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姐,人不妨大膽一點,我為什麼就不能都要呢?”
隨著徐朝陽將這句略顯囂張的話說出口,高小琴美豔的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一抹驚訝。
而坐在一旁的祁同偉,也在此時朝著大外甥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不過他並未開口說話,而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口出狂言”的徐朝陽,眼中帶著一抹毫不掩飾的驕傲。
“朝陽,年輕人可彆太氣盛。”
“小琴姐當然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可你涉世未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要想清楚才行。”
高小琴撩了下額前的髮絲,她倒很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到底哪兒來的底氣。
想她縱橫商場,見過不少頭鐵的新手,可哪一個不是撞的頭破血流?
徐朝陽剛從學校畢業,屬於是初出茅廬。
可他卻想政商一手抓,口氣未免太大了一點。
“怎麼樣朝陽,知難而退有時候也是一種策略。”
高小琴美目流轉,選擇繼續開口。
徐朝陽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對自己的人生規劃考慮的很清楚。
他當然不是頭腦一熱才做出來的決定,反而經過了很深的謀劃。
“不氣盛還能叫年輕人嗎?”
“小琴姐,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徐朝陽端起手裡的洋酒喝了一口,眼下正似笑非笑的望著高小琴。
高小琴滿臉困惑。
“打賭,賭什麼?”
徐朝陽自信的笑道:“一年,給我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我會傾儘全力為我們積累龐大的資金,一年之後我將以最優秀的成績,考進我想進的單位。”
“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就認命回家種田。”
“可倘若我成功了,那就煩請小琴姐幫我做一個見證。”
徐朝陽嘴裡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這讓高小琴有些感動,也證明徐朝陽把她也當成了自己人。
祁同偉聽著他那些“狂妄”的話語,眉目之間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自豪。
“咱們老祁家的人,做什麼事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朝陽,你如果真想從政,舅舅可以幫你。”
“要從商的話有你小琴姐,你完全不用那麼累。”
祁同偉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和手裡掌握的政治資源。
在京州這片地方,有什麼事是他祁同偉辦不成的?
可這並不是徐朝陽想要的。
“舅舅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要真是這樣,您還不如多給我一筆錢。”
“我潤到國外去做點小生意,也可以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
好不容易有機會重活一世,徐朝陽可不想荒廢青春,活的那麼窩囊。
再說他熟知劇情的發展,如果不出麵進行乾涉,祁同偉乃至整個漢大幫,都很難逃過日後的那場風暴。
舅舅對自己那麼好,無論如何徐朝陽都要保證他的安全,也保證自身的安全。
所謂大樹不倒我不倒,大樹倒了咱能跑。
徐朝陽對此很有信心,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容,很能吸引那些青春無知的少女。
他找高小琴提了一份要求。
“小琴姐,麻煩叫你的人給我送一份報紙。”
“要京州本地的,還要有京城方麵的。”
高小琴雖然不清楚他想做什麼,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好,我這就去安排。”
幾分鐘後報紙送來,徐朝陽放下酒杯開始審閱上麵的資訊。
現在的時間線是2014年初秋,天氣還有些炎熱,等到氣候涼爽下來,就是漢大幫噩夢的開始 。
徐朝陽想做的事情很多,但目前最需要做的是向舅舅證明自己的能力。
高小琴貼心的為他準備了紅筆,徐朝陽把報紙上認為重要的資訊圈起來,神色平靜的遞給了舅舅。
“不出三個月,京城必定有變!”
“到時候也一定會波及到京州,舅舅,我認為還是應該早做準備的好。”
徐朝陽故作高深,演技也是十分的精湛。
雖然他知道後續的劇情發展,可怎麼樣讓人相信自己不是胡扯,這是一件蛋疼的事。
思來想去,徐朝陽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循循善誘,好讓祁同偉和高小琴都能認可,並把他當成他們中的一份子。
這樣自己才能為他們出謀劃策,規避風險。
但祁同偉卻不太相信,大外甥僅能從幾份報紙裡,就能推斷出鄭局中隱藏的資訊和後續影響。
他對此一笑置之,冇有太放在心上。
“朝陽,你不用在我麵前展示你的聰明,舅舅相信你。”
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冇有把徐朝陽剛纔的話聽進去,不止是祁同偉,就連高小琴都認為徐朝陽是在開玩笑。
再說什麼“京州有變”,這也太籠統了一點。
光憑這點訊息,就想讓他們針對現在的形勢做出改變,未免太天真了些。
徐朝陽當然也不指望兩人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可他接下來說的,卻讓祁同偉和高小琴都不得不認真起來。
“那麼,舅舅你想選副省長的事,難道我也是在開玩笑嗎?”
“你,你怎麼知道的?”
祁同偉神色一頓,臉上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裡也多了幾分難以掩飾的驚訝。
他記得自己從未向外甥提起過工作上的事,而自己想選副省長,按理說隻有內部的人才知道,這小子是從什麼地方得到了訊息?
不過雖然驚訝,祁同偉也冇表現的太過震驚。
畢竟到了他這個級彆,想更進一步是很正常的事。
徐朝陽能猜到,貌似也冇什麼了不起。
可下一秒徐朝陽卻抬起手指點了點桌子的報紙,又繼續的給祁同偉丟了一枚重磅炸彈。
“省委的高書記想扶正,不是我打擊他,這是不可能的。”
“舅舅,我們自家人說話我就不瞞著你了。”
“京州這片地方,上頭肯定會派人來接管,短時間內還輪不到高書記,也輪不到你們漢大幫來做主。”
隨著徐朝陽把這個重要訊息透露出去,祁同偉頓時就感到了傻眼。
他手指無意識抓住手裡的酒杯,指節都有些泛白,內心感到劇烈的不平,此刻早已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說猜到自己要選副省長是聰明,那後麵發生的事,對祁同偉來說就是可怕了。
而且大外甥為什麼就篤定上頭會派人來?
這可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