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殿內,二十八條紅色綢帶早已淩空架起勾勒出一個碗狀。
綢帶末端被牢牢縛在殿內支柱的上端,每個頂端下麵是一個精緻的鼓囊囊的綢花,不知裡麵放了什麼東西?
眾人翹首以待中,隻見一白衣女子從他們頭頂縹緲飛過,他們尚未看清樣子,便已飛遠。
空氣中隻留下一陣沁人心脾的帶有女子特有體味的淡雅馨香。
待沿著二十八條紅色綢帶繞滿一圈後,南傾辰放鬆手中緊緊攥著的細細紅菱,身子便緩緩落於綢帶重疊交叉的部位。
她掌握好節奏,便開始隨著漂浮晃動的綢帶開始慢動著其輕巧矯捷的身姿。
她白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分明的鎖骨,若隱若現,素腰一束,竟盈盈不堪一握,一雙白嫩無暇的玉足遊刃有餘的遊走在綢帶之上。
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半笑半妖,她的朱唇微微上翹,薄厚適中,如同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尤其是右眼眼角的一顆微小淚痣,起到神來之筆,讓明明乾淨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不容人褻瀆的臉平添一絲嫵媚。
她拉緊手中細菱,身子再次淩空而起,在半空中展翅高飛,時而身形旋轉,時而身形拱起,時而做出一字馬......衣袂隨身形的旋轉而擺動,白衣飄逸,若仙若靈,素麵紅顏,如初生芙蓉清水而出,儘態極妍,一姿一態,極儘嫵媚,把女子的輕、女子的柔、女子的媚展現的淋漓至儘。
南子煜望著大殿上翩翩起舞的南傾辰,眼中並無詫異之色。
雖然南傾辰在丞相府不受大夫人待見,不如南傾玥和南傾菲那般被嬤嬤事事細細教導。
但她卻是聰慧過人,事事一點即通,如今造詣更是遠在二人之上。
或許繼承了她孃親的睿智。
月影辭世那年,南子煜六歲,他記得很清楚。
月影那夜就如此刻的南傾辰一般,在梨香院儘情的舞動著身姿,帶著濃濃的不捨離開了塵世,她身下的那一抹紮眼的鮮紅刺痛了他的眼睛,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
而此時的炎逸望著眼前極儘妖嬈嫵媚的南傾辰,不知不覺灌了幾杯酒,湧上心頭的熱竟慢慢融化了對她的恨意。
炎逸不知,此刻他整個人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伶俐。
一旁的紫嫣然望著他微微勾起的嘴角,或許連他自己,都尚未發覺嘴角的那抹笑意,心驀地刺痛了一下:“逸哥哥,嫣兒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
“怎麼了?剛纔不還好好的嗎?”思緒被拉回的炎逸,立刻轉身望向紫嫣然。
他一隻手攬她入懷,另一隻手探上她額頭。
“嫣兒難受的話,本王先讓金宇送你回府?”不知為何,他此刻竟還不想回去!
“無事,剛纔抿了一口酒,可能著涼引發了舊疾!”紫嫣然身子明顯的一怔,若是換作以前,他早已抱著她回王府了。
“嗯!無事便好,飲些熱茶暖暖身子!”炎逸招手示意一旁的婢女為她上了熱茶。
炎逸再次望向眼前的南傾辰,眼神卻再也冇有了剛纔的柔和。
是啊,她害的他的嫣兒從此落下舊疾,再也不能懷孕生子,又豈會因她的一個傾城之舞就一筆勾銷?!
隨著抑揚頓挫的曲子,南傾辰曼妙的舞動著身姿,突然琴聲一陣急促,南傾辰再次拉緊手中細菱飛身前往支柱頂端,轉動身姿快速放下綢花,如此反覆飛奔向下一條綢帶,直至放下最後一朵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