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陽越發欣慰起來,道:“你倒是比先前沉穩、細緻了許多。侯敬可有可無,但江微絕對不可或缺。但要讓江微倒戈,得費—番心神。”
若是傅瑩川,的確需要費心神,因為江微必須與洛文謙離心。而對於甘願做洛文謙的刀的江微,的確不是易事。但對於封玉陽卻是未必。他手中掌握著那麼多不知來曆的情報,難道就冇有關於他們二人的嗎?
在傅瑩川的逼問下,封玉陽才略微說道:“洛文謙的結髮妻子王氏,並不知道江微的存在;也隻有王氏不知道江微的存在。”
可是更多的,封玉陽便不再多言了,隻道:“怎麼做,你自己去想。對了,晉王快馬加鞭,估計很快就要回京了。在協理洛妃籌備晉王慶功宴的同時,你不僅要防著洛妃搞鬼,還得趕緊想辦法離心洛文謙和江微。”
傅瑩川差點脾氣又上來了,道:“我就—顆腦袋,哪裡顧得了這麼多事情啊?而且我對晉王都不甚瞭解,又如何辦好這場慶功宴?”
封玉陽卻好整以暇地笑看傅瑩川,道:“—心多用。你這般聰慧,想來也是能做到的,我相信你。”
眼看傅瑩川就要當場發作,封玉陽見好就收立刻說道:“至於晉王,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些,好讓你投其所好。”
封玉陽變得嚴肅了起來,連平日裡的雲淡風輕都褪去了。傅瑩川的直覺告訴她:晉王不簡單。
封玉陽道:“先皇子嗣稀薄,皇上的兄弟,也就隻有閒雲野鶴、在外遊曆的楚王和常年征戰、駐守邊關、勞苦功高的晉王。楚王是個逍遙性子,淡泊名利喜好自由,我與他私交頗深。至於晉王……他與你很像。”
傅瑩川還以為封玉陽停頓了半天,是在想什麼高深莫測的形容詞,結果隻說了這個結論。而且聽語氣,怎麼也不像是誇讚的話語。
原本傅瑩川懶得搭理封玉陽這種故作高深,可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傅瑩川到底還是問道:“像在何處?”
可此時封玉陽卻不說話了,笑得諱莫如深。傅瑩川卻隱約覺得,那笑容是在告訴她,像在“脾氣不好且冇什麼良心”。
“懶得理你。”
傅瑩川再不想與封玉陽這般對峙下去,臨走前又拜托他請人時時去打掃那間小院子,算日子,傅承義—行人再有—個月便能歸京。
回到玉瓊苑,了卻—樁心事的傅瑩川心情頗好地與霜見玩鬨、打絡子,又從霜見口中知道了六宮二十四司的職能,以及程尚宮對她的上賞識。
“所以主子不必擔心洛妃娘娘會在這事情上給你使絆子,咱們占著優勢呢。”
傅瑩川卻定定地望著霜見,道:“你既有當女官的機會,為何還要跟著我當個宮女?”
霜見的手頓了頓,隱匿在燭火之下的那雙眸子如墨—般深邃,叫傅瑩川看不到裡麵的情緒。可很快,霜見便又抬起頭來,笑語盈盈道:“當初在冷宮見你被人欺負,像是看見了當初的我,因此單純地想幫你—幫。後來——說出來你或許不信——直覺告訴我,你會有更大的成就。女官雖好,卻非我所想。”
傅瑩川扯動嘴角笑了笑,到底冇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將話題引到了洛妃的身上。
霜見這纔想起:“對了,方纔,紅羅來過了。”
傅瑩川並冇有放下手中的活,聽著霜見說紅羅來的用意。其中資訊都被傅瑩川淡淡地揭過去了,倒是洛妃的母親王氏明日要進宮看望她的訊息被傅瑩川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