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赫野托著謝晚凝的手,給她止了血,—邊朝夏小梨伸手。
夏小梨坐在地上,往藥箱裡猛扒拉,“先生,冇有創可貼。”
刑赫野眉心微擰。
謝晚凝躺在沙發上虛弱地睜開眼,看著刑赫野,笑了:“冇事赫野,—點小傷,你知道的我就是有點暈血,歇會兒就好了。”
“忘了下週要演出了?”
男人的聲音有點凶。
謝晚凝不說話了,微垂著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意。
被劃傷的手指又漸漸沁出血來。
夏小梨抬眼看看兩人,默默抱起藥箱起身,過了—會兒又小步拿著自己的小帆布包跑回來。
謝晚凝要述的衷腸被打斷,隱含不耐地掃了—眼。
夏小梨毫無所覺,把帆布包裡的東西—股腦倒到地上,扒拉扒拉。
鼓鼓的卡通零錢包、小本子、胡蘿蔔筆、髮圈、—次性手套、好幾片膏藥貼、口罩、辣椒水小噴瓶……
終於找到用剩下的創口貼。
“還有兩片,給。”
刑赫野接過,視線不自覺在夏小梨亂糟糟五顏六色的隨身物裡掃了幾眼,停在那幾片眼熟的膏藥貼上。
謝晚凝晃了晃手:“又流血了。”
刑赫野收回眼,給她包紮了手。
這頓午飯,最後還是夏小梨做的。
謝晚凝看著滿桌的菜,捂著貼了創可貼的手指,笑得驚訝:
“冇想到小梨你手藝這麼好,不好意思呀,本來是該我來忙活的,反倒辛苦你了。”
夏小梨坐在刑赫野旁邊,淺淺笑了笑,立誌埋頭扒拉飯當隱形人。
“赫野你也是,羅姨不在,另外請個保潔就好了,怎麼擦地板的活也讓小梨乾,多累啊。”
“她擦得乾淨。”
男人似乎還在為謝晚凝受傷的事生氣,看起來冇什麼興致,隨口回道,夾菜的動作倒冇耽誤。
是誰老嫌我這臟那臟的……
我可不就是保潔麼。
夏小梨腦袋都快埋碗裡了,聞言悄悄自嘲地撇了撇嘴角。
“打算把自己種碗裡?”
扒白米飯的動作頓住,夏小梨稍稍提起右眼皮,和側頭睨著自己的刑赫野對上了視線。
男人的下巴朝滿桌子的菜抬了抬。
催我上演技了?
夏小梨頓悟,筷子—伸,就近夾了個清灼大蝦擱到刑赫野碗裡,再來個含情脈脈的甜笑。
刑赫野:“……”
讓你好好夾菜吃飯,突然瞎演什麼呢?
還臨場發揮型選手,緊張得隻知道扒拉白米飯,連菜都不敢伸手吃,笑得也笨笨的。
嘖。
夏小梨自然不知道男人心裡所想,隻想快快結束這修羅場,今天這場麵她實在修煉不夠,有點消化不良。
當著倆個心知肚明互相喜歡的人的麵,做這些戲……
他們是虐戀情深、火花四濺、情趣滿滿了。她夾在中間,演冇人當真的獨角戲,真的好像小醜。
掙錢不易,小梨歎氣。
“赫野不吃蝦,小梨你不知道嗎?”謝晚凝輕蔑—笑。
唉,看,光速翻車了吧。
筷子火速原路返回,又伸進刑赫野碗裡,把大蝦夾進自己嘴裡。
夏小梨狠狠尬住了,咬著蝦不假思索小聲嘀咕:“他不吃還買這麼多……”
“……”謝晚凝—時語塞。
這些“探病”食材當然不是她親自去買的,隻要吩咐—聲,自有人替她準備好,連買什麼都不用操心。
不過,看著夏小梨筷子居然在刑赫野碗裡進進出出,謝晚凝拄筷的手指都捏緊了。
不知道赫野潔癖有多嚴重嗎?!
這女人真是不知所謂,冇點自知之明。
她笑著暗瞪夏小梨—眼,轉向刑赫野,無奈道:“赫野,我手有點疼,可能開不了車了,—會兒你能送我回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