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有些奇怪於她的反應，若是往常，小姐聽到曹姨娘來過，肯定立馬就起身過去找她。今天小姐非但冇有急於過去，還如此平淡。

她有些拿不準，重複了一遍，“小姐，我說曹姨娘來過。”

“來過就來過唄。”

“小姐，您……”琥珀奇怪的不行，“是曹姨娘來過。”

顏洛歌抬頭望她。

看著琥珀不解的眼神，她道;“琥珀，以前是我不懂事，被曹氏的花言巧語矇騙，往後我不會了。”

琥珀今夜很愛哭，眼淚汪汪，“小姐，真的嗎？”

顏洛歌點點頭，“我是真的想通了，以後還要讓你幫我呢，我們不能再讓曹氏隻手遮天了。”

琥珀感念於小姐幡然醒悟，忙不迭地點頭，“好，我一定會幫小姐。”

天可憐見，小姐終於看清曹氏的真麵目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絕對是夫人顯靈了，蒼天有眼啊。

……

一早醒來，顏洛歌剛剛用過早飯，曹氏就來了。

曹氏三十來歲的年紀，保養的還可以，難怪能一直獨得顏昱的寵愛。不過畢竟是小妾，一舉一動間皆掩蓋不住那種故意討好男人的風情。

哪怕她故意端著，依舊冇有當家主母端莊持重的模樣。

顏洛歌淡淡掃她一眼，並冇有起身。

曹氏心生疑竇，以往這小蹄子見了自己巴不得立馬迎過來，今兒怎麼這麼反常？還有昨日，她居然冇有在那老太婆麵前幫自己，莫非是嫌自己最近冇怎麼理她？

念及此，她格外熱情起來，扭著腰走過去，“妧妧，你瞧，娘今天給你帶了些什麼，是你愛吃的蜜餞果子。”

這小蹄子，饞嘴，貪玩，她就投其所好，反正目的是讓她開心。

誰知，顏洛歌卻隻是瞄了一眼那蜜餞果子，便跟個小大人一樣開口，“姨娘，從前是我不懂規矩，喊你一聲娘。但你應該有自知之明，在這個大宅院裡守好你的本分。”

曹氏一臉驚訝，“妧妧，你……”

“還有，妧妧不是你一個姨娘能喊的，你合該喊我一聲四小姐。”

“我……”曹氏你呀我呀半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心裡一萬個納悶。

顏洛歌這個小蹄子到底是怎麼了？傷到腦子了？她怎麼能說出這些話來的？

一旁的琥珀看到這一幕，心裡則是暢快不已，她等了這麼多年，竟然等到了這一天。小姐終於要跟曹氏劃清界限，夫人在天有靈看到，必定會十分欣慰。

她笑起來，說，“曹姨娘，我家小姐說的很清楚，往後你記住自己的身份，莫要僭越了。”

曹氏不知道跟顏洛歌說什麼，對琥珀卻是一掃便是厲眼，罵，“給我閉上你的嘴，我們做主子的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從前她罵琥珀罵的很習慣，好多時候當著顏洛歌的麵罵，還會逗得她哈哈大笑。

今日，她再看，卻迥然不同。

顏洛歌繃著一張小臉，異常嚴肅，“曹姨娘，你什麼時候成主子了？還有，琥珀身為我的一等丫鬟，身份高於他人，如何就說不得話？”

一話兩問，曹氏徹底懵了。

其實真論起來，她一個妾室，最多稱得上是半個主子。可她有顏昱的寵愛啊，這兩年，下人們也都漸漸喊起她夫人來，她早就把自己當成正牌四房夫人了。

今天被顏洛歌這樣再三提醒，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個小蹄子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