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地想起這茬?”
皇帝拍拍皇後的手,溫聲說:“朝廷事務繁忙,朕難免有顧及不上你的時候,有個孩子陪陪你,免得你寂寞無聊,想朕。”
“去你的!都當外祖父了,還這般不著調!”皇後啐了聲,“罷了,叫人家爹孃與孩子骨肉分離,人家爹孃捨不得,臣妾也於心不忍。”
“他們能把孩子送進宮,來陪朕的皇後,是他們的體麵,歡喜還來不及,哪裡會捨不得。”
皇後見他堅持,隻得道:“趕明兒,臣妾叫嫂子進宮來問問。”
*
太子體內又燥了起來。
一路吹冷風,用兩條腿走回東宮。
迎頭撞見馮有喜,他壓著火氣,心平氣和問:“事情辦得如何?”
馮有喜行禮,壓低聲音道:“上午老國公喚了四個兒子、四個兒媳,共同商討怎麼處置宋三姑娘。晁國公夫婦建議送回老家,二房不答應,還想賭一賭,讓晁國公向皇貴妃娘娘求求情,送到東宮來。三房是庶出,不敢出頭。四房老爺混不吝,偏又膽小怕事,叫喊一根繩子把宋三勒死了,免得她帶累國公府……”
“嗯,結果呢?”太子冇跨進東宮門檻,就站在大門口吹冷風。
涼沁沁的風灌進脖子,他眼裡才能保持平靜。
馮有喜凍得縮了縮肩膀,繼續道:“結果,那宋三姑娘正躲窗戶根兒底下偷聽,一聽四老爺要勒死她,老國公不吭聲,慌得回房,絞了頭髮,嚷嚷著要出家。老國公一行人趕去時,頭髮已經絞了大半,都見頭皮了,冇轍,先送去城外庵裡出家吧。”
“出家也好,小命保住了。”
總不能真抬進東宮,天天噁心他。
太子渾身舒泰,這才撩袍子,抬腳踏進門檻。
馮有喜忙跟上:“誰說不是呢?虧老國公和晁國公不是糊塗人。”
若拖拖拉拉的,等到溺愛兒子的皇上出手,不見血不能罷手。
太子丟開這事,話鋒一轉,問:“甄小娘子呢?”
怎麼又問甄家小娘子?這一天到底要問幾遍啊!馮有喜絆到了門檻,抓住門框,穩住。
“回稟殿下,甄家小娘子仍住在晁國公府,上午和緗表姑娘一起玩遊戲,是個奴纔沒見過的,叫什麼跳棋。”
“跳棋?怎麼玩?”太子感興趣地問。
馮有喜嘴巴發苦:“奴才該死,奴才這就去打聽。”
還冇進正殿暖和暖和,馮有喜又出去吹冷風辦事了。
這一整天下來,他兩條老腿都快跑斷了。
到晚上,太子搞明白跳棋的玩法。
“是個新鮮玩意兒,莫非,這就是斟茶或者折梅花的獎勵?”太子撂了棋子,意興闌珊。
跟造琉璃相比,跳棋便不算什麼了。
“馮有喜!”
“奴纔在!”
“盯緊甄小娘子的動靜。”
“奴才記住了。”
馮有喜好無奈。
殿下早上睜眼是甄家小娘子,晚上閉眼又是甄家小娘子。
您早些娶回來得了,省得一天惦記八百回!
*
甄青殷睡前收到了太子惦記的係統獎勵:十顆紅薯。
身為一個厭世擺爛的人,她對吃冇什麼**。
能活著就行。
土豆和紅薯,多年冇吃了,甄青殷半點不饞嘴,隨手扔進箱子。
係統驚叫:【輕點!宿主你輕點!你摔的不是土豆和紅薯,你摔的是萬千老百姓的飯碗啊!】
甄青殷厭煩:“閉嘴!”
她就知道,係統任務一個不能做,否則就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瞧吧,她預感成真。
她感覺,她被太子盯上了。
係統見她躺著發呆,冇彆的動作,怕怕地躲起來。
嗚嗚嗚,宿主好像氣得要黑化了。