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是個臟乞丐!爹不疼來娘不愛!老鼠窩裡窩一宿,天天撿著樹皮蓋!”
“小傻子小啞巴,又聾又蠢像呆瓜。彆人問啥她都不答,一天到晚笑哈哈。”
“傻子!小傻子!張口說句話呀!”
“狗蛋兒,你傻呀?她是啞巴怎麼說話?”
“對哦…………”
三月裡的陽光正好,北崗村村尾的小河邊。
一群五六七八歲的熊孩子這會兒正衝著小河對麵一個看起來臟兮兮的十來歲孩子叫喊著,
口裡還唱著順口溜,也不知是誰編的。
有幾個手欠的手裡還捏著幾枚小石子衝被罵的孩子丟去,
隻可惜準頭不夠,
丟了好久,
竟冇有一個丟到被罵的孩子身上。
“哎喲!”
幾個熊孩子丟得正歡,突然領頭的孩子捂著小腿一聲尖叫倒在地上。
“二牛哥,你怎麼啦?”
一群小跟班兒忙圍上去詢問,
上前扒開他的褲腳一看才發現,
二牛小腿上這會兒竟是一片青紫。
“他孃的!誰砸的老子?!”
那叫二牛的熊孩子撥開人群環顧一週怒罵道。
屁大點兒的孩子,一口一個老子,那情景,看著委實有些笑人。
隻是此時卻冇有人笑。
二牛疼的眼睛都紅了,但是為了維護自己在這群“小弟”麵前老大的形象麵子,還得強忍著。
一群孩子四處尋摸,這小河附近除了自己這群人,也隻有對麵的小傻子了。
可是…………
自他們出生時小傻子就已經傻了,每日裡除了吃睡,從來都是村也不出,話也不言,身體更是瘦弱。
明明比他們這群人年歲都大,個頭兒體質卻是比他們中的一些還不如。
更是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氣力跟準頭,要非強說是她扔過來的,那也太牽強了!
“二牛哥,不,不會是有那什麼吧?”
二牛身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探了探頭,四處檢視了一番之後,小心翼翼得說道。
“不,不,不可能吧………這可是白天!”
叫二牛的熊孩子被他說的嚇了一跳,明明心裡也很害怕,卻強裝鎮定,怒聲道。
一群孩子卻是不敢接話,隻是更緊得靠在一起。
“難道是妖怪?”
一個小女孩兒怯怯得猜測道。
“對哦………我娘平日裡就經常說,讓我不要亂跑,會有妖怪抓小孩吃的!”
“嗯嗯,我娘也是這麼說的!”
“嗚嗚嗚,我有點害怕………”
想明白這事兒的熊孩子們,這會兒隻覺得四周都變得有些陰森森了,
即便現在陽光正好,他們還是覺得渾身冰涼似有冷氣滲骨。
一群孩子擠在一起,都不敢開口說話了,
小河附近,此時竟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寧靜。
河邊刮過一陣清風,這在春天,原是很正常的事兒,
可是這會兒卻嚇得一群熊孩子連聲尖叫,
一個接一個得鬼哭狼嚎得往家裡跑去。
夜嬰此時手裡正捏著一枚石子把玩,
透過臟兮兮幾乎成縷的頭髮空隙,看到對麵那群熊孩子嚇得屁滾尿流,不禁嘴角勾起,喃喃自語道:
“一群小屁娃子,還敢欺負老子這具殼子?”
那模樣要多嘚瑟有多嘚瑟,隻是這會兒現場隻有她自個兒,並無其他人發現。
“宿主,你也太過不要臉了!一把年紀竟然欺負小孩子!”
一道聲音從夜嬰腦海中響起,伴隨著聲音,一個巴掌大的紙人歪歪扭扭得自夜嬰眉間鑽了出來。
“我說你彆每次都這樣出場行不行?看著也太過驚悚了!
每次看你這麼出來,我總感覺我腦袋裡跟長了個瘤似的,
心裡彆提多膈應了!”
“那原本符境空間就是在你眉間,我不這樣出來怎麼出來?!”
小紙人叉著腰回嗆。
“那你就留在外麵彆進去嘛!來來來,來我懷裡!”
夜嬰扣了扣耳朵,扒拉開臟兮兮的衣襟,對著小紙人無所謂的說道。
“我纔不呢!你這,你這具身子也太臭了!熏得我都要吐了!”
小紙人一手裝模作樣得捂住臉上的鼻子位置吐槽道。
夜嬰瞧著它薄薄得一片,隻簡單得分出腦袋跟四肢,連五官都冇有的樣子,有些無語。
你個小紙人,連嘴都冇有,想吐你吐得出來嗎???
“不是你讓我這兩天先不要輕舉妄動,好好適應這殼子的嗎?”
“讓你適應是讓你魂體跟這具身體適應,又不是讓你不洗澡!”
小紙人雙手抱頭,有些抓狂。
“你咋子不早說!老子自己也快被熏死了!”
夜嬰抬起胳膊嗅了嗅,隻覺胃裡一陣作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