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的看客很多,議論紛紛。
‘惡名昭著、雜種、殺人格鬥’
這些涵蓋濃濃惡意和血腥的字眼,落入桑茉莉的耳朵裡。
小姑娘琥珀色的瞳孔緊縮,她蹙眉,覺得他們說的話……很難聽。
她去趟護士站,出來時很晚了,醫院周圍靜悄悄的。
街角口昏暗不明,桑茉莉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靠在牆邊抽菸的少年。
他隨性紮的武士頭,茉莉很少見有人能把男性辮子留得那麼好看,混血感的臉又帥又野。
“木法沙。”
小姑孃的聲音,順著夏風輕輕柔柔。
木法沙早就知道她過來了,還在邊上看他半天。
他斜靠在牆邊,半垂的眸子裡狼一般的危險。
“你在看什麼?叫你也不理我。”桑茉莉走過來,聲音甜糯糯的,不自覺撒嬌。
少年目光落在那纖弱有致的身形上,她的腰肢很細,稍用力就能折斷。
散在身後的烏髮很長,被夜風撩起幾縷。
木法沙彈了彈指間煙,他覺得撓心。
“讓你回去,跟著我做什麼?”
“我擔心李爺爺,所以跟在你後麵……我、我都聽見了。”
木法沙哼了一聲,不作答。
他會不知道?那麼笨的一個小尾巴。
“你今天在醫院,是因為李爺爺病了吧。”
話音剛落,桑茉莉頭頂蓋下一片陰影,清涼的薄荷味混著濃烈的氣息,覆蓋而下。
小姑娘揚起腦袋,她在想著自己的問題,冇有發覺周遭變化。
“李爺爺是你親人嗎?可是……”又不像。
木法沙的性格和李爺爺完全不一樣,而且他是個混血。
桑茉莉淺淺的聲音,溫柔得不行。
木法沙眯著眼看她,一聲不吭。
直到煙燃儘,他才抬手挑起她的下巴。
“瞎打聽什麼呢。”他勾唇,模樣邪肆極了:“裝GPS了嗎,清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桑茉莉一側頭,就逃開他的手。
“我就問問,算什麼打聽嘛。”小姑娘緊握包帶,腳尖在地上蹭蹭,聲音輕輕顫顫的。
“小公主。”
痞笑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桑茉莉抬眼,看到木法沙上下打量她。
“那麼好奇我的事……是有什麼圖謀?”
桑茉莉怕他的眼神,充滿侵略性。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我冇有,你彆誤會!”連連擺手。
夜裡風大,小姑娘打了個噴嚏。
木法沙輕挑斷眉,“穿上。”他從機車上拿下外套,丟給桑茉莉。
清冽好聞的味道撲來,桑茉莉愣怔,她第一次除了爸爸之外那麼自然接收其他男性的衣服。
“謝謝……你不穿會不會冷呀?”小姑娘怕感冒,冇有拒絕他的外套。
像個乖巧的小兔子,軟軟的抱著衣服,歪頭問他。
“怎麼,我冷你抱抱我?”
小兔子瞪大眼睛,腦袋搖成撥浪鼓。
花臂紋身隨著少年的動作,張狂在肌肉之上,不羈反骨。
“上車。”
桑茉莉注意力還在那凶神惡煞的路西法紋身上:“去、去哪兒?我不去——”
小姑娘回過神,先拒絕再說。
木法沙掃了一眼眼前的兔子,舌頭頂了頂腮,眸子發冷:“去你家,你他媽的走不走。”眉眼狠厲,毫無耐心。
少年極其不好惹,也就桑茉莉懵懵懂懂在他麵前不知死活。
“我走。”小兔子桑茉莉聲音又甜又軟,蹦躂坐上機車:“慢一些哦,我……有點怕。”
嗯,膽子大了,敢提條件。
……
……
桑家彆墅的安保很嚴格,木法沙的機車隻能停在門口。
“那我走嘍。”桑茉莉踮腳朝爸爸媽媽房間窗戶望去。
漆黑,說明要麼睡了要麼冇回來。
她悄悄鬆了口氣,衝著木法沙擺擺手。
“哦對了。”小姑娘差點把外套忘了:“晚上還是有點涼呢,你穿上吧。”
十月了,白天再熱,晚上也會微涼的,木法沙接過桑茉莉遞來的外套,手指觸碰。
小姑娘瑟縮了一下,她背過手,摩挲著那根手指。
她發現這個少年是真的火氣旺啊,就穿了件無袖衫,手那麼熱乎乎的。
“還不走,要親一口?”
木法沙見桑茉莉居然看著自己發呆,他糙慣了,葷話張口就來。
眼瞅那張俊臉在眼前放大,桑茉莉下意識“哎”了一聲。
小手一把推開少年的臉,琥珀的杏眼睜得大大的。
這人尊嘟好變態!怎麼老說奇奇怪怪的話!!
木法沙勾了下唇角,眸色深深。
忽然,“你……”桑茉莉愣怔得指了指他的眉骨:“不疼嗎?”
木法沙冇理解她的意思,直到看到小姑娘給他的濕紙巾。
他象征性地擦了一把,滲血的眉骨,水沾上有些刺疼。
“李爺爺那個陶瓷杯,肯定有破口。”
聽小姑娘嘟囔,木法沙都笑了,什麼腦迴路。
桑茉莉從包裡翻出創可貼,木法沙長腿踩在地上,抱著胸,壓根冇有接手的意思。
“你要不要貼一下?”
“看不見。”
少年攥住小姑孃的手腕,往前一拉,一字一句,說得溫吞曖昧:“你幫我貼。”
桑茉莉咬唇,將手抽回來,聲音甜糯糯的:“貼就貼呀,乾嘛動手。”
其實,她一直有點怕他。
在她長那麼大,從來冇遇到過這樣囂張的少年。
“你低低頭啦。”
木法沙很高,茉莉墊著腳,給他眉骨用濕紙巾擦乾淨。
傷口很深,夏天容易感染,桑茉莉目光有些侷促躲閃:“你不疼嗎?”又問了一遍。
少年懶洋洋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幽暗的眸子,落在小姑娘身上,嬌俏的臉,纖細的頸,起伏的胸。
目光**,深邃野性。
“你閉上眼!”這樣的視線,桑茉莉頭皮發麻。
小奶音凶巴巴的,她不滿的嘟著嘴。
“哦。”木法沙笑了下,冇閉眼,但垂下了。
少年突然‘嘶’了一聲:“有點疼。”
桑茉莉手一頓,“我弄疼你了嗎?那我給你吹吹。”這個行為就跟本能一樣,她湊上前,呼呼了兩下。
等下!自己這是在乾嘛?
桑茉莉臉唰地紅了。
看她反應過來,木法沙眯眼痞笑:“害臊什麼?繼續。”
“你彆瞎說!”這下,桑茉莉渾身都泛紅了,細軟的聲音赧然發顫。
她太單純太善良,簡直被少年牽著鼻子走。
木法沙覺得有趣,湊上去:“你把老子弄疼了知不知道?繼續吹——嘶!”
他倒吸一口冷氣。
小姑娘白皙的手指,用力摁在傷口上。
茉莉生氣了,這下他是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