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慧太妃,她領著幾位太妃上前行禮,“參見太後孃娘!”她是對著童太後行禮的,壓根當展顏不存在。
“免禮!”童太後笑意盈盈地道。
慧太妃看向展顏,眸光裡有一抹蔑視,道:“剛纔,妾身等人都聽到龍太後說要去陪先帝,龍太後有這份心,真真叫妾身們慚愧啊。”
“是啊,龍太後對先帝情深意重,定必要叫文臣好生歌頌一番,叫民間學一學龍太後的貞忠之風。”陳太妃附和道。
展顏自問也活了幾百年,見識過不少卑鄙無恥臉皮三尺厚的人,但是也不得不讓童太後重新整理她對無恥的認知。
可在現在這個時候,這麼多嘴巴說她確實自動提出要去給陪伴先帝,又是在童太後的清寧宮中,她說不願意,一會便有幾個人進來摁住她,活活弄死她之後出去歌頌一番,世人又豈會知道她們的狼毒心腸?
果然一切如她所想,陳太妃剛說完,童太後便喊道:“來人啊!”
殿門前一陣光影閃動,幾個五大三粗的宮人掀開門簾進來,立於童太後身旁。
童太後笑盈盈地站起身,一張堆滿脂粉的臉上滿是詭詐的笑意,她手指一伸,長長的護甲彎曲指向展顏,對宮人道:“為母後皇太後準備白綾和毒酒。”
展顏腳步一動,童太後以為她要跑,厲聲對宮人道:“抓住她。”
幾名宮人立刻上前,一把擒住展顏的手臂,並重重地往後掰去,展顏一怒,正欲發火,殿外便傳來太監的宣聲:“攝政王到!”
童太後一怔,急道:“攔著攝政王。”
隻是話音剛落,攝政王已經領著人進來了。
他著一襲黑色刺繡五龍袍子,身後跟著幾名侍衛,展顏抬頭,看見靳如姑姑跟在侍衛身後,進了殿,靳如便疾步走到展顏身邊,衝那幾名宮人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母後皇太後無禮?攝政王在此,還不趕緊放人?”
那幾名宮人急忙撒手,退後一步跪在地上行禮,“參見攝政王。”
攝政王慕容擎天連看都不看他們,隻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對童太後道:“皇嫂這裡好熱鬨啊。”
童太後眼底有一抹微慍,但是還是堆起笑臉道:“王爺入宮之前,怎冇命人跟哀家說一聲?好讓哀家命人準備王爺愛吃的桂花糕。”
慕容擎天睨了龍展顏一眼,眸色有些難懂,他旋即轉過頭來對童太後道:“本王與皇帝在禦書房議事,剛議了幾條要綱,皇帝便有些乏了,本王讓他去休息一會兒,回頭再議,趁著有個空擋,便想來給皇嫂請安。”
他伸手指了指地上跪著的那幾名宮人,問童太後,“這幾個奴纔是皇嫂身邊的人?怎地對母後皇太後這般無禮?”
童太後一臉悲憐地道:“王爺來得是正好啊,妹妹她執意要過去陪伴先帝,哀家勸說無效,隻好命人抓住她送回宮中,令人好生陪伴著,這不,還冇送回去,王爺便來了。”
慕容擎天回頭看著展顏,眸色冷淡,口氣也十分冷淡,“皇太後怎能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先帝駕崩之前,曾下旨撤銷殉葬之事,如今皇太後如此胡鬨,豈不是陷先帝於不義?”
展顏斂住眸光,道:“王爺教訓得是。”
從靳如姑姑緊握她的手便可知,慕容擎天是靳如姑姑找來的,慕容擎天願意涉這趟渾水,倒是讓她有些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