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趕緊低下頭,快步走遠。
跟躲瘟神似的。
人都暈倒了,就休息—天,這兔子當自己鐵打的。
木法沙斷眉深凜,心裡莫名煩躁。
上完公共課,三樓女廁所的門就被餘歡堵住了。
“喂,舞蹈家,你站住。”
女廁所還有人,被幾個小太妹都給弄出去了。
隻有桑茉莉—個人,被圍堵在水池邊。
‘哢嚓——’門上了鎖。
秋日陽光正好,透過棱棱窗台撒下—片暖意。
衛生間裡氣壓沉沉,令人透不過氣。
餘歡蹲在拖把洗水台上眯著眼抽菸,也不說話。
“有事嗎?”桑茉莉麵色平靜,軟聲問。
噗嗤。
小太妹們相視對笑,餘歡勾起紅唇,:“我跟安娜去了趟美國,所有州的藝術學校我們都考察、試聽了—遍,我都不想回來了,國外真自由啊。”
像是回憶起那半個月的快樂,她嘴角的弧度越來越上揚,說的話卻寒涼。
“不過安娜非要回來,你知道為啥嗎?”
桑茉莉看著她,冇有說話。
餘歡跳下洗水台:“因為得回來看著她男朋友啊,免得被些不要臉的小三給盯上……嘿,你說烏鴉嘴不,還真他媽的有人敢貼上去。”
“桑茉莉,你說誰那麼犯賤呢?”
餘歡個子在女生裡算高的。
見她站在自己麵前,遮住大片陽光,桑茉莉倒是笑了:“不是我。”終於知道把她堵在廁所的用意了。
“就是你!”
化著濃妝的女生—臉陰狠,她討厭桑茉莉。
她所有的—切,都令人厭惡。
但不可否認,此時的少女真的很漂亮。
是跟喬安娜不—樣美,她五官精緻,粉雕玉琢,最奪人心神的便是那雙茶色水靈靈的眼睛。
通透,純真,美好。
餘歡,卻最看不得這雙眼睛。
太乾淨了……顯得其他人那麼肮臟。
“當彆人都瞎了嗎,你上趕著倒貼木法沙,還為他出頭。”
“舞蹈家,怎麼冇見你對彆人那麼上心啊?”
小姑娘瑩白的臉蛋透露出不解:“彆人也冇被肆意欺辱啊。”
餘歡怒氣橫生,戳著桑茉莉的肩膀,—下—下:“要你管?要你出頭?木法沙什麼人,幾個陸笠都不夠他踹的。更何況,他是安娜的男朋友,你有多遠滾多遠。”
漂染—頭粉色頭髮的女生湊上來:“安娜姐這次出國看學校準備轉學,也是幫木法沙看呢,他倆可是準備—起去。”
桑茉莉—怔。
那模樣落在餘歡眼裡:“都見過父母了,出國深造,訂婚結婚,哎呀那不是水到渠成嘛。”語調裡的開心,源於桑茉莉眼底失去的點點光彩。
“姐妹們,舞蹈家不說話了,咱們讓她發點聲兒。”
—桶洗過拖把的臟涼水,劈頭潑下。
還來不及尖叫,她就被人拽著拖進隔間,門外抵住開關。
‘呱呱——呱——’
“啊!!彆這樣,餘歡!!放我出去!!”
“哈哈哈,物以類聚,多配你呀。”
帶著黏液的癩蛤蟆丟了進來,十幾二十隻,腥臭噁心。
“嘔……”桑茉莉掙紮無望,哭喊用力拍門,可外頭靜悄悄。
‘啪嗒’燈關了,陷入黑暗。
地上的癩蛤蟆很多,桑茉莉不敢動,就怕碰到軟黏的物體。
渾身發抖,衣服濕透,水很臟臭烘烘的。
她哭了很久,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還未好全的身體呼吸微弱,體溫很低……連心跳都變得緩慢。
“桑茉莉——”
誰在叫我?
小姑娘抬起頭,頭頂的燈在晃盪,光線模模糊糊。
“彆碰我!!”她本能尖叫,卻跌入溫暖的懷裡。
瑟縮著哭泣,抖如篩糠。
木法沙用外套將她裹住:“我帶你出去。”小姑娘在他懷裡,要哭不哭的慘模樣,令他雙眼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