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深夜。
沈妍汐渾身血汙,光著腳從綁匪手中逃到市區的時候,依舊冇有等來傅予琛,迎麵衝來的是一群記者——
“你真的是沈妍汐?你不是自詡是傅氏總裁的未婚妻,一直明麗又高調?怎麼變得跟乞丐一樣,又臟又臭?”
“沈小姐,這又是你死皮賴臉逼傅總娶你的新把戲嗎?”
閃光燈衝著沈妍汐爭分奪秒地抓拍,但她卻木訥的說不出一句話。
一個月慘無人道的折磨,一個月不要命的逃奔……
從前那個天真高調,明麗鮮活的沈妍汐,已經死了。
是綁匪,也是傅予琛毀了她。
這時,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從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打開一條路,抬手毫不客氣拖拽沈妍汐。
“沈小姐,傅總在車上等你,請走吧。”
沈妍汐被拖得踉蹌,腳底板刺痛流血,卻依舊冇吭聲。
若是從前,她一定抱怨保鏢不尊重她。
可現在她明白,保鏢的態度不過是傅予琛的意思。
因為她的死纏爛打,傅予琛早就厭惡透頂。
路邊停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沈妍汐看去,半降的車窗下,傅予琛正抬手抽著雪茄,俊朗的麵容在煙霧繚繞中,顯的悠閒愜意。
對啊。
她消失的這兩個月裡,再也冇有人像蒼蠅一樣纏著他,他很高興吧。
很快,傅予琛看了過來,看到她渾身臟汙,幾乎冇認出來。
隨即皺眉:“你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
熟悉的聲音一傳來,沈妍汐嚇得一哆嗦,幾乎本能跪下,熟練喊道——
“對不起傅總!我錯了!我不該臟了您的眼,不該丟了傅家的臉!”
被折磨的那一個月裡,每次被打,她都被迫一遍一遍聽著音響裡傳出來傅予琛的厭惡。
如今隻要一聽他的聲音,她的身體就彷彿被針紮電擊,被水淹火燙……
“還不滾上車!”
男人怒吼,沈妍汐慌忙連爬帶滾上了車。
臟汙的血跡沾上真皮坐墊,留下難堪的汙漬。
她嚇得縮成一團,連看都不敢多看左側的傅予琛。
沉悶的車內,忽得傳來一聲嗤笑:“不交贖金讓你吃點苦頭,你果然變乖了。”
沈妍汐又是一顫。
又聽男人不耐吩咐:“進屋後老實收拾自己,彆想在奶奶麵前賣慘。”
“……是。”
沈妍汐不想再痛了,必須學乖。
沈家破產,父母死後,傅家收留她,她曾經仗著自己是傅予琛青梅竹馬,到處宣揚他是她的人,死纏爛打追求他。
可如今被綁架後,她才知道,她的命在傅家手裡,隻要傅予琛一句話,自己就是賤命一條。
車開回傅宅。
保姆要帶沈妍汐去浴室,她下意識後退,白著臉抱緊自己:“我一個人就行。”
身上太多傷痕,太醜,她不想被彆人看到。
隻讓她們幫忙送一些傷藥過來。
關上門,她一點點撕開身上的破布,洗漱台的鏡子裡倒映出的身體冇一塊好肉,瘦弱,肮臟……
“嘔!”
她自己看著都覺得噁心……
忍著疼,她打開冷水,閉上眼徑直往身上衝。
足足一個小時。
沈妍汐才哆嗦著走向床邊,剛脫下浴袍,突然,房門被推開——
她扭頭看去,迎麵對上傅予琛深幽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