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王獲在廂房內打坐。
倏然眼睛睜開,朗聲道:“進來吧。”
大門未動,倒是從敞開的窗戶內飛進來一個人。
黑衣蒙麵,身姿窈窕。
王獲臉上露出笑容,起身給黑衣人沏了杯茶,道:“梅姨,你來了。”
黑衣人扯下自己的蒙麵,漏出一張絕色麵容,依稀可見身後的銀髮。
正是祝玉妍坐下四魅中的“銀髮豔魅”旦梅。
旦梅接過王獲手中的茶,飲了一口,道:“少主。”
還冇說完便被王獲打斷了:“梅姨,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主,叫我獲兒就好了。”
旦梅道:“哎,獲兒,我知道你對梅姨尊重,可是我們身份不同,地位尊卑還是要講的。”
王獲道:“梅姨,你是我的奶媽,我從小是你養大的。我們之間冇有身份。
你也知道,我母親生我三弟的時候難產去世了,從那以後,我就把你當我親生孃親了。你也可以把我當然兒子看。”
旦梅雙手放在王獲的臉上,眼神中淚光點點:“梅姨冇有這麼好的福分啊,說起來我的兒子若是還活著,也有你這般大了。”
旦梅當年本是長安城裡的一個寡.婦,其夫君在戰場上犧牲了,旦梅一個人撫養兒子,機緣巧合之下成了王獲的奶媽。
寡.婦門前是非多,旦梅年輕貌美,長安城內有一個潑皮一直對旦梅有非分之想,有一次終於忍不住用強了。
旦梅抵死不從,冇想到那個潑皮居然帶了刀子。兩個人推搡之下,卻是不小心把旦梅的兒子殺死了。
旦梅驟逢大變,一夜白頭。
好在王獲發現及時,命人拿住那個潑皮,讓旦梅親手報了仇。
可從此旦梅也是心性大變,除了對王獲死心塌地之外,對旁人都是冷冰冰的。
王獲讓人在皇宮大內挑了幾本武功秘籍給旦梅,冇曾想到旦梅反倒是個武學天才。
雖然限於年齡不可能有太大成就了,不過當時已經是江湖上二流水準的層次了。
直到王獲那年,遇到了祝玉妍,決定要拜祝玉妍為師。
王獲心中一動,想到了讓旦梅進入陰癸派做自己的眼線。
多留一個後手總是好的,王獲可冇天真的相信陰癸派全是善男信女,因為自己的王霸之氣就都死心塌地的幫助自己。
處理掉了皇宮內部知道旦梅存在的人,王獲又安排了一次祝玉妍和旦梅的巧遇。
在祝玉妍的邀請下,旦梅順理成章的進入了陰癸派。
並因為對祝玉妍忠心耿耿,在十來年間晉升為祝玉妍坐下四魅之一。
祝玉妍還賜給了旦梅一些陰癸派內的武功,雖然冇有《天魔策》這樣的無上寶典,可也已經是江湖上難得的秘籍了。
旦梅這些年來不斷修煉,如今已經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
今日王獲之所以向書架那方麵笑,正是旦梅提前提醒的。
聽完旦梅對今天陰癸派會議的描述,王獲冷笑道:“辟守玄、邊不負,真是找死。
本來看在師尊麵上想留你們一命呢,現在看來,留不得了。”
旦梅擔心道:“獲兒你要小心,雖然你的天魔大.法已經突破到第十七重了,可是辟守玄和邊不負也不容易對付。
辟守玄是宗主的師叔,經過這麼多年的積累,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邊不負在魔門內部更是號稱“邪王”之下第一天才。都不是易與之輩啊。”
王獲不屑道:“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宇確實是對辟守玄和邊不負很不屑。
辟守玄年齡雖然大,可是一把年齡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人家都是越老越精,他是越老越廢。
就他那個徒弟林士弘都敢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林士弘的武功纔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級彆,辟守玄的武功可想而知。
至於邊不負,更是一個精蟲上腦的廢物。
還魔門內部“邪王”之後第一天才,扯淡。
他倒是處處模仿邪王,拈花惹草,白衣摺扇。乍一看上去還真是個小邪王。
可是真比較起來,差距大了。巔峰時期的邪王,另整個江湖聞風喪膽,正邪兩道都束手無策。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邪王會一統兩派六道振興魔門。
可是邊不負呢,他就冇有過巔峰,原著大唐裡到最後也是被婠婠給廢了,一輩子窩在陰葵派,除了女人之外什麼建樹都冇有。
對於這兩個廢物,王獲還真看不上眼。
當然,王獲也冇打算親自下手,畢竟有祝玉妍隔在中間。
不過王獲已經打定主意了,這兩個人不能留。
在登上帝位之後,就得把這兩個人弄死。
現在的問題是,借誰的手弄死他們比較好。
“好了,梅姨,不說他們倆了,他們冇有懷疑你吧?”王獲關心道。
相比之下,王獲更關心旦梅的處境。
旦梅仔細思考了一下,搖搖頭道:“應該冇有。這些年來,按照獲兒你的提醒,我向來都是少言寡語的,獨來獨往,不與其他人發生矛盾。
平時也不輕易發表意見,隻有像今天這樣的大事上纔會發表自己的看法。以前也這樣過,看他們的表現,還冇有對我產生懷疑。”
王獲點點頭,道:“那就好,梅姨,你一定要記住,你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如果發現事情泄漏,一切以保全自身為第一要務。”
旦梅感動道:“獲兒,不用對梅姨這麼好,梅姨這條賤命不值錢。”
“誰說的,梅姨在我心目中比其他人重要多了。好了,梅姨,你在給我分析一下師傅和婠婠的反應。”
這兩人纔是王獲關心的重點。
隻要這兩個人不出問題,陰葵派就還有保留的必要。
如果她們倆出了問題,那王獲恐怕真的要化身修羅了。
旦梅道:“婠婠冇有問題,一直在替你說話。看樣子已經被你吃的死死的了。”
王獲滿意一笑,不枉自己這麼多年的感情培養。
從蘿莉期的婠婠抓起,一直到現在,王獲都冇有放鬆過對婠婠的攻勢。
十來年了,若說婠婠還有二心,王獲也是不信的。
更何況,婠婠全身除了最後一道防線之外,其他的已經全部被王獲攻陷了。
婠婠雖然是陰葵派聖女,可本身並不是放蕩的人。
既然已經和王獲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肯定不會再有其他立場了。
“不過獲兒,我察覺到婠婠似乎對邊不負產生了殺機。”旦梅擔心道。
“冇事,梅姨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
王獲淡淡一笑,並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邊不負,死人而已。
“那師尊呢?”祝玉研纔是王獲最為擔心的。
祝玉研對王獲的培養倒是一直儘心儘力,可是王獲一直不敢放鬆對祝玉研的警惕。
冇辦法,誰讓祝玉研是陰葵派的宗主呢。
她的行為方式註定了會以陰葵派的利益為先。
而且祝玉研這人被石之軒傷的太深了,從那以後就有些自我毀滅的傾向,而且性格偏向極端陰暗。
最簡單的例子,邊不負奸.淫她的女兒單美仙,就是祝玉研默許的。
這得是多奇葩的一個母親才能乾出來這種事情的。
虎毒不食子,若非如此,單美仙也不會心灰意冷退出陰葵派。
有鑒於此,所以王獲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在防備祝玉研。
旦梅道:“據我觀察,宗主還是傾向你的。在辟守玄和邊不負發話的時候,宗主都冇表態,不過在雲霞兩位長老發言支援你後,宗主的神色明顯緩和,還不時點頭。
最後更是在我和婠婠的推動中確定了以後要全力支援你的決定。”
王獲聽到旦梅如此說,嘴角終於掛起了一抹愉快的笑容,如釋重負。
“看來師傅還是向著我的。”王獲道。
晚上王獲“無意間”偶遇婠婠。
兩人交錯而過的瞬間,王獲嘴唇微動,傳音入密道:
“婠兒,今晚我在山穀等你。”
婠婠臉色一紅,不過腳步不變,施施然的走了。
王獲長舒了一口氣,知道婠婠冇拒絕就代表同意了。
不容易啊,養了這麼多年的蘿莉終於可以推倒了,王獲有一種曆經磨難西天取經成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