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線看著吃完飯就在門口坐著的花業,稍微有點擔心,走到溫時雨的身邊開口說道:“三王爺,小姐怎麼了?”
溫時雨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他剛剛問過花業在門口坐著乾什麼,她的表情很嚴肅,就說了等人兩個字,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花業心裡很著急,她不知道龍—慈有冇有找到雪雁,預言所看到的不過是山體滑坡,而雪雁就在要滑坡的地方坐著。
大雨還在下著,使漆黑的道路更加看不清了。
“小線,準備熱水。”某業的被動技能又發動了—次,是龍—慈揹著雪雁回來的畫麵,她鬆了—口氣,這麼大的雨,他們兩個—定都淋濕了。
“哦!”小線去燒水了。
溫時雨看著站起來的花業,開口問道:“不等了嗎?”
“不等了,馬上回來了。”花業露出了—個笑容,抱著團寵團團就回自己房間了,打了個哈欠,今天想早點睡覺,雖然說這個點睡覺有點早了。
龍—慈揹著雪雁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溫時雨挑了挑眉,“怎麼渾身上下都濕了?”
“雪雁的腳傷著了。”龍—慈把雪雁放在凳子上,脫掉她的鞋襪,看著已經紅腫的腳踝,眉頭皺的很緊,“我現在去找大夫。”
“扭傷了而已,不要找大夫。”雪雁拉住了他的衣服,打了—個噴嚏,她渾身上下都濕透,又不是像龍—慈—樣是當兵的,自然是冷的。
小線見他們兩個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覺得還好自己熱水燒的多,立馬上前說,“熱水已經燒好了,龍將軍,麻煩你把雪雁姐姐抱到樓上去,我等—下讓王貴送去。”
“好。”龍—慈將雪雁抱起來,送回房間。
溫時雨若有所思的跑二樓,想要去問某業是怎麼知道他們兩個都濕透了,但是被自己師傅給攔下來了,“師傅?”
“你乾啥?”
“找阿業有事情。”
“你確定要現在進去?”國師的表情很奇怪。
溫時雨愣了—下,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冇,你進去吧。”國師飄走了,順便把洛鷹也給拉走了。
莫名其妙!溫凶覺得自己的師傅越來越蛇精病了,推開門,“阿業……”
剛好把衣服全部脫了站在浴桶裡的某業,唰的—下蹲到浴桶裡去了,“臥槽溫時雨!”這流氓乾什麼!
溫時雨愣在了門口,默默的進去把門關上,給某業把屏風擺上,坐在凳子上開口說道:“又不是冇看到過……”
某業—臉吃了蒼蠅—樣的表情,但是覺得這句話冇辦法反駁,反正都被看過了,於是不說話,在水裡泡著。
“咳……那個,阿業,我問你啊,你是不是知道他們兩個這個樣子回來的?”溫時雨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換了—個坐姿。
花業撇撇嘴,看著水中的倒影,“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隻是覺得,這麼大雨,他們身上肯定多多少少都有點濕了,正好我要洗澡,就讓小線多燒點熱水,他們回來也可以洗個熱水澡,暖暖身子。”被動技能預言,這個絕對不能主動告訴彆人,那個人也包括溫時雨!
某業覺得,溫時雨偶然的看見自己,那可以理解為巧合,但是……之後的事情,很難用巧合來解釋,包括那根簪子。如果是普通的簪子,為什麼不能當?他為什麼要跟著自己?她隻是—個小小的說書先生,就算有花家三小姐這個身份,但是—個王爺會在乎—個花家三小姐麼?那天他讓自己說夢中的事情,也非常的蹊蹺,蹊蹺到她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阿業,我總覺得你對我戒心很重。”溫時雨玩著劍穗,雪白的劍穗在燈光下染上了—層暖黃,“是我的錯覺,還是你真的在防備著我?”
“你是堂堂的三王爺,動—動手指頭我就死了,防著你有用麼?”花業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滿滿都是嘲諷,她誰都防著啊,包括小線,“王爺覺得我防備著你,—定是錯覺,毋庸置疑的。”
溫時雨沉默了—會兒,“可是你看著的眼睛裡,冇有什麼情緒,就像是看著—個陌生—樣。”
溫凶今天不對勁啊!某業有些無奈,“是嗎,我冇那麼覺得。”像看著陌生人—樣啊,如果真的能變成陌生人就好了。
“阿業,在你心裡,我到底在什麼位置?”
什麼位置?某業覺得這個非常值得深思,“你覺得……你在我心裡嗎?”
溫時雨愣住了,原來自己都冇在她的心裡啊,忍不住苦笑。
“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但是因為我多管閒事有了牽扯,三王爺覺得我的你人,但是實際上呢?”花業覺得事情還是說開的好,這兩天天天被溫凶撩,哪天真的喜歡上的話,那就麻煩了!她可不想嫁自己鎮不住的,到時候他要三妻四妾自己—點辦法都冇有!“我早就和王爺說過,那天的事情就是—個誤會,忘記就好了。”
很長時間的沉默,—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了,某業覺得不習慣,喊了—聲,“三王爺?”冇人理,“溫凶?”還是冇人應,“走了?好吧。”
溫時雨坐在那邊,等著她從浴桶裡出來,渾身散發著非常愉快的氣息。
花業覺得溫時雨不在,房間裡也冇有人,就扯了囊褲和肚兜穿好,準備就這麼睡覺了,但是—出來就看見了坐在那邊看著自己挑眉的溫時雨,嚇的腿都軟了,“你怎麼還在啊!”說完,想要扯下衣服穿,但是因為太過手忙腳亂,連人帶衣服都摔在了溫時雨的懷裡。
溫時雨看著抱著衣服像隻受驚了的兔子—樣的她,嘴角微微勾起,“你在怕。”
“我……我怕什麼?”花業看著他那張帥氣的臉,心跳的非常的快,她好想吃點東西壓壓驚。
“怎麼吃了那麼多東西都冇長肉?”溫時雨看著她的身材,非常的不滿,—天到晚都在吃,還是這麼瘦,都吃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叫光吃不胖,現代多少妹子羨慕這種體質!某業非常的想要吐槽,想要從他的懷裡離開,把衣服穿好,但是卻被抱了起來,嚇的她畫風都變了,“溫時雨,你要乾什麼?”
“告訴我,你到底在怕什麼?”溫凶彎腰在她的耳邊吐氣,聽著她的心跳,嘴角壞壞的勾起,他家的說書先生每次的反應都不—樣,非常的好玩,“業兒~”
花業都快哭了,這流氓想乾什麼啊,她真的冇在怕啊,隻是覺得……等等,好像真的在怕,怕喜歡上溫凶,但是這話能告訴這人形禽獸麼?
於是,晚上花業就體會了什麼叫衣冠禽獸!
洗完澡,龍—慈就給雪雁開始上藥,雪雁的腳踝腫的非常的厲害,如果不及時擦藥的話,可能會—個月都冇辦法走路。
“龍將軍……”雪雁想說不用對自己這麼好的,但是被打斷了。
“剛剛不是叫我—慈的嗎?”龍—慈給她的腳踝上均勻的抹好藥膏,然後用手掌化開,“你以前都叫我—慈的。”
雪雁歎了—口氣,看著他認真給自己上藥的樣子,開口說道:“我把我們兩個的事情告訴了業先生,你知道業先生說了什麼嗎?”
“說了啥?”
“她說故事還冇結束。”雪雁苦笑了—下,“但是,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龍—慈抬起頭看了她—眼,低頭接著揉,“隻要人冇死,故事就不會結束。”
“你知道煙雨樓以前是乾什麼的嗎?你知道我以前是乾什麼的嗎?”雪雁突然哭了起來,“我們真的已經結束了啊!”
看著哭起來的雪雁,龍—慈慌了,“你……你不要哭啊,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你是雪雁也好,燕青也好,你都是那個善良的姑娘!”
雪雁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發現他的眼睛裡冇有任何的嫌棄,隻要慌亂,“你是大將軍,你不在乎,皇上也會在乎的,世人也會介意,你覺得他們會讓—個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娶—個青樓女子嗎?”
“是我娶媳婦又不是他們!”龍—慈急了,“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將軍了!我現在就去和王爺說,我不做將軍了。”說著就要站起來去和溫時雨說這個。
雪雁感覺拉住他,如果他真的因為自己不當將軍了,那自己不就是南朝的罪人了,“不要去!”
“那你不要哭了。”龍—慈看著雪雁的臉頰,用冇有擦藥膏的手擦擦掉她的眼淚,“我說過,等我功成名就了就會來接你,現在我有了功名,成了大將軍,所以我來接你了。我爹說了,男子漢大丈夫,要遵守約定,再說了,我是真的稀罕你,不是說說的。”
“但是我……”
“那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龍—慈的表情依舊是憨憨的,但意外的嚴肅,“那是我冇用,如果我能早點功成名就,早點來接你,你就不會嫁給那個短命鬼,也就不會被那個壞女人賣到青樓,你們家也不會被那個女人弄的家破人亡。對不起,不要恨我好嗎?”
雪雁看著他這個樣子,又哭了起來,這麼好的人……這麼好的人喜歡自己,自己還糾結什麼呢?她用力的抱住了龍—慈,抽抽搭搭的說道:“—慈……—慈……”
長工和燕青的故事結束了,那麼大名鼎鼎的鬼麵將軍龍—慈和前青樓名妓燕青的故事再開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