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召喚大佬，說不定哪天就召喚到一個，不剖出心也能從體內取出雙生蓮的大佬。

少年固執地把她當作師尊，應該是受到打擊後產生了精神疾病，隨他去吧，想把她當作師尊，就當作師尊吧。

她也正好省了找藉口拐他一起走。

林清月想到這裡，告訴少年，“我剛踏入修為之門，能力低弱，能教給你的東西，不多。但是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你父親的死，非我本心，但也事出在我。我很抱歉，以後我會好好贖罪的。”

祝言愣愣地看著林清月，凝在指尖的靈力，不知什麼時候消散了。

師尊從未這麼溫柔地跟他說過話。

或者說，他過往的人生中，冇有人這麼耐心溫柔地跟他講過話，人人當他是禍害，人人欺侮他。

陌生得他不知所措。

他低著頭，腳尖茫然地在地上畫圈圈，低低地“嗯”了一聲。

林清月注意到他光腳踩在地上，地上多冷啊。

接下來還要趕路呢。

林清月隨手把馮摧的鞋子，薅下來，丟給少年。

少年的腳，比馮摧這種成年人小多了，穿上去，鞋後麵剩出一截。

少年不嫌棄，乖巧地道：“謝謝師尊。”

林清月又覺得夜晚天冷，把馮摧的青色外衣也脫了，披到少年身上。

她說道：“先湊合著用，到山下城鎮，我給你買新的。”

少年白玉的手指，像兩個小包子，揪住青色的衣襟，感激地道：“謝謝師尊。”

林清月突然一僵。

她低頭，看到昏迷中的馮摧，男人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腳踝，大拇指不輕不重地在她的腳跟上，揉了揉。

馮摧眉毛皺得越發緊了，似沉浸在一個不怎麼愉快的夢境中，嘴裡發出幾聲聽不清的夢囈。

啊啊啊，他是不是要醒了。

林清月嚇了一跳，連跟少年說“我們去後麵把你爹的屍體埋一埋吧”，這樣的話也省了，連聲道：“收拾收拾，我們快下山。”

祝言的目光也落到地上的男人身上。

林清月和他腦海裡師尊的記憶，又狠狠地重疊上了。

他雖然才入師門不久，但是已經深深知道了師尊的癖好，師尊以前，也會找很多不同的男人，來采補。

祝言也樂見師尊找男人，師尊隻要有樂子，就不會把注意力全放到他身上，他就可以有一段時間不捱打了。

祝言把馮摧，當作了師尊新找的男人。

看師尊的態度，師尊對他已經厭煩了。

祝言熱心地自薦：“師尊，我幫您把他殺掉吧。”

“不了，不了。”

林清月連忙阻止，小徒弟的三觀，貌似有點歪啊。

她努力了好久，才把腳從馮摧手裡拔出來，然後風馳電掣地，帶著少年下山。

“忘記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回師尊的話，弟子賤名祝言。”

“好，小言，我叫林清月，以後多多關照。”

一路上，很順利。

山林間，偶爾遇見一兩頭紙人修士，和林清月一照麵，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祝言身上，林清月還冇來得及動手，紙人修士就噗通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林清月隻當他們是被馮摧打怕了。

祝言感覺餓了，在空中隨手一抓，紙人軟軟委頓在地，幾道黑色的魂魄，落到祝言掌中。

祝言張嘴，把魂魄吞進口中。

這些事情，做得熟練無比，自然無比，祝言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林清月在前頭，在滿山的大火中，認真尋找出路，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咀嚼聲響，她順口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