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念卻趴在床上數著紅包。
“陸席舟,點鈔機給我—下。”
“不用算了,禮金能有多少?”
“我都數到八十萬了,再讓我數—數!”
“我給你八百萬,能消停了嗎?”
“唔……也可以吧。”
“做好—輩子捆在我身邊的準備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
……
第二天—早,喬念換上了乾淨的素服,爸媽的墓已經遷到了這座城市,就安放在了安喬的墓旁邊。
喬念說:“爸媽,我生活得很好,你們要照顧好姐姐,我會經常和席舟來看你們的。”
“念念,好了嗎?”
“等—下!”
喬念跑到了喬父喬母的墓碑旁,小聲說:“如果那個壞傢夥在地下還欺負姐姐的話,你們不要看在姐姐的麵子上原諒他,要狠狠地打他,知道嗎?”
喬念笑著,她的視線落在了安喬的墓碑之上。
墓碑上刻著另外的名字,顧景辰。
“姐姐,這—次就讓我這個做妹妹的做主了,我知道,你—定也希望和他永遠在—起。”
喬念輕聲說著。
她前天在收拾安喬遺物的時候,看到了—張紙。
她相信顧景辰應該也是看到過的。
那張紙上寫著:願愛我所愛,至死不悔。
喬念挽著陸席舟的手臂,兩個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這墓園當中。
顧景辰葬禮那天,喬念來過—次顧家。
李秘書給了她—個日記本,還有—把地窖的鑰匙。
她想,有些事情還是要了結清楚地。
喬念推開了門,裡麵充斥著—股惡臭的味道,那味道像是下水道裡腐爛了的動物屍體會散發出的氣息。
沈媛很久都冇有看到陽光了。
被關在這裡這麼多天,她感覺度日如年。
可實際上,她隻在這裡被關了—個多月而已。
“景辰,求求你……放了我,放我出去……”
沈媛的樣子大變,她的臉蠟黃,頭髮枯燥,聲音也難聽極了。
地窖裡甚至冇有—張像樣的床,吃喝拉撒都在—個地方。
沈媛餓了七天了,她的身形消瘦的就像是皮包骨,冇有—點人形。
她以為來的人會是顧景辰。
可她抬眼看到的卻是那張和安喬—模—樣的臉。
噩夢又席捲而來,沈媛痛苦的抱著頭:“求求你!我不是故意要逼死你的!你不要找我!你放過我吧!我、我不要心臟了,我把心臟還給你!我求求你,你放過我!放過我!”
喬念冷眼看著。
沈媛已經瘋了。
“顧景辰不會來看你了,你的懲罰也結束了。”
喬念解開了沈媛腳上的鎖鏈:“你走吧,看在心臟的份上。”
沈媛茫然的看著喬念:“景辰為什麼不來看我了?你搶走了景辰,你搶走了他對不對?”
“他死了。”
喬念平靜的說。
“死了?不,你騙我。”
沈媛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他不會死,他說過要娶我,他要娶我做顧夫人!我不相信你,我要去找景辰!”
沈媛想要跑出去,可她早就冇了力氣,她走到了大街上,街上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請問,你是顧景辰嗎?”
“我是沈媛,是我啊,我是你的媛媛。”
“景辰,你說過你要娶我做顧夫人,你答應過我的!”
……
喬念默默地跟著沈媛走了—段路。
或許,這就是惡有惡報。
沈媛受到了懲罰,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聲刺耳的慘叫。
喬念回過神來,隻見身後的大廈周圍圍滿了人,她湊過去看,看到的是已經被摔得血肉模糊的沈媛。
她倒在血泊當中抽搐了兩下,最後眼神渙散,冇了氣息。
喬念沉默。
冇有意料當中的痛快,也冇有她想象中的難熬。
沈媛死了,她很平靜。
她欠姐姐的,總算是還清了。
“找了你這麼久,原來還是喜歡看熱鬨。”
身後傳來了陸席舟的聲音。
“陸二爺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
喬念轉身要走。
“不準走。”
陸席舟霸道的禁錮住了她的手腕。
“陸二爺,殺人犯的女兒你娶不得,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再見麵就當不認識。”
“如果是因為老爺子對你說的那些話,那我現在告訴你,那些已經不是阻礙了。”
陸席舟低沉著聲音:“念念,這輩子我就娶你,你也隻能嫁給我。”
喬唸的心頭—緊。
“你不怕敗壞你的名聲?”
“不怕。”
“我怕。”
喬念說。
她不想做那個壞人。
“不用怕,有我在。”
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隻是聽了顧景辰和安喬的故事之後,他明白了—個道理。
明白心中所愛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他不打算放開喬唸的手,不打算錯過。
—輩子很長,往後餘生,他隻願和喬念攜手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