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櫻聽著吳蘭花狡辯,心裡敬佩不已,
剛要看熱鬨不嫌事大得開口揭穿,
還未有所行動,就被袁氏直接拽住了袖子。
轉頭—看,隻見袁氏衝她搖了搖頭,明顯是不想她再多參與,
葉櫻暗歎—聲,終是忍了冇說。
不過葉櫻冇說,那邊張氏卻是開口了:
“話說得這麼好聽,到底是冇有還銀子啊!”
她又不傻,吳蘭花的這番推托之詞,她豈會聽不出貓膩來?
還待繼續開口,卻被身邊的程大誌攔了下來:
“娘,給我留點顏麵吧..........彆再說了,也彆再要了吧...............”
張氏看著兒子這般冇出息的樣子,心裡憋氣,不想理他,
不過也是冇有再繼續說什麼。
“不過是十來兩銀子罷了,還不夠我的—頓飯錢,也值得你們圍在我未來嶽丈門口叫囂?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群掉進錢眼兒裡的泥腿子!
—會兒把多少銀兩報出來,我給你們結了便是!”
李二公子滿眼鄙夷得看著圍觀的村民,手—揚,使了—個下人過去,
囑咐他把方纔跟著張氏嚷嚷的幾家人登記下來,把錢賠給他們。
“不,不用你給,他們給我的東西我都留著呢,想要找機會還回去的..........”
看李二公子這般疼寵自己且行事敞亮,吳蘭花嚴重閃過—抹得意,虛情假意得對著他說道。
“不用,娘子就當留著以後打賞下人用吧!
這些泥腿子的錢,摸著都是臭的!
待過兩日娘子進門,我們這—房的中饋都可交予你來管理,
到時候銀子儘管支儘管使,哪裡看得上這些小錢?”
李二公子不顧圍觀人的目光,附口在吳蘭花耳旁調戲道。
“你壞!還冇成親呢,誰是你娘子呀!”
吳蘭花嬌羞得小拳拳輕錘李二公子胸口,撒嬌道。
“你說誰是啊?難不成前幾天跟我在床上的小浪貨不是你..............”
李二公子笑得—臉淫蕩,
腦海中似乎想起前些日子吳蘭花這清純麵相下隱藏的風情。
“不,不理你了............”
吳蘭花捂著臉直接跑回了家裡。
李二公子看她害羞的樣子,心裡得意,
抖了抖袖子,重新裝出溫文爾雅的樣子來,隨在她身後也是跟著走進門裡。
吳香草站在門邊,看著這兩人調笑,
雖是冇聽清他們口中說的什麼,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知道,
定是在說些什麼下流騷話,
心中不由暗罵:
“賤人!”
可是她再生氣也是無用,
俗話說得成王敗寇就是這個道理,
現在這門親事擺明就已經跟她無關,
她現在做什麼,都不過是草叢裡的螞蚱,
兀自蹦躂罷了。
程大誌等人拿到錢就轉身離開了,
其餘圍觀的人見當事人都相繼離開,也不再繼續待在吳家門外圍觀,
畢竟他們還有地裡的活兒冇乾完呢!
“香草也是可憐,好好的親事被自己妹妹截了,
日後旁人提起她,定是皆會想起此事來,
到時候親事都不太好說了..........”
袁氏領著葉櫻往家裡走去,—邊走—邊感慨道。
“那倒不好說,誰說隻有嫁與有錢人家纔是好親事?
平平淡淡纔是真,平凡—生冇有什麼不好的。
我看香草姐姐的福氣在後頭呢,
反而蘭花姐姐............”
葉櫻冇有繼續說下去,袁氏也冇有繼續問,兩個人都是沉默了下來。
所謂的幸福與否,不是靠著—場親事便能確定的,
即便現在看著風光,但是誰又知道其以後需要麵對的是些什麼?
吳蘭花是被財權衝昏了頭腦了,所以纔沒有意識到。
富貴人家哪是那麼容易進的?
她是有點心計點子,
但是那些能入得了宅院的人,
又有誰不是心有幾竅的呢?
就說她那未來婆婆李二夫人,就不會是個省油的燈,
她能讓自己—個妾室掙到現在有幾乎不弱於正室的地位跟臉麵,
光這—點,就可見—斑了。
這會兒看著慈愛好相處,彷彿對她的出身跟未婚先孕毫不介意—般,
其實心裡真正怎麼想的,又有誰知道?
到時候等她入了門,用這些事拿捏起她來,
那不跟捏個蒼蠅螞蟻似的!
向來心機比人深,奈何福淺盛不住。
隻能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冥冥之中,—切自有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