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待價而沽”的典故,徐朝陽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想表達的意思已經是再明顯不過。
高育良都不著急,自己又何必急著表現呢。
在官場上生存,處處是學問和門道。
徐朝陽不想把自己看得太輕,也不願意彆人把他看得太輕。
“不管他什麼身份,我又不熟。”
“難道他勾勾手指頭,我就得眼巴巴的跑過去?”
他眼角噙著笑,正在說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人首先要看得起自己,纔會被彆人看得起。”
“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又能指望誰能看得起你呢?”
隨著徐朝陽略帶囂張的說出這句話,祁同偉是徹徹底底的被震撼到了。
他似乎在冥冥之中抓到了什麼東西,但又一閃即逝,那種感覺真叫人抓狂。
至於高小琴,此刻還是有些呆滯。
可她還是不太能理解。
“朝陽,待價而沽也要自身有價值才行。”
“你認為在高書記那裡,你是有價值的嗎?”
徐朝陽毫不猶豫的點頭,表情要多霸氣有多霸氣。
“相信自己,我可能不是最棒的,但我一定是最沉得住氣的。”
“反正天塌不塌跟我又沒關係,我糾結那麼多乾什麼呢?”
徐朝陽攤了下手,表現的很無所謂。
說完這話他也就不再磨嘰,放下酒杯站起身,準備去做自己的事。
“彆擔心了舅舅,我敢打賭,你那位高老師現在比你還急。”
“所以我們誰更能沉得住氣,誰就能笑到最後。”
徐朝陽出言安慰了祁同偉幾句,就不再留戀的轉身離開。
祁同偉凝望著外甥遠去的背影,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
高小琴一開始相當吃驚,可到了後麵就回過神來,抿著嘴唇笑得風情萬種。
“同偉,看來朝陽比你年輕的時候要狂妄多了。”
高小琴心神搖曳,久久無法平複下來。
在她那近四十年的人生裡,坦白來講,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狂的人。
能把漢東省省委副書記都不放在眼裡,真是狂得冇邊了。
但也正因為這樣,徐朝陽纔會在高小琴心裡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至於祁同偉……
他在歎氣之餘,其實還十分欣賞外甥那股子傲氣。
此刻祁同偉的語氣裡,不乏有著濃濃的驕傲和自豪。
“狂妄又不犯法,隨著他去吧。”
“朝陽說得對,出門在外,價值是自己定的。”
“人首先要看得起自己,否則彆人又怎麼會把你當回事呢?”
離開山水莊園,徐朝陽漫無目的在外麵轉了一圈,四處欣賞京州的城市美景。
一路走一路看,為了圖方便,還買了輛嶄新的自行車,不便宜,但騎起來很舒服。
徐朝陽有錢,買輛好轎車不成問題,但不想太過張揚。
騎單車是為了鍛鍊身體、感受自然,再說就現在的城市路況,某些時候汽車真冇單車跑得快。
有了車後果然方便不少。
徐朝陽規劃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先到市圖書館待了兩個小時,離開前又在旁邊的書店買了幾本書,接著去武警院校,找舅舅給他推薦的人。
徐朝陽提前給對方打了個電話,約定二十分鐘後在武警院校大門口見麵。
當徐朝陽趕到時,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
一米八的大個子,渾身肌肉,臉上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人叫周浩民,武警教官,光聽這個名字可能平平無奇,但人家家裡有位同姓長輩,是正兒八經的東北八極拳主要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