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嗤笑一聲。
他何曾將姑孃家逼到這個份上過。
太子心裡隱隱地不服氣,但又覺得,倘若他做點什麼,譬如讓甄小娘子看清他真正的為人,證明他不是變態,其實還是他落了下乘。
“回東宮。”
他驀然轉身,玄色的衣襬擦過馮有喜的臉,像是一個耳光抽在馮有喜的臉上。
馮有喜爬起身,擦擦冷汗,慌慌張張跟上。
可嚇死他了,以後再不敢自作主張。
話說回來,太子真冇把一隻眼睛落在甄小娘子身上嗎?
太……太可怕了!
怎麼也想不明白,太子是怎麼知道那事的。
太子從茶樓後門出去時,才記起,他氣糊塗了,竟忘了探探完成任務的獎勵是什麼。
“馮有喜,繼續盯著甄青殷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都要報給孤。”
馮有喜:“……”
又是這話。
殿下,您對甄小娘子是有多喜歡啊,她都把您送的點心喂狗了,您還要專門撥出探子盯著她。
從頭到尾發火,也隻是改了個稱呼,從“甄小娘子”到“甄青殷”。
殿下發火,何曾這般溫柔過?
這個甄小娘子果然不一般。
馮有喜心神一凜,當太子重申此話是敲打他:“是,殿下,奴才定會事無钜細向您彙報。”
太子已冷靜下來,不為一己私心而忽略真金白銀,一張清雋俊美的臉依舊黑得像鍋底,語氣卻溫和:“不是安排了人去她身邊?什麼時候安排妥當?”
“今日,今日。”馮有喜忙不迭道。
太子上了馬車,命人放下所有簾子。
馮有喜正要爬上去伺候,太子坐在黑暗裡,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緩解上火乾澀的喉嚨:“你去後麵的車上。”
讓他一個人靜靜。
馮有喜:“……”
被太子嫌棄了。
下回有關甄小娘子的事,他真不敢擅自做主了。
馮有喜滿心淒涼登上後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從茶樓後門悄無聲息離開。
係統嚎啕大哭,彷彿錯過了一個億:【宿主!男主走了!嗚嗚嗚,我好心累啊,多好的機會,你又給擦肩而過了!】
【啊啊啊,漲了漲了!愛意值又漲了一點!天哪,宿主,你是不是早料到了,故意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甄青殷:“……”
姨母說的是對的,男人就是犯賤。
越得不到手的,他越愛。
得到手了,白玫瑰是飯粒子,紅玫瑰是蚊子血。
係統咋咋呼呼分析:【剛纔男主絕對看到你了,還認出你了,晁國公府的馬車,這麼顯眼。你冇像宋綺一樣巴結上去,自薦枕蓆,你的與眾不同、一枝獨秀、出淤泥而不染,引起了男主更濃厚的興趣……】
南星去接二表哥宋馳了,馬車上隻有甄青殷一人。
甄青殷低聲打斷係統狗血的聯想:“有冇有一種可能,男主看到琉璃鋪子如此火爆,日進鬥金,纔會漲一點愛意值?他愛的是金子銀子,與我無關。”
係統:【……】
【宿主,你為什麼要如此煞風景?】
甄青殷看完了土豆和紅薯的種植手冊,大腦有種塞滿了知識但空空如也的感覺。
她又進入賢者時間。
係統見她不理自己,一頓冷嘲熱諷:【宿主,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你自己不可愛,男主不會喜歡你,隻喜歡你帶給他的金銀。】
【宿主,你瞧瞧,我就說,男主不是變態,不會專門喝你留下的剩茶,說不得那日知曉不小心喝了你的剩茶,被噁心到了,所以,今天一看見你就噁心得跑了。】
【哼哼,宿主,男主敢這麼嫌棄你,你不想乾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