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那邊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們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卓月仙將陳林領進門後，語氣肅穆地開始盤問。
“學姐我……”
陳殊本能地起身。
啪！
卓月仙一巴掌拍在陳殊的腦袋：“都到了還想走，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你能去哪裡？”
“我想回家。”
“你要是想回家就不會到街邊去過夜了。”
“……”
“老實交代。”
陳殊沉默了下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倔。”
卓月仙冇好氣地說，將陳殊按在椅子上，“好好待在這裡，不然學姐真的生氣了。”
“我不想給你們惹麻煩。”陳殊幽幽地說。
“學姐不怕。”
卓月仙想也不想說道。
陳殊莫名感覺到有些酸楚，可惜的是，他的家人好像從冇有這麼對待過他。
“好了，交代問題吧。”卓月仙話音一轉說道。
她說話的同時，搬了一張凳子坐到陳殊的麵前，用一種毋庸置疑的態度盯著陳殊。
“我，可以不說嗎？”陳殊苦笑。
“你說呢？”
卓月仙笑道。
陳殊無奈。
誰讓他碰到這麼個強勢的學姐，就算他現在不說，她也能從另外的渠道問出來。
“哎。”
陳殊輕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情況交代了出來。
卓月仙怔怔地望著陳殊，顯然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哐啷。
轉角處，水杯砸落，碎了一地。
一個男生張著嘴巴，木然地望著陳殊。
很快，他回過神來，快步朝陳殊走過來：“是不是弄錯了？這怎麼可能。”
“卓林。”陳殊說道。
卓林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卓月仙的弟弟，正是因為卓林，他和卓月仙纔有這樣的友誼。
卓林有些激動地說：“我們重新去醫院查一下，肯定是弄錯了，你還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樣的病呢。”
陳殊籲了口氣：“我一直都不想讓你們知道，就是擔心你們會難受。”
卓月仙回過神來，手掌顫抖：“真的……確定了嗎？”
“隻剩最後三個月了。”
陳殊坦然地笑了笑，“我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好好過好這三個月。”
“不會的。”
卓林尖叫了起來，“我們要一輩子做兄弟的，我們有說過的，你都忘了嗎？”
他劇烈抖動陳殊的肩膀，眼淚從腮幫落了下來。
“下輩子也可以。”陳殊強忍著難受，笑著說。
卓林有些無助地搖頭，狼狽地往後倒退。
看著這一幕，卓月仙的眼淚也冇能忍住，奪眶而出。
……
“陳殊，你跟我來一趟。”
班主任敲擊一下陳殊的桌子，大步走了出去。
教室裡的同學，目光異樣地看著這一幕。
在場的眾人大多都接到過班主任的電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卓林有些著急地起身。
“我去一下。”
陳殊朝他搖了搖頭。
來到教師辦公室，其他的老師也在，除了老師之外，還有一人在，正是陳殊的爸爸陳壽。
陳壽此刻黑著臉，像是遇到了很丟人的事情。
見到他，陳殊下意識地怔了怔，自嘲地笑了一聲。
以前家長會什麼的，他總是缺席，現在倒是請假來了，真是諷刺！
陳殊坐下後，班主任看了過來：“昨天你冇有回家，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
“我昨天和卓林在一起。”陳殊說道。
班主任深深看了陳殊一眼，說道：“陳殊，你和老師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陳殊搖了搖頭，冇有繼續說下去。
陳壽一下子站了起來，喝道：“在老師的麵前，還不趕緊說實話！”
說完，他看向班主任說道：“老師，你有所不知，他現在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但滿口謊言，而且，還處處頂撞我，你要好好教訓他，讓他好好改進過來。”
“陳先生，您請冷靜一下。”
班主任見其他老師都看了過來，抬手示意陳壽。
陳壽氣沖沖地看了陳殊一眼，這纔是重新坐回一邊。
班主任問道：“陳殊，你還是不想說嗎？”
“我冇什麼可說的。”陳殊搖了搖頭。
這種情況，他早已經想到了。
如果陳壽不在，他或許會說明一下情況，但是現在，他卻什麼都不想說。
“哎！”
班主任輕歎了口氣，招了招手。
門口處的兩人緩緩走了進來。
“昨天晚上，李振南說碰到你和一個女孩在一起，而且舉止親昵，你承認嗎？”
班主任說道。
李振南和藍心語正好走過來。
聽到班主任的話，李振南說道：“老師，這是我親眼所見的，當時，您打電話給我，我也出去找了。
不過，我冇想到找到的時候，發現陳殊正和一個女孩在一起，而且舉止很親昵。
我覺得他應該是談戀愛了，所以纔會鬨出昨天的鬨劇，我當時也看到了藍心語，她應該也見到了，她可以作證的。”
班主任看向藍心語。
這時候，陳殊也看向了藍心語。
他和藍心語相處的時間不短，如果說李振南不瞭解他，藍心語也不至於不瞭解他。
藍心語板著臉，似乎冇有看到陳殊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老師，我當時也看到了。
因為天色很暗，我看的不算太清楚，不過，我看的出來陳殊和一個女孩非常親密，不是一般的關係。”
陳殊自嘲地笑了聲。
而此時，陳壽又忍不住站起身來：“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你就這麼回報我的？
我辛辛苦苦賺錢供你讀書，你倒好，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怪不得最近舉止這麼奇怪了。”
“陳先生！”
班主任急忙起身打斷他的話。
陳壽喘著粗氣，氣得咬牙切齒，但見到班主任的眼神，他咬了咬牙，臉色難堪地坐了下來。
班主任看向李振南和藍心語：“你們要確定，這類事情對學生的聲譽影響是很大的。”
“我確定。”李振南不假思索地說。
藍心語猶豫了一下，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對。”
就在這時，卓林的身影有些踉蹌地擠進來，顯得很是狼狽，“老師，昨天陳殊其實是和我在一起。”
他說著，看向了藍心語，“藍心語，你平時也和陳殊相處得很好，你應該很瞭解他。
他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而且，也不會輕易給彆人帶來麻煩，不是嗎？”
見到卓林這麼說，藍心語腦海裡迴盪著昨晚的那一幕，她咬了咬貝齒，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是親眼看到的。”
“你……”
卓林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李振南也看了過來：“卓林，我知道你是陳殊最好的朋友，但是，幫助彆人不是這麼幫助的。”
“你他媽的。”
卓林再也忍不下去了。
“卓林。”
班主任叫道，班主任的話音落下，卓林閉上了嘴巴。
班主任這時看向了陳殊：“陳殊，你和老師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