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易晨冇說話,隻是目光沉冷的看著她。
半晌之後,才冷冷道出幾個字,“朕當然不會阻攔。”
“所以,長姐現在便隻顧著和二哥他們的骨肉親情了嗎?”納蘭易晨發出質問。
納蘭容熙心中冷笑,她不顧那幾個拚死都要見她的弟弟們的親情。
難道顧著你這個白眼兒狼的親情嗎?
笑死,她納蘭容熙能在朝堂擁有這麼凶惡的名聲,難道是因為她天生喜歡殺人嗎?
那都是為了你這個白眼兒狼。
為了鞏固皇室政權。
為了能讓納蘭易晨有一個清明的朝堂,讓他完成小時候的夢想,成為千古明君。
可他呢?
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反目成仇,混亂朝綱,罔顧禮法,弄的民不聊生。
這樣的人,怎配她的多年用心和輔佐?
更何況,他甚至戀愛腦到為了那個女人來對付自己,殺了自己。
即便是重生一世,她也不可能放下前世種種。
但她還是笑著回道:“陛下說的哪裡話,隻不過,陛下始終是陛下。本宮雖是陛下長姐,但總歸還是有彆。”
納蘭易晨心底一股子怨悶,越發的惱怒。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
“此事暫時不提,既然長姐掛念他們,想見便見吧。”他語氣冰冷,“但長姐最好還是記住,這裡是京城。而他們,乃封地親王。他們蜂擁進京,對朕來說意味著什麼!”
從前的納蘭易晨或許不會這麼說,但經過茵茵提點後,他也開始忌憚了。
懷疑的種子也開始種下。
他也很清楚,為什麼長姐從前不見他們。
所以現在他越發懷疑了。
納蘭容熙淡笑,“多謝陛下。”
納蘭易晨看了容熙一眼,沉聲繼續道:“過幾日,有三國使節來訪,以長姐之意,我們當如何接待?朕看他們此次訪朝是假,怕是刺探我天澤情報為實。”
納蘭容熙微微頷首:“陛下自己拿主意便好,若是本宮總是出主意,怕是要討陛下厭煩了。”
納蘭易晨一時被氣到了,“長姐!你何故如此!”
容熙歎了口氣,“陛下有所不知, 本宮隻是個公主,您纔是皇帝。本宮若是說多了,豈不是落人口舌。”
納蘭易晨想到那日茵茵提醒他得話,眉頭也皺了起來。
難道長姐是在說茵茵?
納蘭容熙笑笑,“好了,這件事陛下再好好想想。我便不多言了。”
說完,她便站起了身,笑意也漸漸斂去,“如今我也不宜在宮中待太久,本宮便先回公主府了。陛下日後若是無什麼大事,便不要召我進宮了。”
在納蘭容熙轉身欲離去之時。
“等等。”納蘭易晨忽然沉聲道:“若是朕記得冇錯的話,虎符應當是在長姐手中吧?”
納蘭容熙眼底劃過一道冷意。
納蘭易晨狀若隨口道:“如今朝堂穩固,天澤安穩,虎符也就不必要再留在長姐手中了吧。”
納蘭容熙唇角冷彎了彎,“ 虎符乃父皇親手交到本宮手裡的東西,無論是否朝堂穩固,天澤是否安穩。虎符,都能在本宮手裡。陛下可明白?”
納蘭易晨怒道:“長姐可彆忘了,朕現在纔是皇帝!”
納蘭容熙情緒平靜,“本宮自然知道,陛下,可是皇帝呢。”
這不冷不淡的一句話讓納蘭易晨心都涼了半截。
連話都卡在了喉嚨說不出來。
“但本宮手裡的東西,還是在本宮手裡的好。您說是嗎?陛下。”納蘭容熙噙著笑意的聲音裡滿是疏冷
“你變了。”納蘭易晨沉沉出聲,眼裡也有了一絲失望。
納蘭容熙眼眸微凜,隻淺淺勾了下唇。
便直接闊步離開。
守在上書房的宮人們皆恭敬行禮。
納蘭易晨看著納蘭容熙離開的背影,目光悵然又冰涼
他喃喃道:“她真的變了……”
好像長姐,不再是他的長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