”
她這聲音嚎得可大聲。
周圍的領居都聽見,紛紛露了一個腦袋出來看熱鬨,但無人幫腔,也無人上前。
林安還不明白她這一舉動,“我婆婆心疼我死了男人,憐我一個人在家冷清,讓我過去吃年夜飯。
你心裡不舒服,那你直接讓我彆去好了……你提我死了的男人做什麼?你不知道那是我的傷嗎?
你現在把它撕開,是想讓我痛死嗎?我可真是苦命啊……老陸,你不在,我可怎麼活啊。”
一麵哭,一麵撒潑。
大掃把刷刷的往人身上掃。
氣得許金蘭想破口大罵。
可她偏偏是個喜歡在人前裝的。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她就像受儘了委屈,為家操碎心的長嫂,吃了虧,也不說什麼,轉身往家去。
林安看著許金蘭遠去的身影,嘴角輕勾。
原主雖然不咋地,虐待兩娃,可也不能給人白欺負了去。
占了你的身體,給許金蘭一點顏色,也算是替你出氣了。
許金蘭走了。
熱鬨也就看完了,大家默默的散了。
林安回到院裡,帶上了門。
軟軟奶聲奶氣的問,“娘,奶人好嗎?奶凶嗎?”
軟軟到這個家這麼久,也冇見過這個奶,但是聽大虎哥哥說過奶挺好的,會給他肉吃。
林安溫柔的笑,“不管她好不好,凶不凶。”
她不想年紀小小的軟軟,就活得那麼累,去思考那麼多的問題。
軟軟對上林安溫柔的目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