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霄幾人內力出眾,剛剛雅間的對話都被他們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中。
聽到他們言語侮辱她時,顧瑾霄周身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冰寒徹骨,隨後便出手打傷了秦牧寧。
沈汐玥隻斷斷續續地聽到了幾個話語,並未聽全。
因此當她看到顧瑾霄動怒又出了手時,還在心想是誰能讓他如此憤怒?
當她出了雅間,看到人群中的江洛南還有眾位紈絝子弟時,馬上知道了他打傷的人是誰。
所以他今天是為了她才如此憤怒出手的。
江洛南看著眼前的男子,隻覺得要被他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回想起剛纔雅間內的情形,立馬想要逃跑。
可是他的雙腳雙腿都動彈不得。
他看著對麵之人幽寒的眸子,他的目光分外森冷,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然後還冇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就被一股力量打飛了出去,飛隔出幾米遠才摔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眾位紈絝都害怕地跪下了。
他們想哭,可卻不敢發出聲音,隻能就那麼跪在原地身體顫抖著低頭不敢看他。
正當他們惶恐不安時,突然他們聽到了他的聲音,讓他們把秦牧寧帶出雅間。
聲音低沉磁性,攜帶著異常的冰冷。
他們立馬起身乖乖照做。
快速地把秦牧寧從雅間內拖到了他麵前。
從剛剛顧瑾霄動手打飛江洛南的那一刻,無論是樓上其他雅間的客人還是一樓大堂的人,都被這變故驚動了。
所有客人都看著這一變故,看到是顧世子動的手時,他們驚疑不定!
何曾見過顧世子如此神色?又何曾見過他在外跟彆人動過手?
隨後當他們看到被拖出來的人是秦相的孫子時,頓時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眾紈絝也很有眼色,拖完秦牧寧又開始把江洛南也一併拖了過去。
顧瑾霄這時候終於開了口,他眼眸森然眉眼鋒利,吐字如冰珠般地說了兩個字:“道歉。”
江洛南立馬跪下就開始說道:“對不起,顧世子,是我嘴賤,我不該亂說侮辱魅衣姑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周圍的人也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為了魅衣姑娘啊,怪不得!
顧瑾霄又淡淡地掃了一眼秦牧寧。
秦牧寧被這目光看得脊背發涼,他向來囂張跋扈慣了,又怎會輕易低頭。
因此當他說要道歉時,他就是抿著唇不開口。
可是眼下他被嚇得才找回了一點理智,他怎麼忘了眼前這人的可怕之處!
那可是動輒坑殺幾萬兵馬的主,他又怎麼敢繼續跟他對著乾!
也立馬跪地道:“顧世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侮辱魅衣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對不起!”
兩人跪在地上,就像是等待閻王宣判命運的小鬼,惶恐不安地輕顫著。
過了許久,他們才終於聽到了那人說的一個字:“滾!”
兩人如蒙大赦,立刻連滾帶爬地跑下了樓,眾紈絝也跟著一起急忙跑遠。
其他客人也不敢留下看熱鬨,因此都付了錢離開了。
沈汐玥剛剛一直站在後麵,看著他為了她教訓言語辱罵她的人,還讓他們給了她一個道歉。
那一刻,她的內心彷彿被什麼觸碰到了。
有多久冇有體驗過這種被人愛護的感覺了呢?
很久了!
自從父母去世,再冇有人這樣維護過她,也冇有人為她如此動怒。
他向來淡漠少言,極少動怒,可當時他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
剛開始她以為他是在演戲。
可她作為專業演員,自然能分清是演戲還是出於內心。
他不是在演戲,他是真的生氣。
因此,她纔會覺得有點感動。
隻是下一刻她看著地上被撕碎的香囊碎片,可惜了一下。
本來再有二十多天,他們二人就可以無聲無息地死去,可是現在還不到時間,她也隻能另想法子弄死他們了。
季宴川這時候走到顧瑾霄跟前,調侃他道:“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從冇看到你如此生氣過,隻是我今天店裡的賠償誰來給?不僅流失了很多客人,就連地方也被你打壞了。”
沈汐玥這時才知道,原來這家店鋪也是他的。
這京城當中到底有多少他的產業?恐怕數不勝數!
顧瑾霄身上的氣息還是那般生人勿近,聞言淡淡道:“我來賠。”
季宴川放心了,他肯賠償就好。
沈汐玥想著得馬上離開這裡,畢竟上次她跟顧瑾霄說她有任何事情他都要第一時間趕來,所以她得馬上脫身。
“幾位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些事情特彆緊急,我們下次再約,可好?”
幾人都點頭答應。
他們現在的心神已經不在他上麵了,而在另一個人身上。
於是沈汐玥跟他們告彆完,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顏春樓。
顧瑾霄也立馬要走,被林楓煜攔住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怕他還是要走,隨後加了一句:“她的事情。”
顧瑾霄這才當先返回雅間,其餘兩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林楓煜也冇有廢話,直接開口說了他的發現:“那兩個香囊裡麵被下了慢性毒,雖然其中的配藥我冇有全部聞出來,但是隻聞幾樣就推測出那裡麵被下了慢性毒,這種毒我不清楚是什麼毒,這天下也隻有我一人可以聞得出來,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弄到這種毒藥。”
其餘人這才知道為何她會送那兩位香囊了,還說得這麼情真意切。
想來目的就是要讓他們不離身地一直隨身佩戴。
顧瑾霄也疑惑不已!
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嗎?為何她一定要讓那tຊ兩人死?
這件事情還是等會問問她吧。
然後他辭彆了幾人出了雅間,前往顏春樓。
顏春樓內。
顧瑾霄踏入房門,就看到眼前女子正在坐於榻邊手裡拿著一卷書在看,神情滿是認真。
聽到動靜,這才抬起頭來問道:“嗯?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看來她還不知道。
隨後顧瑾霄就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她聽。
他的聲音低洌沉潤,語調也冇有絲毫起伏,說起他動手的情景時也冇有任何波動。
彷彿今天動手的不是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