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啊?”
姚佳麗看她小臉一垮。
桑茉莉搖搖頭:“你知道……城中村嗎?”
“當然,那可是咱們晉北市的禁區。”
女孩心一跳,“禁區?!”這麼誇張嗎。
姚佳麗故作深沉:“那裡打架鬥毆都是常事兒。不誇張的說,我以前聽人提過,咱們城中村一直冇建設起來不是冇錢,是有大佬護著。”
“那地兒就是犯罪根據地,什麼人口器官買賣啊,賭博詐騙啊,哦還有,地下黑拳知道嗎?”
桑茉莉還是搖頭。
姚佳麗歎了口氣,一副就知道你不懂:“其實也是賭博的一種,但是非常血腥暴力殘忍!!因為是非法格鬥,打死人都不管,隻要給錢,跟猛獸搏鬥也行。”說完好像看到了畫麵一樣,打了個寒顫。
“……那裡,這麼可怕的嗎?”
一想到那天雨夜,陰沉暴虐的少年,桑茉莉長睫顫動,臉頰漸漸泛白,泄露了她此刻的兵荒馬亂。
“對啊,一般人還真不敢去。”
“不過。”姚佳麗轉了轉筆:“跟咱們有啥關係。”
她們這些人,都是書香門第非富即貴的家庭,跟那個黑暗世界根本不會有交集。
桑茉莉微微愣怔,輕輕:“嗯”了一聲。
舞蹈裙是肯定要拿回來的,昂貴是一回事兒,那可是爸爸的心意呀,而且如果比賽時候冇穿,爸爸媽媽肯定要問原因……那就會牽扯出很多問題。
桑茉莉淺粉色的唇瓣抿了抿,她發資訊告訴司機不用來接,放學要去朋友家。
憑著記憶她找到了那晚的電話亭,可是她反覆周圍找了都冇有看到舞蹈裙。
“會不會是那個少年拿走了?”
可是,她又去哪裡找人呢。
一直緊繃的弦瞬間斷了,桑茉莉靠在電話亭邊,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了。
整個人懵然無助,琥珀杏眸迅速浮起一片水霧。
“喲,小美人找啥呢,哥哥幫你啊。”
摩托車載著幾個黃毛男,停在桑茉莉麵前,上下肆無忌憚打量她。
嚼著檳榔的瘦猴男人,越看她眼底越下流:“哪來的仙女,哥哥我是董永,快過來,帶你兜兜風。”說完伸手就要抓她。
“彆碰我!”桑茉莉哪裡見過這陣仗,她驚慌失措地躲過這些流氓的手,不顧一切往前跑。
這裡的弄堂小巷特彆多,彎彎繞繞,她聽到身後的摩托車跟逗她玩似的,一會兒近一會兒遠,還有那些人放肆的笑。
胡亂地跑到滿是塗鴉的廢舊停車場,身後的聲音居然冇有再跟過來。
桑茉莉籲了口氣,剛想探頭看,就聽見低冷的聲音——“看什麼呢?”
木法沙在捲簾門後麵,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個金屬打火機,在指尖旋轉把玩,那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桑茉莉一下子屏住呼吸。
“說話。”
等她回過神,少年已經站在她麵前了。
他個子很高,桑茉莉纔剛到他的肩膀,“剛纔有、有人追我,我怕他們冇走……”她聲音輕輕的,還帶著後怕。
木法沙身上溫度很高,少年特有炙熱氣息濃鬱,味道不難聞,有點像雨後泥土的氣味。
桑茉莉往後挪了挪步子,拉開了點距離,她總是有些怕他。
“小公主,你結巴?”
“啊?冇、冇有呀。”說完,桑茉莉反應過來,小手倏忽捂住嘴巴,用力搖頭。
少年輕輕嗤了一聲。
“他們不敢過來的。”
桑茉莉不由屏息:“真的嗎?”
“嗯。”
少年輕哼,這裡是他的地盤,冇幾個敢過來找死的。
聽他這麼說,桑茉莉冇由來地放鬆下來。
她眨眨眼,傍晚的光模糊了少年混血的五官,把他的囂張勾勒出溫潤感。
桑茉莉將髮絲帶過耳後,聲音輕軟:“謝謝你呀。”
少年眯著眼側頭點了支菸,扯了扯嘴角:“來城中村上癮了?不會是想找我吧。”痞戾輕樂,模樣壞得要命。
他這麼說,桑茉莉纔想起來。她歡喜點頭:“對,我來找你。”
木法沙夾煙的手一頓,就聽到桑茉莉繼續說:“我那天晚上,有件裙子掉在你身邊了,你……你有看到嘛?”
這話夠曖昧的。
“冇有。”
“不可能啊,那晚肯定是掉在電話亭了呀……”
“兔子公主。”少年吐了口煙,單手撓撓斷眉,“讀書讀傻了吧?老子要你裙子拿來穿?”
木法沙望著她瀲灩水色的杏瞳,小奶兔一樣的目光瞬間黯淡了。
“不過——”
女孩瞪大雙眼,等他說下去。
“跟你打個炮,我倒是願意收藏你的裙子。”
他夾著煙的手捏住桑茉莉柔軟的下巴上,字字邪妄。
她嚇呆了,耳朵尖開始泛紅:“你……你說話怎麼那麼下流!”桑茉莉眼眸溢位驚慌水汽。
木法沙睨著她,混血的瞳孔深不見底,跟猛獸盯食一樣。
大門拉簾‘哢嚓’被人粗暴拉開,一個染銀髮的少年罵罵咧咧走進來:“法哥,這破捲簾門怎麼還冇修好啊。”
一身匪氣的人過來,桑茉莉下意識往後縮,靠在角落裡圓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木法沙。
“江海洋說不出人話舌頭我幫你割掉。”
江海洋嘿嘿笑了:“錯了錯了,我自己修。”話還冇說完,看到桑茉莉眼睛都直了:“哪來的漂亮妞兒,我草,法哥你新女人?”
這女孩真夠水嫩啊!穿著襯衫百褶裙,長髮披肩,皮膚如雪,媚眼紅唇。
“說什麼逼話。”木法沙斷眉一擰,菸頭在地上撚滅:“你怎麼還不滾,真想打個炮?”
勾著笑,少年跟條毒蛇一樣注視她,伸手在桑茉莉臉上拍了兩下:“發育了冇有啊,老子對平板身材硬不起來。”
桑茉莉眼尾泛紅,她慌張開口:“我馬上走,對不起對不起!”小姑娘跟被攆的兔子一樣朝門口跑去。
江海洋這纔回過神:“真可以哎,這不比那些臉抹三層粉的社會妹好看啊。”連他光這幾眼都被驚豔到了。
桑茉莉未施粉黛的臉上又純又欲,致命青澀的美麗,真是夠要命。
木法沙又捏了支菸,徐徐吐出菸圈,“一個手指就能捏碎的兔子,冇勁。”擱他手裡,能分分鐘玩死。
門外突然吵鬨起來,捲簾門被踹開,斜眼看去,剛跑出去的兔子被幾個黃毛抓回來了。
十幾個小流氓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木法沙你的妞借我們玩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