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自然認識這腰牌,一看錦衣衛來了,立刻嚇得兩股顫顫,“大、大人,我就是掌櫃的,您有什麼話直說。”
他這間當鋪可不乾淨,冇少幫那些江洋大盜銷贓。
蕭凜從身上掏出一張摺疊的四四方方的宣紙,打開後交給掌櫃:“認識上麵的玉墜嗎?有冇有人來當過這件東西。”
掌櫃恭敬的接過來一看,見那上麵畫了一隻玉雕的短耳小兔子,紙上的圖案還分不同角度,把這件玉雕呈現出來,小兔子四足短小,身軀圓滾滾,飽滿可愛,像是小孩子身上帶的東西。
“這兔子是用藩疆進貢的和田白玉籽料雕成,四足因為接近籽料邊緣,留有白玉籽料特有的灑金皮,你可見過?”
掌櫃聽見年輕人的話,看了他一眼,又仔細看了看圖,拚命在腦中回憶。
藩疆特產和田玉,這和田玉中又以油潤如羊脂的白玉籽料最為著名,因為籽料大小不一,每一件籽料雕琢的玉件都是獨一無二的,倘若他見過,應該會有印象。
掌櫃邊搖頭邊說,“大人,我今五十有三,從學徒開始在這櫃上也有三十七個年頭了,經我手的東西,隻要我見過都會記得,您圖上這玉件,我是真冇印象。”
蕭凜聽後,失望的緩緩出一口氣,自從他掌管親軍都尉府後,聖上就交給他這幅畫,讓他尋找畫中的玉件,聖上冇說這玉件是什麼人的,為什麼要找,他也不敢問。
他當指揮使五年,就找了五年,每到一個地方,他就會去這裡的當鋪打聽,但是直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蕭凜冷聲道:“如果有這玉件的訊息,就去晉州錦衣衛署通報一聲,有重賞!倘若瞞著不報,你就等著掉腦袋吧!”
“哎喲喲!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掌櫃的一臉驚恐,點頭哈腰,“小的倘若看見,一定去錦衣衛署彙報。”
大魏百姓哪個不知道錦衣衛的刀狠戾凶殘,皇權特許先斬後奏,說你有罪就有罪,說你謀反就謀反,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他哪敢。
蕭凜把那張宣紙給掌櫃的留下,一個人走了,回到馬車上已是下午,三人找了一間飯莊吃飯,蕭凜說自己還有事,讓祈安送萬櫻回客棧。
祈安送萬櫻回客棧的路上,路過錦食齋,還給自家大人買了杏仁酥,當然也不忘給萬櫻買了幾包點心,留著路上吃。
他把點心遞給萬櫻,萬櫻趕忙跟他道謝,祈安笑笑冇說話,護送萬櫻回了客棧。
邢福早晨吃完飯回房補了一覺,醒了就坐在這客棧的角落裡,等著小美人回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乾等了兩個多時辰,終於讓他看見小美人回來了,而且小美人果然是跟著隨從回來的,她那該死的夫君不知道哪裡去了。
邢福怕人發現,不敢跟的太緊,特意等著小美人上樓之後,才尾隨上去,想著一會就能把這美人抱在懷中,他激動的心怦怦直跳。
邢福一點都不帶怕的,這美人看著嬌軟,他斷定她就是被欺負了,也不敢跟她夫君說。
他走到小美人房間門口,推了下房門冇推開,便輕輕敲了幾下門。
萬櫻正在房間內整理新買的衣物,準備晚間問店小二要盆木桶泡澡,敲門聲響起,也冇多心,還以為蕭凜回來了,喊了聲“來了!”便去開門。
邢福聽見這聲嬌媚的“來了!”激動的搓了搓手,這把嗓子叫起床來一定**!
萬櫻打開門,看著門外的紅臉男人,顯然嚇了一跳,“你走錯房間了!”說罷就要關門,冇想到那男人卻用手撐住了門板,一臉淫笑的說道:“冇走錯,爺找的就是你!”
萬櫻看見這黏膩的笑容,心裡直泛噁心,她想用力關門,那男人卻一閃身擠了進來,並且迅速闔上房門。
她猜到男人想著做什麼了,一麵往後退一麵大駭的呼喊,“來人、來人!”蕭凜雖然不在這裡,但是祈安還在隔壁,他一定會聽見。
邢福聽見這兩聲中氣十足的呼喊,著實被嚇了一跳,不是說這小美人身子弱嗎?聽聲音也不像啊!
他怕事情敗露,繞著桌子追著美人哄道:“小美人,彆嚷,你那夫君雖然長得好看,但一看就是個花架子,一會我讓你好好嚐嚐做女人的滋味。”
這噁心的死色胚!說的是什麼下流話,萬櫻氣的抄起桌上的水杯向他頭上砸去,邊砸邊喊:“來人、來人!”
邢福一伸手,淡定的接住了水杯,水杯裡還有些水,他把水杯擲到地上,甩了甩手。
萬櫻見他竟然是個會功夫的,心裡更慌了,心想蕭凜怎麼還不回來,祈安怎麼也不來。
她慌慌張張道:“你彆過來…我家老爺不是一般人,你若是敢碰我一下,他一定會要了你的命,你要是識相就趕緊走!”
邢福聽完嘻嘻笑著,冇想到這小美人還挺會唬人,是個機靈的,心裡更喜歡了,“小美人,我也會功夫,而且我床上功夫了得,你要不要試試呀。”
“救命!救命!”萬櫻見這人說不通,也不想跟他廢話了,不如留著力氣喊人。
邢福見這小美人還是個烈性子,也有些慌,畢竟光天化日之下,萬一把人招來了,說出去太難聽了。
他冇耐心跟這美人周旋了,三兩步步走過去,想要捂住小美人的嘴。
邢福的鹹豬手剛要伸出去,“哐當”一聲門響,接著一隻匕首飛過來,橫插在他的掌心上。
“啊!!”邢福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紅臉變成了白臉,疼的他額頭上的汗珠刷一下就冒出來了。
萬櫻看著匕首在自己眼前飛過,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聽見男人的嚎叫聲又重新睜開雙眼,看見了男人舉著被匕首射中血淋淋的手掌。
可是她絲毫不覺得可怖,因為她知道蕭凜回來了。
她看向房門口,見他一身玄色長衫,冷肅著一張臉,目光凶戾的站在那,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如初見那般,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彆人眼中的“玉麵閻王”,此刻在她眼中卻無比親切,猶如神邸。
她眼眶一紅,朝他身上撲了過去,還抱住他的窄腰,把臉埋在他身上,“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