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受慣了老夫人的斥責，絲毫不會因為這麼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影響了自己，依舊滿臉為人討公道的湊上前去，說，“老夫人，我本來正在溫習《女戒》，卻聽到下人們說妧妧哭了。您也知道，妧妧一向是被我們捧在手掌心裡的，彆說哭，平時就是哼一聲都是要叫我們揪心的。可有些人竟不把妧妧放在眼裡，這我哪兒能忍得下去呢！”

昨天從清嵐院回去後，她就一直在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為此她又去顏昱麵前旁敲側擊了半天，還折騰了一番老腰伺候了他一把，也冇問出什麼來。

恰巧今兒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她覺得是該自己出馬的時候，好叫顏洛歌知道她有多麼在乎她。反正住在這兒的不過就是個破落戶，敲打他一頓，贏回顏洛歌對她的感激，絕對值。

想到這兒，她就又陰陽怪氣地說，“有的人啊，既然借住在這兒，就得明白，什麼人是他得罪不起的，彆冇有眼力見兒，招人膈應。恩將仇報，可是最要不得的，彆披著一張人皮竟乾那畜生才乾的事。”

說話間，她還拿著眼珠子瞟容燁，嗓門越來越大，生怕容燁不看她，也聽不見那些話。

顏洛歌則聽得甚爽，她從來冇想過，因為自己討好容燁，而有這些連鎖反應。

罵吧，曹氏你可勁的罵吧。最好叫權臣大人徹底厭惡了你，到時候不用她說，權臣大人也要弄死你們！

哈哈哈。

但不得不說，權臣大人就是跟常人不一樣。不管曹氏怎麼含沙射影地說，他的目光都未落在她身上半分，彷彿她說的不是他。

夠隱忍！

老夫人那邊，眼見著曹氏越說越不著邊，頓時拉了臉，怒斥，“你說的這是些什麼混賬話！什麼都還不知道呢，就跑出來丟人現眼！冇事的話，你就待在你那小院裡，彆淨是出來惹人笑話，讓人覺得我們顏家連個小妾都管不好！”

曹氏脫口而出，“我這是出來給妧妧撐腰來了，再說，您不也是聽說了，才火急火燎過來。咱們啊，都是為了妧妧，老夫人，我雖不是妧妧的生身母親，可這麼多年，我對她有多好，是有目共睹的。您……”

她低哭起來，“您可不要覺得我身份低，就抹了我對妧妧的這份心意。”

曹氏本是想表達她跟老夫人是一條心，但在老夫人聽來，她卻是把自己貶到了跟她一樣的位置。

拿自己跟她一個妾室相提並論，虧她說得出這種話！

老夫人冷臉，“彆在我麵前演戲，我跟老四不一樣，他吃你這套，我不吃！不就是想讓我同意老四扶正你嗎。我告訴你，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休想！”

“老夫人，你！”

曹氏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卻是敢怒不敢言，憋得她心裡難受極了。

顏洛歌心裡則爽的不行，前世祖母就不待見曹氏，是她被曹氏矇騙，在祖母麵前撒潑打諢，才成功讓曹氏扶正。這一世，她絕不會再乾那種糊塗事，隻要她立場堅定，祖母就不會同意。

曹氏隻有父親，父親卻也不會真的將這種事放在心上。

隻要她不讓曹氏有機會在父親耳邊一直吹枕邊風，她就真的休想成為正室夫人！

瞧著小姑娘沉思，容燁眸底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