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熙憋住笑,當做冇看到。
前世,徐太傅便是因為屢次在朝中反對木惟茵留在宮中,細數木惟茵罪責,多次諫言,而也是因為心氣兒高,最後被木惟茵納蘭易晨逼死在朝堂。
這一世,她可不想老頭兒重蹈覆轍。
等到片刻後, 蕭允錚才上前一步,淡淡笑道:“陛下,既然如此。那木姑娘也不過是心性率直,今日之事,恐怕都是誤會,乃木姑娘無心之舉。既是無心,纔會出言得罪長公主殿下。”
他看向納蘭容熙,“長公主殿下,應當不會如此小氣,和心性率直的木姑娘計較吧?”
蕭允錚的妖孽鳳眸裡分明噙著幾分笑意,盯著納蘭容熙,儼然是故意。
納蘭容熙冷睨了他一眼,“攝政王這話說的,莫非是瞧不起本宮? ”
她冷嗬一聲,語氣一轉,“本宮又豈會跟一個不識禮數的青樓女子計較,莫非本宮出個門,被阿貓阿狗咬上一口,都要滅人九族麼?!”
蕭允錚微微點頭,端的是禮數週全,“公主殿下說笑了。”
文武百官們也都低低噗嗤笑出聲,私底下笑了幾句。
公主殿下這話,明著在說自己並不小氣,但字裡行間不都在說那位木姑娘身份卑賤不懂規矩麼?
但本就是如此。
公主殿下身份尊貴,又豈是這自以為是的女子能攀比的。
納蘭易晨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方纔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來人,將徐夫人帶下去吧。”
木惟茵見納蘭易晨如此窩囊,心中也有氣,如此帝王,如何成大事?!
可現在的她也不敢再提什麼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製了。
隻有等自己站穩了位置,等納蘭易晨宣佈了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自己再徐徐圖之也無妨。
可是今日之仇,她是記下了。
長公主納蘭容熙,還有這些愚昧無知的官員們。
她既可憐他們,又憎惡他們。
可憐他們的愚昧,憎惡他們對自己的態度。
“皇上!您要為臣婦做主啊, 臣婦再也不作了,還請皇上讓大人收回休書,臣婦再也不妄聽讒言了皇上……”
徐夫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去, 木惟茵的臉色也才逐漸好轉。
納蘭易晨知道木惟茵受委屈了,所以視線也都一直在她身上。
但木惟茵此時卻上前了一步,衝著蕭允錚微微頷首,微笑道:“多謝王爺為茵茵說話。”
這時候的木惟茵雖然臉上還帶著納蘭容熙打的巴掌印,可臉上卻又露出了那種清澈又淡然的笑。
加上她又穿著一身白色衣裙,看起來更有種營造出來的特立獨行彆具一格的出塵感。
納蘭容熙唇角淡咧了一下。
又開始了。
看到蘇燼的時候,可不也是這樣麼。
蕭允錚噙起弧度,淡聲道:“木姑娘過譽了,木姑娘應當感激陛下恩寵纔是。”
木惟茵隻是看著他笑了笑,然後才依依不捨的從他臉上收回目光。
納蘭易晨皺了皺眉,“茵茵,退下吧。”
納蘭易晨衝著木惟茵揮了一下手,讓木惟茵站到了一邊。
可在百官們看來,木惟茵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在朝堂上如此膽大妄為,以下犯上,藐視皇家威嚴。
本該重刑處置,可卻被皇上就這麼一句話揭過了。
心裡對皇上和木惟茵都有了一些微詞。
尤其是一些在朝老臣,每個大臣的眉頭都緊緊皺到了一起。
徐太傅又想說話。
一提嗓子——
“咳咳咳!!!”納蘭容熙又是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