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洵與旺財的淫威下。
禮部官吏衝到曲江樓頂樓。
進了屋子。
官吏近到葉瀾天身旁揖禮,慌忙道:“陛下,秦王殿下不肯離去,他說人可以不帶走,但賞錢......賞錢必須要給他。”
聞言。
砰!
葉瀾天拍案而起,怒火中燒。
“不走!?”
“這逆子當真想反天不成!?他以為作了幾首詩,便可以在朕麵前為所欲為!?”
“朕......”
葉瀾天怒罵著,轉身四下張望,尋找一個能讓自己解氣的利器。
平日裡,他倒也不是一個愛生氣的人。
但葉洵傷他太深,提及葉洵,便氣不打一出來。
見他這副模樣。
魏無忌一把拉住葉瀾天,急忙寬慰道:“陛下,您何至於動氣如此?秦王不是說了嗎?人他可以不帶走。”
“您每月隻給秦王府一貫月錢,彆說養活秦王主仆兩人,單單是養那旺財都不夠。”
“旺財的食量,您也不是不知道......”
聽著這話。
葉瀾天冷靜下來,坐到蒲團上,眼眸低垂。
他倒是將旺財這廝給忘了。
體大如虎,凶猛無比的旺財,這一天估計就要吃掉十幾斤肉。
一貫錢支撐諾大秦王府的開支,確實費勁。
葉瀾天隻給他一貫錢,也是為了施以懲戒。
緊接著。
葉瀾天擺了擺手,麵顯滄桑,沉吟道:“罷了,罷了。那逆子不就是要賞錢嗎?給他便是,反正人他不能帶走。”
話說此時。
葉瀾天心中莫名心酸,好好的一個太子,竟淪落到這般地步。
“是,陛下。”禮部官吏應聲,隨後向樓外而去。
葉瀾天望向魏無忌,歎息道:“今日這文擂算是冇了意義,隻是苦了雲卿這孩子。”
“嗬嗬......”魏無忌笑了笑,應聲道:“陛下不必自責,這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雲卿是大夏才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這次又冇嫁成,說不定也是好事。”
“但願吧。”葉瀾天起身,微微搖頭,“走吧,咱們回宮,剩下的事交由禮部去處理吧。”
話落,葉瀾天抬腳向屋外而去。
......
與此同時。
丫鬟蓮兒拿著四首詩,跳著歡快的步子,推開屋門。
“小姐,不得了,不得了......”
“您猜猜,是誰奪了文擂魁首?”
聞言。
上官雲卿抬起蒼白麪容,柔聲道:“除了吳王和蘇瑾之外,還有何人有奪魁首的才氣?”
“難不成是蘇瑾勝了?”
蓮兒翹著小嘴,搖頭道:“不是,不是蘇大才子。”
聽著這話,上官雲卿美眸微微一滯,心下一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呼......”上官雲卿長出一口氣,歎息道:“冇想到,真是吳王。”
念及此,她心頭已浮現絕望之意。
蓮兒接著搖頭,應聲道:“也不是吳王.......”
話落。
上官雲卿柳眉微揚,心下一驚,閃動著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疑惑道:“那是何人?”
蓮兒將四首詩放到桌案上,笑吟吟道:“秦王葉洵。”
秦王?
葉洵?
上官雲卿愣愣的看著蓮兒,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葉洵的紈絝與無才,那是名滿京師的。
怎麼可能是他奪得魁首!?
上官雲卿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
見她這副驚愕的樣子。
蓮兒指著桌案上的詩篇,“小姐,您若是不信,可以看看,這四首詩都是秦王殿下所作。”
聞言,上官雲卿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詩篇。
牆角數枝梅,......
春到蘭芽分外長,......
咬定青山不放鬆,......
故園三徑吐幽叢,......
梅蘭竹菊四首詩,上官雲卿一首首研讀,臉色也由難以置信慢慢轉變為了驚為天人。
她自詡才氣無雙,在詩詞創作方麵,不輸於大夏任何一位才子,包括葉濤和蘇瑾。
然,在葉洵創作這四首詩麵前。
上官雲卿感覺自己以往所創詩詞,與葉洵這四首相比,除了稚嫩外,再無其他。
她不明白,以葉洵的才氣和經曆,怎麼可能作出這樣意味深長,耐人尋味的詩來。
片刻。
上官雲卿臉上恢複了些許血色,問道:“陛下......陛下怎麼說?”
蓮兒喜上眉梢,迴應道:“陛下懷疑秦王殿下這幾首詩的來曆,宣佈文擂停滯,您的婚事就此取消。”
婚事取消!!!
聽見這幾個字。
懸在上官雲卿心間的一塊巨石算是落了地。
她千算萬算,冇算到,到最後竟是葉洵救了她一次。
“小姐,您感覺這幾首詩是秦王殿下所作嗎?”蓮兒嘟著小嘴,望著四首詩,眉梢微蹙。
“肯定......”話冇說完,上官雲卿又將話嚥了回去,隨即道:“我也說不好,畢竟就算大儒也不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創四首絕世佳作。”
“況且,近幾年,我大夏與周邊各國比試文擂,都已難出佳作。”
“相比於大俞,我大夏文人勢弱的很。”
念及此,上官雲卿不禁暗歎,大夏在列國文擂比試中,已連續墊底三年,這對大夏文學發展的打擊,是致命的。
蓮兒聽著她的話,微微點頭,似懂非懂。
她隻是一個丫鬟,倒也不懂國與國之間的太多事。
雖然上官雲卿也不知道,葉洵這幾首詩究竟是他自己所作,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
但這個人情她算是欠下了。
畢竟,若不是葉洵,她也恢複不了自由之身。
葉洵名聲雖然不好。
但上官雲卿亦是有自己的原則,葉洵既然幫了她,日後便要還了這份恩情。
頓了頓。
呼......
上官雲卿長出一口氣,隨即站起身來。
“蓮兒,既然這已冇有我們的事,我們便回府。”
若是以往。
上官雲卿是最喜歡參加文擂的。
但今日這文擂,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是,小姐。”蓮兒應聲,攙扶著上官雲卿向屋外而去。
剛走幾步,上官雲卿停住腳步,隨後轉過身來,將桌案上的四篇詩詞卷好,隨後塞入雲袖。
不管葉洵德行如何,詩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