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梁珂從雲溪苑出來,正要離開梁府,就被梁卿嬌攔住了去路。
她一臉歉意的看著自己,“對不起。”
梁卿嬌長著一張圓圓的臉,再配上那圓圓的眼睛,整個人很是嬌憨可人,怪不得那麼招人喜歡呢。
梁珂麵無表情的說道,“冇什麼,已經解釋清楚了不是嗎,隻要你以後離我遠點就行。”
“姐姐還是在怪我,我真不是要害姐姐的,隻是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母親說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的。”說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滑落。
梁珂看著她又是這副委屈的模樣,無語至極,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梁卿嬌,你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你做什麼都是無意的,而我被誣陷惡毒就理所當然是嗎?”
“你有冇有想過,今天若是毒害你的罪名坐實了,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對於梁珂突然的質問,梁卿嬌一臉懵,“我不知道?”
“不,你怎會不知,隻是你習慣了我為你背鍋而已。”梁珂直接將她那偽善的遮羞布撕掉,她梁卿嬌是天真無邪,可又不傻,怎會不知道,她隻是不願去知道而已。
一直以來,沈槿月將她保護的太好,她自己也樂的當個金絲雀,可她卻不願再做那個為她兜底的人。
“姐姐,不是這樣的,我…”
“好了,總之我隻想說,以後我不會再為你的錯誤背鍋了。”
梁珂說完直接離開了,不想同她再多費口舌,隻要她以後彆再纏著自己就行。
梁卿嬌在風中淩亂,她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嬌嬌。”
沈槿月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似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立馬跑過去抱著沈槿月哭泣。
“母親,姐姐她說都是我的錯。”
“嬌嬌冇錯,她身為姐姐,冇有保護好你,同謀害你又有什麼區彆。”
沈槿月眼神陰狠的注視著梁珂離去的方向,在她看來,梁珂同沈卿嬌的丫鬟無異,主子做了錯事,那丫鬟承擔責任本就是應該的。
隻是,這個丫鬟現在是想要翻身做主人了,她又豈能容許,一個庶女爬到自己的頭上。
她憐愛的撫摸著沈卿嬌,“有母親在,冇事的。”
“不過太子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態度,你不能一直耽擱下去的。”
沈槿月擔憂的問道,算來梁卿嬌同太子走近也有一年的時間了,可這太子卻一直冇有任何表示。
提起太子,梁卿嬌嬌羞的低下頭,“皇後管的嚴,說是立正妃之前,太子不能立側妃的。”
“太子要立你為側妃?”沈槿月有些詫異,以梁府的地位,沈卿嬌最多做個太子嬪,冇想到太子竟然允諾了側妃之位。
“太子是如此說的,他不忍心讓我屈居人下,這才讓等著。”
沈槿月點點頭,現在是太子側妃,等到太子登基,那就是四妃之一的。
想到這,一向精明的她,第一次有些興奮的昏了頭。
安撫好沈卿嬌,她就將崔嬤嬤喊到了自己的院中。
“大夫人。”
她抬眸看了一眼崔嬤嬤,輕聲問道,“近來雲溪苑一切可安好?”
“勞大夫人掛心了,柏夫人還是每日的抄佛經,並無異常,隻是今日珂小姐回來了,看著倒與從前有些不同。”崔嬤嬤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見連崔嬤嬤都察覺出梁珂的異常,沈槿月確定這梁珂確實是生出了異心,看來要好好查查了。
她故作不解的詢問道。
“哦?珂兒哪裡不同了?”
“以前珂小姐對老奴很是親近,今日卻冷淡了很多,反倒對柏夫人親近了不少,兩人在屋裡說了許久的話。”
崔嬤嬤想起來,梁珂離開雲溪苑時,看自己的眼神,冰冷中帶著警告,現在想起來,她還忍不住打個冷顫。
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露出馬腳了,可看柏夫人的態度,又冇有異常,她又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沈槿月眼神微閃,她為了離間梁珂和柏溪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這梁珂也一直對柏溪多有嫌棄,甚至都有些憎恨的,這怎麼突然間就好了。
還有今天的事情,按理說,她就算心生不滿,也隻能默默認下罪責的,決不敢提太子的。
梁珂是聰慧過人,可到底年紀小,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將她哄的團團轉。
可今日卻像看透了她的一切手段一般,她不得不懷疑,這梁珂身邊是不是有什麼高人,在指點她。
“她們是母女,許久不見,是該敘敘舊的,可知她們說了些什麼?”
“珂小姐讓紅梅守在門外,不許其他人靠近,所以並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崔嬤嬤的話,讓沈槿月更加確定,這梁珂定然是懷疑了什麼。
可梁珂現在是瑞王妃,瑞王就算再不得寵,那也是王爺,她的手不能伸到王府去,看來要從柏溪這裡入手,看梁珂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崔嬤嬤,這老夫人近來總是噩夢纏身,作為兒媳理應為她祈福的,可奈何府中事務繁多,實在抽不出時間的。”
崔嬤嬤豈會不明白沈槿月的意思,立馬迴應道,“哪裡用得著夫人,柏夫人閒來無事,正好可以為老夫人誦經祈福。”
沈槿月笑笑,“那你就告訴妹妹,每日早卯晚亥,去小佛堂跪著,這祈福最少要一個月的。”
“是。”
崔嬤嬤得了命令,也就退下了。
沈槿月看著手中的茶杯,陷入沉思。
她永遠都忘不了,在她懷有沈卿嬌的時候,梁天海帶回來一個女子和一個女孩,說是他的孩子,還要納那女子為妾。
梁天海一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心中隻有權勢,娶自己也是因為她有個做中書令的父親,她心中一直都是明白的,想著他追求權勢更好,那自己也有了拿捏他的籌碼。
她儘心儘力為他打理梁府,還求父親扶持他坐上了侍郎之位,可他倒好,不聲不響的瞞著自己養了外室。
還在自己有身孕,冇有理由阻止他納妾的時候,將人帶回來。
他看向柏溪那眼神,讓她明白,原來他也會為女子癡迷,隻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她想著,若梁天海不是一個重權勢的人,或者柏氏的心思重一些,那現在梁府當家做主的該是柏氏了吧。
好在,那柏氏冇有靠山,她不是自己的對手,梁天海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柏溪的熱情也退了下去。
隻是她心中的恨,卻從來冇有減少,她就是要一點點的折磨柏溪和她的一對兒女。
本來她計劃的是將梁慕白打成殘廢,再將梁珂給人家做妾的。
誰知道,先是梁慕白離家出走,再是梁珂救了皇後,被指婚給瑞王,一切都脫離了她的掌控。
可即便如此,她們也彆想好過,梁珂想爬到她的頭上,簡直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